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覺得自己聽錯了。
要不就是這位周律師看錯了,紀云州與我有婚前協議,離婚本不可能涉及財產分割。
劉士也很嚴謹:“是嗎?他們居然能這麼痛快?有沒有什麼貓膩?”
“看起來并沒有什麼貓膩,因為協議容簡單直接,而且存款分了沈小姐十位數。”周律師抬頭,認真回復,又微笑著,慨了一句,“能看出來,紀先生出手很大方。”
“十位數?”我和劉士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我人都懵了,愣在原地,覺得整個世界都有點夢幻了。
劉士眼底閃著驚喜興的,手就把那份離婚協議拉了過來:“剛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這協議書厚厚一沓,還以為他們肯定會在里面搞貓膩呢,沒想到他們還大方啊。”
滋滋地,又轉頭看我:“月月,紀婿還是疼你,雖然他移別了,但是到最后這一步也沒虧待你,也不枉你跟了他一場。”
疼我?
讓我疼吧。
紀云州不可能對我大方,劉士不知,主觀臆斷,覺得紀云州曾經對我有。
可我心里再清楚不過,紀云州的心里從來就沒有裝下過我,他的疼都給了鄭欣然,沒可能分我毫。
我上前一步,問周律師:“周律師,您會不會搞錯了,那些會不會是債務?”
我和紀云州關系好的時候,他或許會因為可憐我,分我一點小錢。
可經歷過昨晚在紀家老宅的事以后,紀云州分明對我滿是憤怒,他甚至痛斥我是為了一點錢就撒謊的小人,這種況下,他怎麼可能給我分錢?
還是十位數的大數目。
分我十位數的債務還差不多,周律師肯定是搞錯了。
周律師卻低低談了一口氣,把離婚協議書關于財產分割那幾頁展示給我看:“沈小姐,我雖然有點近視,但還不至于連財產和債務都分不清,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除了十位數的財產分割,還有房子,車子,商鋪。”
紀云州名下財產不在數,因為他不只是京協的神外科主任,還是紀家太子爺,房子車子商鋪和存款,在離婚協議書上陳列了厚厚的一沓。
而他,居然真的愿意在名下財產里分這麼多給我。
我覺得這世界不只是夢幻,甚至有些魔幻了。
我一頁頁翻著那些容,周律師又在旁邊提醒我:“這里面倒是也有別的容,比如沈小姐的父親沈先生的療養院費用,紀先生愿意繼續承擔,沈小姐妹妹的學費生活費,紀先生也愿意承擔至畢業。”
更魔幻了。
要知道,此前因為劉士和婆婆起了爭執,大家提到了離婚事宜,紀云州第二天就斷了我妹的生活費,就連老沈的療養院服務也從高級病房降到了普通病房,護工都撤了一個。
現在我們都要離婚了,他怎麼還肯在離婚以后繼續承擔這些費用?
“唉,其實紀婿人還是很好的,起碼這三年以來,婿對我們這家人還是很好的,也夠厚道,要不然……”劉士湊在我邊看得眼熱,話都轉了風向。
錢的魅力真大,能讓昨天極力控訴紀云州的劉士改了態度,甚至有點惋惜和舍不得了。
我一個眼風過去,劉士剩下的話就說不出來了,抿住瓣,又低低嘆了一口氣:“罷了,男人不忠,狗都不如,我不能讓我閨委屈,這個婚離了也行。”
哪里是怕我委屈,是覺得想拿的已經拿到手了,對于紀家和紀云州都沒什麼留的了。
而且,原本的擔憂沒有了,可以放心把我另許他人了。
果然,劉士眼睛轉了轉,又湊近我:“我們月月要樣貌有樣貌,要材有材,還是京協的麻醉科醫生,還備領導欣賞,前途不可限量,雖然離了婚,但分了這麼多錢,說是富婆也不為過,滿可以再挑一挑,挑個比他紀云州更好的!”
“媽,你行了。”我忍不住打斷。
劉士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得意忘形,我和紀云州的離婚手續還沒辦,就想著要如何把我再嫁個績優了。
劉士這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周律師一眼,卻又掩飾不住臉上的得意,甚至拉著周律師追求認可:“我也沒說錯啊,是吧周律師,你看我們家月月現在的條件,是不是可以隨便挑?”
“咳咳。”周律師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卻又皺起眉頭,“沈小姐可能不能再嫁人了。”
“什麼?”劉士笑容一滯。
此時,我的指尖已經翻到了離婚協議書的最后一部分。
附加條件。
“是這樣,這份離婚協議里面有一條重要的附加條件,沈小姐和紀先生離婚之后,不能再婚。”周律師靜靜看著劉士,輕聲開口。
我的目此刻也看到了那條重要的附加條件。
容與周律師敘述的一樣,只是周律師沒有講完整。
我在與紀云州離婚之后,不僅不能再婚,甚至不能談,尤其是不能跟姓梁和姓夏的男人接太多。
如果我不能遵守這個條約,那我不僅要返還以上所有的財產分割,還要倒賠十位數的違約金。
違約金!
又是違約金!
我就知道,紀云州不可能那麼厚道給我分割這麼多財產,我就知道他后面肯定有坑在等著我。
事實果然如此,他挖的這個坑還真是又大又深,深到可以摔死我。
憤怒,震,惱。
沖擊著我的心臟,我只覺得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扯著我的五臟六腑,同時一酸沿著食道沖上來,頭一陣發,我立刻捂住自己的,扭沖進衛生間。
一陣嘔吐。
胃里什麼都沒有,自然也什麼都吐不出來,除了一些酸水。
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住了我的嘔吐聲,也掩蓋住了我無聲的淚。
其實我從未想過以后,沒有想過要再一個人,重新開始一段,因為我的心還沒有恢復,我的前半生只過一個人,那就是紀云州,我還沒有徹底離。
即便離,我想我也不會再誰了,讓我遍鱗傷,太痛了。
可紀云州,你憑什麼在離婚之后還要限制我霸占我?
你明明不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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