季允澤和蕭桐羽先后走出了更室,錢栩和文書慧也已經選好了領帶。
錢栩帶著審視的目看著自己的兒子。
他和蕭書進了試間那麼久,出來之后還是剛才那西裝,再看看蕭書那略顯慌張的神和已經被抹掉的口紅,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他們在里面干什麼。
于是開口道:“允澤,我讓司機送你嬸嬸回去,不如你送我一程?”
“嗯。”
錢栩看著蕭桐羽溫地笑:“那蕭書?”
蕭桐羽恭敬道:“季夫人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聽到他們的對話,蕭桐羽仿佛抓到了一救命草,只想著趕跑,讓就這麼徒步走回家也行,哪里有還有蹭車坐的道理?
幾個人道別后,季允澤和錢栩上了勞斯萊斯。
吳延自然地關上了前后座的擋板,給他們母子倆聊天的空間。
季允澤沒有說話,他打開車窗點了一支煙。夾著煙的修長手指輕輕地敲打著后車座的扶手,似在若有所思。
錢栩輕笑一聲:“故意的?”
季允澤回過頭:“什麼?”
“我還不了解你?突然來親自來店里試服,是知道我預約了這個時間段來?”
他勾沉默。
要論格,季允澤和錢栩再像不過了,所以一舉一都逃不過母親的眼睛。
“怎麼?特地讓我看看,堂堂季總有多喜歡蕭書,怕我拆散你們?”
季允澤不語,他知道錢栩不會這麼做。
只是覺得有必要知會母親一下,但是用說,他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怎麼說。
因為他素來運籌帷幄,不會輕易做任何一個決定。
所以至今他還沒有確認自己的心思。
“不是玩玩而已?認真了?“
男人夾著煙的手指輕彈著煙灰,那一點猩紅的火在黑夜里有些扎眼。
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離不開蕭桐羽,即使聽說過去喜歡過別人,他都會直接炸。
“允澤,你知道以我們季家的家勢和地位,本不需要什麼商業聯姻,門當戶對的家族來幫襯。”
“所以現在的問題不是蕭書和你般不般配,而是你喜歡,但是不喜歡你。”
“你說什麼?”
錢栩的話就像一把利劍,剝開了淋淋的現實,把最扎心的一面直接擺在了季允澤面前。
同樣作為人,蕭桐羽喜不喜歡季允澤,錢栩一眼就能看出來。
“現在對你言聽計從,完全是因為你的權利和地位,忌憚你。拋開這一切,你試試還理不理你。”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并不是說你又帥又有錢,別人就一定得喜歡你。”
那天在季允澤的別墅見到蕭桐羽之后,錢栩就借著自己娘家的勢力暗暗把查了個底朝天。
從全國排名第一的大學最難的建筑系畢業,一路走來都是靠的自己。
不得不承認,這個孩雖然命運坎坷,但是聰明堅強,豁達開朗,頭腦清晰。
即使被高高在上的季總寵,也一直低調行事,謙虛和善,從不恃寵而驕。
甚至連錢也不肯收。
撇開沒什麼家庭背景,自己兒子這有著重度缺陷的格,可能還不一定配得上。
心里暗暗嘆了口氣,憑季允澤的商,估計不久之后真的能看到他跪在地上求蕭桐羽。
若真到了這一天,一定不會去幫忙,等著看這場彩的好戲。
季允澤眼神逐漸晦暗如深:“我沒喜歡。”
錢栩嗤笑一聲。自己兒子這張怎麼就這麼呢。
“總之你記住了,只要蕭書不喜歡你,就只適合玩玩,不適合嫁到我們季家,”錢栩鄭重其事地說道。
“話都說到這里了,自己看著辦。”
把錢栩送回家以后,吳延轉頭問道:“季總,去哪里?”
想到母親剛剛對自己說的話,即使季允澤和蕭桐羽只是玩玩,他也絕對不允許這個人不喜歡自己。
可是連姓林的這種男人都看得上。
季允澤啟:“去蕭書家。”
“好的季總。”
……
白奧迪留在了公司的停車場,蕭桐羽打了輛車回到家。
洗了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吃晚飯。
不想自己手做了,在手機上點了個麻辣燙,愜意地打開音箱看著書,等著外賣。
大概只過了十幾分鐘,門鈴響了。
現在的外賣怎麼這麼快了?
蕭桐羽好奇地去開門,看到季允澤一手撐著門框,一手勾著那剛買的新西服,站在面前。
“季總?怎麼了,西服不合適?“
季允澤沒有回答,自說自話地鞋進屋。
“蕭桐羽,你這里難道沒有大點的男式拖鞋?”
蕭桐羽覺得好笑:“季總,如果我有,你能放過我?”
季允澤想想也對,便沒再說話。
“季總,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你這床睡得舒服,我再睡一晚。”
蕭桐羽簡直要昏倒了,剛剛發燒痊愈,季允澤真的是一天也不放過。
“季總,你要是喜歡我的床,我明天就人給你搬過去。”
“蕭桐羽,你又趕我走?”
“不,沒有…”
季允澤指了指那套新買的西服:“我帶了換洗服,今晚我住定了。”
蕭桐羽兩眼一黑,還沒反應過來,被季允澤一把拉過去,直接按在了沙發上。
“蕭桐羽,問你一個問題,老實回答我。”
看著季允澤這一臉的戾氣,趕點頭:“季總你問。”
“你喜不喜歡我?”
遲疑了一秒,蕭桐羽疑道:“我喜不喜歡季總有什麼關系?季總還在乎這個?”
“有關系,說。”
“說實話?”
“對。”
張了張,猶猶豫豫的:“嗯…說實話…不怎麼…喜歡…”
一瞬間,季允澤眼里噴出的怒火仿佛能把周圍的空氣燃燒起來:“你!!”
蕭桐羽嚇得把小臉埋進了他的膛,聲求饒:“對不起季總!季總如果一定要我喜歡,那我試試……”
不知道為什麼,下這個人一撒,季允澤拿一點辦法也沒有。
見他沒說話,抬起漉漉的眸子,可憐兮兮地咬著:“不要生氣了季總,嗯?”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應該是送麻辣燙的外賣小哥。
“季總,我點的外賣到了,我還沒吃飯……”
“不行,做完再吃。”
“……”
男人溫暖的大手睡底,上了微涼的細腰。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桐羽拖著踉踉蹌蹌的步伐去開門拿外賣,地上的麻辣燙早已被晚秋樓道里的穿堂風吹得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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