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許清清一直靠著車窗,有些發呆。
裴元看著,“在想什麼?”
“我在想,謝寂白這樣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人,是怎麼會神失常的呢?”
許清清有些頭疼,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謝寂白這幾天到了什麼樣的非人折磨。
裴元思來想去,忽然說道。
“但是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謝寂白是裝的呢?”
“裝的?”許清清有些意外地看向裴元。
“可是謝寂白現在的狀況,真的不太像是能裝出來的。”
“有時候越是夸大,就越是可能有問題。”裴元說道。
就如同許清清所說,謝寂白吊兒郎當,發生天大的事,他都能想辦法把責任推到別人的頭上。
哪怕謝老爺子過世,他也不去想一想,這背后是否有什麼其他的,反而是想殺了許清清和裴元。
這就足以說明,謝寂白向來不耗自己。
就算是葉初把謝寂白綁架走,和那個在電話里威脅過許清清的男人一起,將謝寂白折磨的不人形,可是謝寂白也能撐著一口氣,覺得都是葉初在害他,想辦法逃出來,反過頭來殺了葉初。
可他竟然就這樣瘋了?
想到這里,許清清也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許清清這才想起,那個男人最近這些日子一直沒有靜,他去哪兒了?
明明在裴元傷的那天晚上,他在電話里還信誓旦旦的威脅自己。
可是他忽然就銷聲匿跡,這讓人覺得很不尋常。
“快調頭。”許清清說道。
裴元打了轉向,調頭去了神病院的方向。
這個時候謝家人也已經收到了消息,謝勛在忙,因此林海艷第一時間趕到了神病院,看謝寂白。
許清清猝不及防,和林海艷撞了個正著。
而林海艷在看到許清清的第一時間就沖了上來,抬起手來想要打許清清。
“都怪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克了我的兒子!要不是你,他怎麼可能會瘋掉?”
裴元上前一步攔住了林海艷,“林伯母,且不說謝寂白是自己作了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清清也從來沒有綁架過他,而且清清已經不是你們家未來的兒媳婦了,謝寂白出什麼事,你應該去找綁匪,而不是來怪罪清清。”
但是這對林海艷來說,本就是左耳朵出右耳朵冒。
從前許清清和謝寂白還沒有解除婚約的時候,林海艷就不喜歡許清清,更何談的寶貝兒子現在變了這個鬼德行,林海艷就更不會放過許清清。
許清清向來是討厭和林海艷爭辯的,此刻更是心里著急,沒空和林海艷解釋。
“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我要去見一見謝寂白。”
謝寂白既然是在工廠附近被人找到的,就說明他這幾天應該一直待在那個工廠里。
如果謝寂白是裝瘋,那他就是故意讓警察把自己送來神病院。
好等到許清清過來探,再把他知道的一些告訴給許清清。
林海艷在這里攔著,只會平白耽誤時間。
許清清拿出手機敲擊了幾下,很快就有保鏢上來按住了林海艷。
“許清清你要干什麼?我兒子已經被你害這個樣子了,難道你還非讓他死不嗎?”林海艷咆哮著。
許清清本無暇顧及林海艷的怒吼,不停的思索著謝寂白究竟看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
這一切對于許清清來說,都太過于重要了,片刻都不能耽誤。
許清清心中暗自思量,加快步伐,繞過林海艷,直奔謝寂白的病房。
裴元跟其后,以防不測。
病房,謝寂白穿著寬松的病號服,頭發凌,眼神空地坐在床邊,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但當他看到許清清走進來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芒。
“姐姐,糖糖,寶寶要……”謝寂白的聲音沙啞,一臉的天真無邪,向許清清出手。
現在的謝寂白就像是一個乖乖等糖吃的孩子一樣,與往日那個囂張跋扈的他判若兩人。
果然,謝寂白是裝瘋的。
許清清幾乎第一時間就辨認了出來。
雖然已經與謝寂白恩斷義絕,但是以許清清對謝寂白的了解,在完全冷靜了之后,許清清幾乎可以判斷的出來,謝寂白就是在裝瘋。
許清清停下腳步,冷冷地注視著他,沒有立即回應。
需要確認,這一切是否真的是謝寂白心設計的局。
“謝寂白,你確定你要繼續這樣裝下去嗎?”
許清清的聲音冷靜而堅定,試圖從對方的反應中尋找破綻。
謝寂白愣了一下,隨即出一抹苦笑。
“裝?你覺得我是在裝嗎?呵,或許吧。可你知道嗎,有時候,連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我了。”
謝寂白終于放棄了偽裝,可說出的話卻模棱兩可。
他的話語中出一疲憊和無奈,這讓許清清不有些搖。
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不能輕易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你究竟想干什麼?”許清清直接問道,目如炬,試圖穿謝寂白的偽裝。
謝寂白沉默片刻,然后緩緩開口。
“我想見見那個男人,他知道的太多了。我必須在把一切都告訴你之前,找到他。”
“男人?哪個男人?”許清清心中一,立刻想到了那個在電話里威脅過自己的聲音。
“就是綁架我的那個男人,他手里有我的把柄,也有關于謝家的。我不能讓他把這些泄出去。”謝寂白的語氣突然變得急切起來。
許清清聞言,心中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冷冷一笑,“謝寂白,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的把柄和,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在哪里?”
謝寂白看著許清清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
他低下頭,不再言語,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掙扎。
就在這時,許清清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許小姐,裴我們找到了一些新的線索,或許對正在調查的案件有所幫助。”警察的聲音打破了病房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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