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沖?桑清澤不在是嗎?他知道以后,恐怕要被你氣死。”楊嘉樹啜著笑意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
鐘月白接聽著電話往臥室走,聽到他這麼說,就停下了翻找平板的作。
“你是為了救我,才被牽扯進這些糟污事里的。我幫你,也是理所應當的啊!”邊說,邊踱步到臺,在那晚桑清澤歇過的躺椅上,“再說了,說不定這次我還能蹭到你楊大影帝的熱度呢,你不嫌棄我就行。”
早上不算炎熱,涼爽的晨風陣陣拂過,吹得鐘月白心大好。
從臺往外看,本來是一片禿禿的小花園。
以前桑老夫人在老宅常住的時候,吩咐人種了不花草。
現在年紀大了,和老伙伴兒四跑四玩,桑清澤又是完全沒有審的直男,這個小花園就荒廢了。
鐘月白也是剛發現不久,讓管家種了點向日葵在下面。
還是很喜歡向日葵的,因為又能看,又能吃。
靠在躺椅上,姿態慵懶放松,看著樓下欣欣向榮的小花園,嘿嘿一笑:
“本來我以為只有咱們兩個猜到,幕后策劃的人是周恬憶。但是那天和桑清澤聊過,我發現他其實也很明確對手是誰。有你們兩個在,我發個小微博聲援你一下引起的后續反應,都是小問題,是吧是吧?”
和楊嘉樹之間隔著手機,看不到對方的神,只聽到楊嘉樹發出一聲含著笑意的嘆息:
“是,你要是看不過去,可以繼續和那些人罵戰。不過,別真生氣就好。”
“嘿嘿,還是你了解我。”鐘月白笑容逐漸猥瑣,不過掛電話前,還是給他打了個定心針,“放心,這次我切小號。”
微博多了以后,就變得老實很多。
但當年怎麼也是和楊嘉樹談過,支持過他影帝夢想的人啊!
曾經和網友用鍵盤大戰三百回合的人,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甘心保持沉默?
于是,在楊嘉樹的默許下,鐘月白切上小號,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按的速度快到飛起。神之專注,也是前所未見。
就連桑清澤什麼時候回家,什麼時候站在后的,都完全沒有察覺。
手機屏幕上,的小號正在楊嘉樹微博評論區瘋狂活躍:
鶴知:【人傻就要多讀書,就這點文字理解水平,你好意思說自己兒園畢業?能打出這麼惡臭的評論,晚上用腦子的腳吧?】
鶴知:【有病就要趕治,病不是你的錯,倒是作妖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楊嘉樹是瓢蟲他就是?你半夜躲他床底下聽的?】
鶴知:【知道M姐是姐了,還不乖乖給姐和姐夫,在這賴賴什麼呢?聲姐這麼難?接別人關系好的事實就這麼難?做個人就這、麼、難?!】
鶴知:【嫉妒人家楊嘉樹帥,直說嫉妒就行,不用說吃屎奔這麼嚴重的話。】
鶴知:【小葵花課堂開課了,孩子眼瞎老不好,估計是廢了。眼瞎是病,早死早超生啊!】
“你是姐,楊嘉樹……是姐夫?”
就在鐘月白和網友們罵得正上頭的時候,突然間,一個幽幽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狠狠打了個哆嗦,茫然地抬頭,只看到臺外,在夜掩映下仍散發著金黃芒的向日葵。
來自后的冰冷寒意,比這會兒讓人忍不住發抖的晚風,嚇人得多。
出于保命的直覺和人的第六,鐘月白沒有回頭。
然而即使沒有回頭,也能清晰到桑清澤的視線,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額……這不是在和人吵架嘛,吵贏了最重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為什麼要解釋,“再說了,你們不是憋著勁兒要把周恬憶一網打盡嗎?最后肯定會澄清得很徹底的,我這會兒口嗨一下也……不是……那麼嚴重吧?”
鐘月白沒有回頭,卻清晰到桑清澤落在自己后背的視線,越來越涼。
此時此刻,手機里微博頁面上那些不斷攀升的回復消息提示,好像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呵,口嗨?”桑清澤俯,下擱在的肩膀上,呵出的涼氣拂過鐘月白的脖頸,帶來陣陣栗,“只是口嗨?”
“是啊是啊,不然還能是什麼呢?畢竟我和他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鐘月白了脖子,尬笑著。
然后,就覺到自己的肩膀,被男人強勢的雙手遏制住,半點彈不得、躲閃不了。
桑清澤附在耳畔,充滿磁的嗓音有種蠱人心的魔力:
“是啊,猴年馬月的事了。你還經歷了黎昱,經歷了我,怎麼就只對他這麼念念不忘呢?”
“嘶……”
鐘月白倒吸一口涼氣,心里大不妙。
半天等不到回答,男人輕笑著,好像毫不在意似的問:“月白,怎麼不說話?這個問題,讓你這麼為難嗎?”
“那倒不是,”鐘月白強行笑了笑,稍稍偏頭看他,“我就是剛才看到,熱搜更新了。”
男人致的側臉,此刻和只有兩厘米的距離。
只要偏頭的作再大點,剛才恐怕就已經親到對方的臉了。
和清涼的晚風,將他周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帶到鐘月白鼻尖。
鼻尖聳,輕輕嗅了嗅,毫無預兆地說:“你今天,去見哪個小人了?”
“嗯?”
桑清澤猝不及防被問到這種問題,只下意識用鼻音發出了疑問的靜。
鐘月白半側過子,指了指他肩膀:“你肩膀上,有香水的味道。迪奧的香水,最近很火的那款,很孩子喜歡。”
桑清澤原本饒有興致問的神,凝固在臉龐。
“能蹭到肩膀上,大概是弱地伏在你肩頭,低低啜泣了吧?”鐘月白面無表,“或者,依依不舍的分別前,最后一個吻別?或者,手挽手在街上散步?”
堅信,用魔法,可以打敗魔法。
此刻看著桑清澤面無表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不僅不像以前那樣畏懼擔心,還能從中讀出幾分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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