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大信的一雙老眼頓時亮了,拖著兒子到一旁去:“什麼況,你趕說,今兒你要是還敢再賣關子,小心我打斷你的!”
“我正靠強力壯和吃著飯呢,你這一上來就要打斷我的,是怕人家跑得不夠快嗎?”茍子鑫勾著,一副吊兒郎當的笑模樣。
“行了,別貧了,快說!那姑娘什麼,今年多大啦,你們到哪一步了,你過生日前,能定下來嗎?我問過了,不領證也沒關系,可以先訂婚,把生辰八字先給訂下來……”
“打住打住……”他趕制止自家老爹,“知道為啥我不敢多說嘛,就因為你這態度,活像娶個媳婦進門,完全是為了給我續命似的,擱誰上誰不害怕?”
“我就是跟你個底,你別著急忙慌的辦錯了事,哪一步該怎麼走,我自己心里有數,哪有人一上來就談婚論嫁的……”
茍大信抓住了重點,忍不住一把握住兒子的手,激道:“你不排斥結婚了?”
“要是……結婚對象是的話……”茍子鑫想象了下那場面,雖然還有點點掙扎,但只要一想到新郎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男人,那點掙扎頓時就沒了。
“我覺得完全沒問題!”
“好!”
茍大信這一聲,吸引來了不關注的目。
“大哥,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茍家二叔著哥哥滿面紅的樣子,大吃一驚。
茍子鑫十分擔心,趕反握住自家老爹的手,低聲警告道:“爸……”
“我知道,我知道……”茍大信笑呵呵地,沖著在場的所有人道,“今天是我二弟的好日子,大家吃好喝好啊,哈哈哈……”
茍二叔:“……”
不過是借著生日為由頭、拉攏生意伙伴的常規宴會罷了,怎麼說得他好像要娶小老婆似的。
原本虎著臉的茍總突然發了話,氣氛頓時沖了上去。
眾人談笑風生,主角自然是被灌了個半醉,而茍大信原本可以避開的,今天卻主喝上了。
茍子鑫怎麼勸都勸不住。
說得多了,還被瞪了一眼。
“我心好,別掃你爸的興!”
“可您的……”
“放心吧,好著呢,還能幫你帶孫子!”
這話一出,四周議論紛紛。
“孫子?什麼孫子?”
“茍總家要有孫子了?”
“茍什麼時候結的婚啊,我們怎麼不知道……”
茍大信被圍堵在中間,臉漲得跟豬肝似的,卻給不出半句解釋。
“這……嗯……我就是打個比方……”
見狀,茍子鑫唯恐待會兒被問的會是自己,索直接遁了。
他今天沒喝酒,出了門便直奔自己的車。
最近車里,出手機,消息欄里靜靜地躺著一條消息。
冉冉:【晚上喝點,上次檢,你的肝功能指標偏高,雖然你現在還年輕,但從長遠來看,必須注意保養】
茍子鑫盯著手機上的字,不由地笑了起來。
這種關心方式,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很像他母親。
或者說,像他的家人。
心里面暖暖地,仿佛喝下了上等的黃酒。
由于明早要出差,原本他打算回律所準備材料,半夜直接去機場,眼下卻忽然很想見到那個人。
既然想,那就見一面吧。
哪怕什麼都不做,哪怕只是單純地面對面,說上兩句話,也好。
冉知道,今晚茍子鑫不會過來。
他的行程安排,一早就跟說過了。
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此刻蜷坐在沙發上,裹著毯子看書,并不太想早早地回到臥室。
那張床太寬敞了,沒人從后面摟抱住自己,好難眠。
正心不在焉地翻閱著,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咔嚓,咔嚓……
皺起眉,環顧一圈,最終發現,好像是臥室的方向。
遲疑著起走了過去,抬手推開門。
窗簾飄,隨著夜風高高起,又落下。
并沒有什麼異常。
冉吁了口氣,轉準備回去客廳,下一秒,忽然想起件事。
窗戶明明關得好好的,為什麼會有風進來?
冷汗頓時爬上了脊背,沒敢回頭,大步走向沙發,手去拿丟在那里的手機。
剛按下兩個1,頭皮突然一,接著整個人被飛拽了過去,手機手,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臭婊子,想報警?”
嘶啞難聽的男嗓音耳畔,像是有把鋸子著的頭皮在來回,驚出一頭一臉的薄汗。
被用力捂住,竭力掙扎,奈何力實在懸殊。
跟對方比,自己就跟只小似的。
輕松被拎起,狠狠地甩在了臥室的大床上。
“別,先讓我爽一把,然后老老實實把錢和值錢的東西主出來,讓老子開心了,留你一命,如何?”
黑暗中,冉睜大雙眼,眼角沁出的淚水無聲落。
獨在外時,一直很警惕,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化險為夷。
沒想到,今晚會遭到這種意外。
努力地冷靜下來,試圖跟對方講條件,可那男人顯然沒興趣聽說話,自顧自撕扯起。
嘶——
領口的紐扣崩掉一顆,出潔白的脖頸。
即使是暗夜里,也格外亮眼,仿佛披上了月。
歹徒咽了咽,剛準備低下頭一親芳澤,腦袋后面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呯!
花瓶與骨骼撞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嗷——”
男人疼得大,然而剛開口,就被扭過手臂,摁在了地上。
茍子鑫出皮帶,三兩下將對方捆綁起來,又補了兩腳,確定跑不掉了,趕撥打110。
報完警,啪地一下打開臥室大燈,將仰躺在床上的人抱了起來。
“冉冉,你還好嗎,冉冉?”
“咳咳……”冉嗆咳好幾下,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沒事,我沒事……”
見人著還算完整,上也沒有明顯的傷口,茍子鑫重重地松了口氣:“嚇死我了,你真的嚇死我了……”
很快,警方趕到了現場。
見到臥室里的景時,不由地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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