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怡轉就跑：“我去告訴爸爸。”

商潔手去拉架：“快別打了。”

男人的力氣人抵不過。

周鶴一撂膀子，商潔的手被甩開，然后踉蹌地后退。

后面就是水池，腳下踩到了石頭，撲通一聲掉進了水里。

“商商？”

周儒一拳封了周鶴的一只眼睛，跟著跳水中。

水之后，周儒才想起來商潔會水。

兩個人在水池，魚兒一般地上了岸。

周鶴捂著一只眼睛，挑釁地看著站在岸邊渾漉漉的周儒。

“爸，快點，就在那兒，你再不快點過去，我哥就被打死了。”

聽見周云深的聲音，周鶴笑得有點張狂。

他是故意的，誰讓周儒對待自己的母親這麼不恭敬，捂在臉上的手也放了下來，看見周云深，周鶴委屈地喊了一聲“爸”。

“你弟弟的臉是你打的？”

“他欠，”面對周云深的周儒冷極了。

商潔渾，他要帶著人先去換服。

山里的溫度只有十幾度，渾且久在風里，人會冒的。

突然的掌聲讓商潔抬頭。

周儒的臉側在一邊，左臉頰上有個紅手印。

這是周儒的家事，商潔本不應該手的，但是覺周云深實在偏心。

前因后果都不問上來就是質問，明明周鶴才是惹事者。

“你干嘛打人？”商潔護在周儒的前，微揚著頭質問周云深。

“我們父子倆的事和你有關系麼？”

商潔已經把周儒看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對自己人是護犢子的，別人欺負不得。

“他是你兒子，更是我男人，你打他就是不行。”

周儒睨著商潔的頭頂，從心底涌起的暖意傳遍四肢百骸。

從來沒有一個異會不管不顧地攔在他前面要保護他。

周云深仗著周家在江城的地位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掌又想打上來，被周儒抓住了胳膊。

“你敢，試試？”

狠厲的警告讓周云深怔愣，周儒還從來沒對他出這樣的表。

到底是老子。

周云深的家長架勢拿了出來：“你放肆。”

“我還可以更放肆，”周儒甩掉周云深的胳膊，“你以為有爺爺保駕護航，我就拿你和那個小三生的孩子沒辦法了？”

周鶴知道周儒有辦法，他和周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是為了麻痹周儒，好給周倉提供機會，搶占公司份。

反正已經讓周儒吃了癟，不能再惹惱他，真的給他下手的機會。

周鶴瞬間了聲音：“爸，我剛剛就是和大哥開了一句玩笑，其實，我也沒什麼意思。既然大哥不喜歡這樣的玩笑話，我以后會注意的。”

周云深憤恨地走了。

周鶴帶著周靜怡也走了，臨走之前，周靜怡腳踢了一下周儒，好在周鶴攔著才踢了個空。

三人走后，周儒上的戾氣才收斂了起來。

“我帶你去換服。”

“好，”商潔主拉住周儒的手給他力量。

一直以為和商榆很可憐，現在卻發現周儒更可憐。

好歹有的，記憶中父母也是的。

“你多長時間和他見一次。”

周儒知道商潔問的是誰。

他的弟弟妹妹和姜敏兒傷不得他分毫，唯一能傷他的是周云深。

“你在擔心我？”周儒眼含笑意，與商潔握的手攥得更，“他不上班，又不在這兒住，基本上每個月的家庭聚會，我才能見到。”

商潔稍稍放了心，還好不用每天見面。

“他那樣的人，真的敢打你，下次別強出頭。”

商潔粲然一笑：“不是有你麼？再說，我現在不會被欺負的。”

周儒突然頓住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商潔，眼睛里帶著看不懂的緒：“你后悔麼？若是你現在后悔，我可以放了你。”

他的家除了錢，好像窮得什麼也不剩了。

商潔環住周儒的腰，把臉在上面：“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跟了你，我就只能是你的。我現在也要和你說，你也只能是我的，若是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就走得遠遠的，讓你找不到。”

“好，我是你的，永遠。”

*

周家老宅二樓獨屬于周儒的臥房。

商潔正在浴室洗澡。

空調開了制熱，房間里暖烘烘的。

只著了一件的周儒，斜倚在欄桿上，手中的煙剛吸了一半。

他目深幽著遠方。

狂風呼嘯的大雨天。

周云深一腳踹開拉著自己的人，然后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周儒躲在暗，等車子走遠之后，才趕跑上去抱住嚎啕大哭的人。

頭發散，臉頰腫得不樣子。

雨幕讓周儒睜不開眼睛，可他好像看見了媽媽臉上洶涌的淚。

“小儒，你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周儒不知道，他比誰都想知道答案。

于是，幾天后周儒見到周云深的時候，他問出了心底的疑。

他永遠記得那雙冷漠的眼睛，看他仿佛在看陌生人。

“你媽讓你來問的？”

周儒如鯁在，不過還是搖了頭。

“你回去告訴那個人，讓有多遠滾多遠。”

這樣的環境下，周儒生活了12年。

爺爺實在看不下去，才把周儒接回了老宅。

爺爺讓他練拳擊、散打，著他走出自己的世界。

他一直不近是怕走上父母的路。

他恨那樣的生活，也不想做周云深那樣不負責任的人。

山下是連著湖心島的清江水，粼粼的波映眼睛，他恍惚了一會兒，轉頭看向閉的浴室，手中的煙已經燃盡，他居然沒覺燙手。

臉頰上的異樣讓他出手抹了一下，不知什麼時候流了淚。

心里酸酸的，他把煙頭扔進垃圾桶，邁步往浴室走去。

淋浴下的商潔潔可人，周儒把整個環抱進懷中。

不知為何暖流沖進了眼睛里，借著水意，他的淚珠兒也滾了下來。

商潔覺他的緒不對，也不敢了。

“怎麼了？”

“沒什麼，讓我抱一會兒。”

商潔出手環住了周儒的腰，也不說話，就這樣回抱著他。

和周儒認識這麼長時間，他從來沒有出這麼脆弱的一面，商潔有點心疼，安地拍著他的后背。

良久良久，周儒才把人放開。

商潔微仰著頭靜靜地看著周儒的眼睛，紅紅的，也不知是淚意的熏染還是水意的浸潤。

“我會陪著你，不會再讓你孤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