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鼎？！”

孫夫人驚聲尖起來，而后看向自己的寶貝兒子。

但的帥兒子已經嚇暈過去了。

孫博旭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勉力道：“今天讓大家看笑話了，這次就先散了吧，下次有機會再請各位賞。”

其他賓客們雖然害怕，但好歹這事沒落在他們頭上，便還是想要再留下吃吃瓜的。

沒想到孫家趕人趕得這麼明顯。

“你看這里糟糟的，我們也幫幫忙吧？”

“就是就是，主要我們也還有話要和宋大師說，得先等你們聊完才有機會啊。”

“我兒最近走國際場，跟我講了個什麼戰損風，我看你這里就像的，也參觀參觀唄！”

賓客們你一言我一語，人多也就臉皮厚了起來。

孫博旭臉黑起來：“之后我們孫家要理一些家事，還是勞煩大家先離開吧，下次一定賠罪。”

賓客們見孫家不留面，倒是也不好做強迫人家的事。

不過他們都知道，孫家要完了。

孟家雖然是徹底倒臺了，但好歹也曾經輝煌過，孟芙是孟家最寵的小公主，孟孫兩家的聯姻也必然不是干凈的。

孫家這次沒有被牽連，并不是因為他們是好人。

反而是因為他們背后有其他齷齪事，所以才沒參與這樁。

在場賓客們誰還不知道誰，今天宋大師都說過，孫家命不久矣，那他們也不必非要留下。

回去等孫家完蛋的消息就好了。

賓客們陸續離開，有些人臨走時還對宋知杳和柳煙雪表示了謝，并且留下了他們的名片。

他們又希能引起宋知杳的注意，又怕宋知杳注意到他們，心中還是十分糾結的。

很快，宴會廳里的閑人就都離開了。

孫家讓管家和傭人們也都出去，偌大場地中就只剩下了孫博旭、孫夫人、剛剛醒來的孫暢，以及宋知杳、柳煙雪和躲著的孟芙這六人了。

孫博旭走到宋知杳旁，看都沒看孟芙一眼，禮貌道：“今天真是多虧宋大師了，要不是你仗義出手，還不知道那個狐貍會對我們孫家做出什麼來！”

孫家幾人臉上都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宋知杳看著這幾人站在一起時聚攏的黑氣，笑道：“你們還是先不要謝我了。”

很想為孫家留下幾句什麼，但看他們明晃晃的未來，好像說什麼都沒用了。

“你們孫家祖上，是做什麼的？”宋知杳忽然問了一句。

孫博旭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道：“就是做一些生意，下海賺了些錢，所以才有今天的就。”

宋知杳現在法力恢復，能過孫博旭看見和他同脈的前人的蹤跡。

那些記憶碎片中混合著絕的哭泣，糜爛的，和數不清的絕緒。

“一些生意？是拐賣人口去國外貧瘠之地開采稀有礦，將人命視為草芥，然后自己賺得盆滿缽滿吧。”

宋知杳聲音很輕，因為看見了數不清的冤魂聚集在孫家上空，百年過去仍然難以得到安息。

孫博旭臉慘白，一旁的孫夫人也搖搖墜。

孫暢雖然不知道祖上做了什麼，但約間也猜到了一些，現下被人全部說出來，面子上也掛不住。

孫夫人見丈夫沒用，接話道：“雖然孫家做過壞事，但博旭和暢兒他們都已經洗心革面，做的是正經生意了。”

宋知杳點點頭：“是的，從孫博旭的上一代起，孫家就改邪歸正，為了一些報應還做了公益項目。”

“正常來說，贖罪到了第三代，孫家就能緩過來，以后也可以正常發展，只是你這個兒子，沒做好事。”

孫暢頂著父母的視線，有些磕道：“沒、沒有，我沒再做過和販賣人口相關的事了，我的生意清清白白！”

“嗯，清清白白。”宋知杳重復這四個字，笑瞇瞇道，“清清白白地販賣毒品，強迫別人吸毒，清清白白地倒賣軍火，壯大國外勢力，是也不是？”

孫暢雙目無神，形搖晃往后退了兩步。

孫博旭猛然回頭看向自己兒子。

他太了解孫暢了，一看孫暢的神就知道宋知杳全說對了。

“啪——”

清脆的掌聲在廳響起，甚至還有些回音。

孫暢整張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角也帶上。

孫夫人有些心疼地扶著兒子，瞪向孫博旭：“有什麼事我們就解決，打兒子干什麼？”

孫博旭捂著自己的口：“我和他爺爺花了整整兩代才由黑轉白，他就這麼毀了孫家，我還不能打他了！”

宋知杳冷眼旁觀這一家人做戲。

孫博旭的父親確實是有遠見的，在接手了孫家以后就立刻開始金盆洗手，做了正經的生意。

在他的教育下，孫博旭雖然知道孫家的發家史，但還算是比較正面，沒有重回從前的坑里。

但孫暢所做的那些事，孫博旭真的不知道嗎？

他知道，不僅如此，背后若是沒有他的默許，那些高層和旁支怎麼敢繼續去做？

現在倒是一副全被孫暢毀了的模樣。

宋知杳不想看他們狗咬狗，但喜歡看這些人絕時候的樣子。

回頭看了眼角落的孟芙。

“其實你們孫家之所以到現在還存在，是因為沾了福星的，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宋知杳扔出一個希，下一秒就將希破：“孫家氣數在三年前就盡了，但是孫暢娶了孟芙進門。”

“孟芙上自帶福運，所以在孟家時保佑了孟家，來到孫家后又保佑了孫家。”

“但你們現在要將孟芙趕走，上的氣運自然不會再護佑你們，孫家完蛋就是這半年之間的事了。”

宋知杳心中默默補充，即便天道不將孫家收了，也會將一切遞給刑警隊那邊，代替天道滅了孫家這五毒俱全的家族。

孫暢的目落在孟芙上，不可置信道：“你說孟芙這生不出孩子的人是福星？怎麼可能？要真是福星，就應該給我們孫家生五六個孫子，壯大我們孫家！”

“是福星，不是種豬。”宋知杳忍無可忍，還真沒見過這麼說話的人，生孩子對于人來說哪里就福氣了？

“況且，我早就說過了，沒有子嗣是你們孫家人的問題，孫暢不會有親生的孩子，和誰結婚都一樣。”

孟芙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原來是因為，才讓孫家活了這麼久。

這一刻，忽然揚眉吐氣起來：“好，你們不是讓我凈出戶嗎？那我們今天就簽協議，反正你們的臟錢我也不想要！”

要看著孫家在面前滅亡！

宋知杳瞥了孟芙一眼，這也太得意了。

不過孟芙確實有得意的資本，即便沒有孫家的錢，自己也有能力過上很好的生活。

孫夫人見宋知杳不是開玩笑的，立刻轉變了態度：“芙芙啊，之前是媽不好，對你多有苛責，以后我們孫家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你就原諒我們吧。”

孟芙冷哼一聲：“你算什麼東西？趕離婚，別到最后家族出事還牽扯了我。”

宋知杳關鍵時刻順手補刀：“當然，這個婚姻雖然對孫家是很有利的，也能延長他們的壽命。”

“但孟芙啊，孫暢克你，時間久了會磨滅你上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