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和“親的”打電話,用了很長時間。
等回來的時候,小綠買回來的水,都快放得不涼了。
小綠在坐下的第一時間就湊上去,把自己保護得好好的某茶飲料塞到小青手里,嘿嘿笑著說了一大段家鄉話。
鐘月白看到小青聽到那段話后,一直偽裝得很好的冷臉,都在剎那間出現了裂痕。
不過在小綠能看出之前,就迅速恢復正常了。
“我男朋友說,一會兒要過來。不如我們等他到了,再開飯吧。”小青淡淡說完,就低頭玩手機去了。
手里拿著小綠給的水,始終沒有松手,也沒有打開。
桑清澤本來對他倆瓜毫無興趣的,聽到小青這麼說,小綠還沒反對意思,頓時坐不住了。
“他,什麼份?”男人蹙眉,周迫極強,“我夫人懷孕了要按時吃飯。”
小青很詫異地抬起頭,看向鐘月白的肚子,目在那里停了很久,突然說:
“你們,很希這是個兒子吧?”
鐘月白沒有說話,而是發現心不在焉的小青,手握拳放在餐桌上,就沒有擋住自己的手臂側。
套著防曬的外套,袖子側,有一片潤的痕跡——是眼淚。
剛才打那通電話后,哭了?
鐘月白沒說話,坐在邊的桑清澤,倒是想也沒想就開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鐘月白一聽就明白,小青的話,讓那個家伙想起之前洗菜時的對話,回憶起了生出兩個兒子的幻想,從而痛苦不堪。
但小青好像以為他只是在說場面話,冷笑一聲后看向別,淡淡說了句:
“呵,但愿吧。”
說話間,服務員也把幾道已經做好的菜端上來了。
并不大的長方形餐桌上,清蒸鱸魚、蠔油生菜、紅燒茄子三道香味俱全的菜,正散發著熱騰騰的香氣。
桑清澤向來自詡反應敏捷,這次都還沒筷呢,坐在對面的小綠已經殷勤地把菜夾到小青碗里了。
“小青,嘗嘗,你,好吃。”他一邊說,一邊笑。
那模樣,看起來確實憨厚老實。
撇開他家被踢壞到得重新噴漆的車門不說,小綠確實在三個染青年里,是最老實聽話的。
也是普通話說得最好的。
小青怔怔地看到放在碗里的魚,沒再說等男朋友之類的話,低下頭默不作聲開始吃飯。
桑清澤冷冷瞥了小綠一眼,不甘示弱地夾了一堆菜放到鐘月白碗里,有模有樣地說:
“都是你吃的,嘗嘗,多吃點補。”
鐘月白:“……”
狗男人,明明知道在控制飲食。
兩個寶寶,如果大人不控制好自己的飲食的話,不僅對大人孩子都不好,生的時候也會平白多很多危險。
“你,也多吃點。”鐘月白咬牙出笑意,把碗里一大半的菜,全都塞回那家伙碗里。
桑清澤淡淡看了一眼后,竟然一本正經、恬不知恥地說:
“謝謝老婆關心。”
這屋里,即使像小綠這種滿心滿眼都是“小青小青小青青”的人,都被他這種過于赤果果的秀恩,惡心出了一種類似便的神。
難得的是,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歡樂了很多。
就在鐘月白以為,這頓飯就能這樣和諧吃下去的時候……
他來了。
那個會背乘法口訣的天才男人,他來了。
那個會背乘法口訣的天才男人,甩著又黑又糙又碩的大臉,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來了!
而且,他剛來,看到桌上已經吃掉大半的菜,烏黑碩的臉上就更黑了好幾層。
“不是說讓你等我?!你聾了?!飯菜都吃這樣了,你還讓我怎麼吃?!”他大吼大,吸引了餐館里其他幾桌人的全部注意力。
正在專心致志吃飯的鐘月白,下意識抬起頭,角還沾著一粒白米飯。
目,就是一個高大約一米六五左右,重至一百八十斤,黑胖黑胖的男人。
對方碩大的臉龐上,還有不屬于青春期的痘痘以及痘印。
碩的軀,即使隨便走上幾步路,都能漾出細小的波紋。
小青看到他來,下意識皺了皺眉后,才客客氣氣地說:
“因為今天有客人,讓客人等著不太合適,所以我們才先吃了。”
“搞什麼啊?!你們是豬嗎?都吃這樣了,你還想讓我來吃?!臥槽,不行快吐了,吃得滿桌子都是,真夠惡心的。”
碩男嚷著說完,還真做出一副要吐了的樣子。
這本來就是一個小餐廳,別說隨便誰吆喝一嗓子,就是說話大聲點,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頓時,其余三桌正在吃飯的人,臉都不是很好。
鐘月白注意到小綠臉差到了極點,放在桌上的拳頭,眼看就要不住火氣捶到那個男人臉上了。
但,小青在小綠發邊緣時,及時開口和碩男說話,喚回了小綠的理智。
“那我再點幾道新菜,專門給你吃,好不好?”小青和他說話時,聲音溫溫的,完全沒有和小綠說話時的冰冷模樣。
也難怪,這麼久了,小綠始終堅信小青心里不喜歡他。
倒是鐘月白,和桑清澤對視一眼后,確定況:
小青有難以言說的苦衷,不得不拒絕小綠,和碩男在一起。
那邊,碩男聽到小青的話后,臉總算好了不,完全沒打招呼,一PP就在了小青旁邊的椅子上。
本來桌子長度就只剛剛夠兩人并排坐,現在加了個碩男后,瘦瘦小小的小青仿佛被了一米線。
但碩男完全沒留意到小青的難堪,只顧著低頭看自己的手機,時不時嘿嘿嘿猥瑣笑著。
倒是小綠,強行把自己往角落里塞了塞,騰出一點小位置,就示意小青往這邊坐,能松快點。
然而小青移位置后,碩男立刻了過來,還長長松了口氣:
“呼,剛才死了,這不是也能再騰出點位置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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