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肆拍了拍話筒，確認能發出聲音后，對著話筒講，“陳牧野，下次喝醉了就找個湖跳下去，洗洗腦子。”

“為什麼…”陳牧野委屈地咧著，還想再刨問底，手里的話筒就被看不下去的宋知走了。

宋知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話，去卡座醒酒。”說完，他又低音量，在陳牧野耳邊說了句什麼。

陳牧野的酒醒了一大半，驚異地用手指著阮清音，張著，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阮清音站在那，局促和窘迫席遍全，在那一瞬間涌上頭，不用想也知道，賀肆的朋友剛才說的那句悄悄話是什麼。

賀肆看穿了的心思，在嘈雜的音響伴奏里，他輕聲問，“想聽我唱歌嗎？”

阮清音抬起頭看他，剛才所有微妙的緒瞬間化為烏有了，遲鈍地點了點頭。

“想聽什麼？”賀肆牽著的手，坐回卡座里。在昏暗的燈里，輕輕挲著的指尖，“你可以點歌。”

阮清音想了想，笑著搖搖頭，比劃手語，【你唱什麼，我就聽什麼。】

賀肆也沒強求，走到點歌機旁邊，指尖輕，包房里的3D環繞音響響起一陣旋律優的鋼琴曲聲。

他單手握著立麥，長輕輕盤在高腳凳上，單腳落地，有一搭沒一搭地隨著節奏輕輕點著。

包房的燈驟然暗下，只有一束白斜斜打在了賀肆上，五廓立，面部線條流暢，漆黑的眉眼彎彎，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他嗓音低沉，在明暗的燈里，低聲輕唱著香港搖滾樂隊出的歌手名曲。

“忘記分開后的第幾天起，

喜歡一個人 看下大雨…”

上天作證，春天的櫻花作證，此刻心了，為眼前這個魅力四的男人。

阮清音在心里無聲地嘆了口氣，這輩子，上這樣一個男人，大概很難走出來了。

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工作賺錢，然后悄無聲息退出他的生活，在這段不對等的里，他遲來的，阮清音大概會記一輩子。

陳牧野哦哦，拿著手機給喬茜發消息——快來！肆哥唱歌博人一樂了！

發完消息，他和宋知兩個人高舉著手機，打開手電筒，隨著伴奏左右搖。

賀肆認真唱著，視線漸漸落在了角落里那道清瘦的影上，握住話筒的手不自覺用了些力，皺著眉唱著，“我希你 是我獨家的記憶，

擺在心底，

不管別人說的多麼難聽，

現在我擁有的事，

是你 是給我一半的。

我喜歡你 是我獨家的記憶 ”

喬茜推門的手就這樣懸停在半空，聽著包房里傳出來的歌聲，臉蒼白。

太了解賀肆了，骨子里淡漠高傲，與生俱來的傲慢，那樣優越的家境背景，他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唾手可得。

這樣驕傲的人從來不會低頭，在一起七年，賀肆從來不會主低頭哄，更沒有為一個人唱過歌。

一次也沒有。

可如今，賀肆竟然會為了阮清音唱歌，竟然還是選的這首歌。

喬茜突然覺得，所謂的保衛戰，自始至終都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

一曲歌畢，包房里掌聲雷鳴，喝醉酒的陳牧野像是山上的野猴子，哦哦哦哦的胡跑竄。

喬茜整理好緒，推門而。

包房里靜了一瞬，阮清音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靜靜地看著兩個人。

“喬茜姐！”陳牧野雙眼迷離，拿著話筒強地塞給了。

旁邊的人無一不倒吸了口涼氣，臣琲埋怨的眼神落在了宋知上。

宋知無辜的搖頭聳肩，一沒留意，陳牧野那個酒瘋子就又闖禍了。

賀肆抿著，主起準備下臺，騰出地方給別人，也不想當著阮清音的面繼續和前友有什麼牽扯。

陳牧野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等等！你倆以前不是經常合唱嗎，那首歌什麼來，每次聚會，你和喬茜姐都會唱的那首歌！”

賀肆目冷得像塊冰，“你喝醉了，陳牧野。”

話里警告的意味深長，可是這對一個酒瘋子來說，本不起效果。

“別啊！”陳牧野不知哪來的力氣，像是牛一樣瘋狂拽著賀肆的胳膊，聲音哽咽，“肆哥，咱們幾個人已經很久沒聚了，你現在也不和我們這伙人玩了，原來說好的每年一次的旅行，因為喬阿姨去世也耽擱了。”

陳牧野借著酒意，說了許多話，緒也越來越激，“我們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和喬茜姐分手了，連朋友也做不了嗎？”

喬茜別開臉，不控制的流了眼淚，吸了吸鼻子，難免哽咽。

宋知擔心地看了眼坐在對面平靜的人，他有些后悔自己剛才沒能看住喝醉酒的陳牧野了。

他們闖禍了。

賀肆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開口，“和平分手，仍然是朋友。”

陳牧野猛地一拍點歌機，“好！那就唱一首！”

喬茜什麼也沒說，徑直走向點歌機，點了一首《了很久的朋友》。

阮清音微微挑眉，表并沒有太大的起伏變化。

這首歌知道，是臺灣子組合里其中一個人的個人單曲。

阮清音突然有些好奇，賀肆會不會和合唱。

唱不唱，其實沒那麼在乎了，在這一刻，被到進退兩難的賀肆，大概率會選擇合唱。

畢竟他不想讓喬茜難堪，不想讓在座的朋友們心寒。

可阮清音的心底又存了一點不該有的奢，賀肆會不會真的改好了呢？

從前，他對異往的界限太過模糊了，三番五次地對前友關心過甚，所以，心寒了。

賀肆會怎麼選呢？

阮清音竟然生了好奇心，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他們是否真的能將協議婚姻變小說才會有的先婚后呢？

賀肆眉眼輕垂，默不作聲地將話筒放回原，徑直走向卡座，坐在了阮清音邊。

喬茜一人尷尬地站在原地，難堪地笑了，深吸一口氣，還帶了點哭腔，鼓著勇氣對著話筒講，“下面這首歌，我想送給一位特殊的朋友，了很久的朋友。”

包房里徹底靜了，沒人去深究，喬茜最后那句話，究竟是在報歌名《了很久的朋友》，還是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