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幾句,殺傷力卻不小。
唐安瞬間漲紅了臉,面紅耳赤地試圖解釋:“小冉,其實我……”
可人沒留下來聽,直接轉頭走掉了。
坐在衛生院的矮凳上,茍子鑫看著對面正忙著做準備的背影,擱在膝頭的雙手握了握。
其實一路上他還開心的。
雖然輸了比賽,但過程帥,而且最后唐安那個臉,讓他發現,自己雖敗猶榮。
因為贏得人歸才是重點嘛。
可冉……似乎對他也很生氣。
嚇得他都有點不敢開口了。
小推車嘩啦啦地推了過來,清冷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很疼?”
“呃,不會。”
“那怎麼不說話了?”
“……”
冉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道:“把上了。”
肩胛有點紅腫,經過仔細檢查,確定沒怎麼傷到筋骨。
的神好轉了幾分,開始理噴藥。
見狀,茍子鑫又開起了玩笑:“沒事啦,反正周圍全是醫生,真出什麼事,完全來得及急救,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嘛……”
“說了只是一場友誼賽,你拼什麼命?”冉打斷道。
“姓唐的先挑釁我。”
“師兄是專業的,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他失了控,你何必跟他爭?何況這場比賽,又不是你一個人在打,我實在想不通……”
“因為他說了,要表現給你看,他什麼意思我明白得很,你可是我的人,我才不允許!”
這句話出口,他發現對方明顯愣住了。
小房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溫度仿佛在節節攀升,有什麼東西即將口而出。
叩叩。
“醫生,需要幫忙嗎?”一道有些陌生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屋子里的兩個人均是一愣。
冉手一松,握著的剪刀掉在托盤上,砸出不小的靜。
有些心慌意,胡應道:“不用,沒事,謝謝……”
快速收拾好東西,將小車推回到窗邊。
抬手推開窗戶,一陣清風吹了進來,熱脹的大腦終于得到了些許緩解。
“走吧,你需要休息。”淡聲道,沒有回頭去看男人的表。
由于傷,接下來的時間,茍基本上都在房間里度過了。
他只能坐在窗前,著冉在樓下與同事們一起聊天,做活。
雖然不能陪伴在側,參與其中。
但這種覺,令他不由地想到一首很出名的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他心中的這個“你”,顯然就是冉了。
雖然法學也被劃分為文科,但干這行的,其實都是理科思維。
突然悟出這麼個想法,茍律覺得自己的文學修養得到了突破,簡直牛壞了。
他忍不住發了個朋友圈,配文那首《斷章》,配圖則是遠方的海景。
雖然他很想拍冉的背影,但又擔心對方不樂意,只能退而求其次。
沒一會兒,就有很多人點贊。
老鄒:【?閑出病了?】
小杜:【茍律您別傷心,就算您一輩子回不了言鑫,在我心里面,您永遠是大老板!】
小趙:【春天到了?什麼況?】
老茍:【呵呵,丑人多作怪,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老婆孩子熱炕頭了,本不會去看什麼風景,三十歲的人,悲傷個什麼春秋啊,呸!】
看著親爹的評論,茍子鑫冷笑一聲,也沒慣著對方,直接回復道:【那又如何,現在的你再看看邊,老婆和孩子呢?】
發出去之后,又開始后悔。
他說這樣的話,會不會太過分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委婉地道個歉,消息欄里多了個紅點。
老茍:【我忽然想到,你那邊好像還有張附屬卡,我剛給你停了,不用謝,畢竟你已經在準備跟我這個孤寡老頭離父子關系了,怎麼會要我的卡呢?微笑.jpg】
這個倔老頭,居然還用上了表包!
炫耀一圈,沒有任何收獲不說,還額外喪失了一筆錢。
茍快哭了。
“你噴了藥,不能多走,容易出汗,要是實在覺得悶,等晚一點,天黑以后氣溫降下來了,可以去海邊走走。”
冉拎著一籃子水果走了進來,放到小桌上:“村民們送的。”
果籃還盛,有梨有蘋果還有黃澄澄的桔。
茍子鑫瞅著那橘子,覺得還不錯。
他抬起手剛準備去拿,卻被搶先了一步。
“我來剝。”
對哦,病患是有優待的。
他默默地收回了手,不打算告訴對方,其實剝個橘子這種小活,對于他的肩胛骨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而事實上,冉作為醫生,豈會不知道。
只是想這麼做而已。
于是,兩個裝傻的人,并肩坐在窗前,一邊分吃著水果,一邊著習習微風。
橘子很甜,送齒間的指尖更甜。
茍子鑫咀嚼著橘子,忍不住悄悄偏頭看向邊。
人沒化妝,瓣依舊嫣紅,仿佛多飽滿的果。
他忽然覺得很干。
但并不是上的沖。
只是……很單純地想親吻下對方。
他飛快地收回視線,生生忍住了。
昨晚已經不該,要是再提出想親吻,冉大概會誤以為他是因為貪的,才這麼追不舍的。
畢竟,上一次求和的時候,他就是這麼解釋的。
因為覺得很契合,所以想繼續。
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
過去他說的每一句話,現如今,都像石塊一樣,狠狠地砸在了自己上。
想到昨天在衛生院的小房間里,他口那樣的話,對方并沒有表出任何反的緒。
茍暗暗決定,是時候主出擊了,回去就抓安排。
為期三天的團建圓滿結束。
星期天下午,大家揮手告別小魚村的村民們,坐上大車往回趕。
這一次,他們既做了很有意義的事,又得到了放松和娛樂,可謂一舉多得。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這樣團建一次。”有人慨道。
“得你,這次是況特殊,你當咱們院長是提款機不!”其他人笑斥著他的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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