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郭昕昕把手機揣進口袋，往上擼了一下羽絨服的袖子。

陸子恒的姿勢從趴在地上變坐在地上，他捂著，手指小心翼翼的門牙。

活了。

再挨兩下，肯定要掉。

可憐的門牙，到底是得罪了誰，三天兩頭的離家出走。

嘶，陸子恒倒一口氣，喃聲道，“我騙的，我什麼都沒看到。”

特麼的。

郭昕昕又是兩腳。

噗嗒一聲。

一包服從羽絨服里掉落，看的陸子恒目瞪口呆。

“別想耍把戲！我不是三歲小孩！你在哪見到人的，什麼時候見的，說！”

別看郭昕昕小，但氣勢很足。

陸子恒哎呦哎呦的，“我真是說的，我想見肖苒，想把哄出來。”

“哄出來干嘛？”

“……”陸子恒低下頭，不說話。

郭昕昕冷笑。

哄出來吃豆腐？

想到剛才被陸子恒抱那一下，就惡心，要是表嫂被他了，子笨重掙不，不知道要怎麼厭煩呢。

到時候緒激肯定會傷到子。

郭昕昕又給了陸子恒一拳，然后撿起偽裝肚子的那包服。

“再敢擾我表嫂，我揍的你懷疑人生！”

“走！”

郭昕昕大手一揮，帶著譚戰上了車，揚長而去。

陸子恒早就凍的渾僵，又被郭昕昕揍了一頓，從頭到腳哪哪都疼，也不是疼的要死的那種，而是疼又不知道哪里疼。

他一瘸一拐的回到車里，往城中村去。

夜中，一輛車隨其后。

男人出來丟垃圾，差點跟狼狽的陸子恒撞在一起，嚇的他跳出一步。

“干什麼的！”

“租房。”陸子恒捂著，說話有些含糊，低頭往院子里走。

男人一時沒認出他，快走兩步丟了垃圾跟進去。

“這間。”男人打開門，開燈，給陸子恒介紹租金的時候才認出他，“你這是……被人打了？”

嗯，陸子恒點頭，“我之前看病借了不錢，遇到債主了。”

男人半信半疑，怕他賴自己的房租。

陸子恒拿出手機，準備轉賬。

“怎麼稱呼？”

“黃文華。”

“你份證給我看一下。”

黃文華警惕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陸子恒理所當然道，“我租你房子，給你看份證，你是房東，我看一下你的份證不是正常的？”

黃文華剛要說看一下陸子恒的份證，聽他這麼一說，擺手道，“不用了，你短租，不需要份證。別破壞我屋里的東西就行。”

他把收款碼遞到陸子恒的跟前，陸子恒把手機鎖屏了。

“你不給我看你份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房東？

黃文華想看穿面前的男人，這人跟上次來的時候，狀態不一樣。

陸子恒見他猶豫，往院子里看，順帶提高了聲音，“你不會也是租戶吧，騙我一個快死的人的錢， 不合適吧？”

有兩戶聽到靜，亮了燈，悉悉索索的，好像在穿服準備出來了。

“你不是通緝犯吧？”陸子恒又問。

黃文華眼底閃過狠。

他不想跟陸子恒啰嗦，也不想租給他了。

“不租就滾！”

陸子恒二話不說，拎起旅行袋就往外走，對面屋出來一個中年人。

“小黃？怎麼了？”

“沒事，租房子的！”

陸子恒走到中年人面前，抬手指著黃文華，“我要租房，他說他是房東，但不敢給我看份證，我怕被騙了。大姐，他是房東嗎？”

“是。”中年人裹棉，“小黃是老黃的兒子，他們父子倆就住上面。”

指了個屋子，就是陸子恒上次來的時候，被黃子華撞見的那個地方。

“既然是房東的兒子，為什麼不敢給我看份證，這里面肯定有問題，我不住了。大姐，你住在這，要注意安全。”

陸子恒一副好心的樣子，中年人也是個熱心腸。

“小黃，不就是給人家看一下份證嘛，有啥的！那屋空著也是空著，這都快過年了，打工的都回去了，能租一個是一個。”

黃文華不愿的從手機里找到份證照片，遞給陸子恒看。

他倒不是怕這位中年阿姨才聽的話，而是因為這位中年阿姨是村大隊里的辦事員特管閑事。

家的房子靠近路邊拆掉了，新買的房子還沒房，暫時住在這邊。

陸子恒還沒看清，黃文華就把手機拿走了。

“租不起別租，在我這賴賴的！”

陸子恒也不在堅持，拿出手機轉賬，然后回了房間關上門。

中年人又拉著黃文華說了一會兒話，才放他走。

小院里安靜下來，門外兩個男人才轉離去。

翌日。

陸子恒借著跟中年人打聽路為由，聊了起來。

他話題忽然一轉。

“我看小黃的份證是逐水人，這真是他的房子？”

中年人朝樓上看了一眼，把陸子恒招呼到自己的屋里給他倒了杯水。

“這原房主是小黃的三姑，他三姑就一個兒子，前兩年接出國！小黃就給三姑一筆錢，把這房子買下來了！因為他戶口不在咱們村，所以不能過戶，他跟他三姑寫了個協議。”

陸子恒捧著水杯，羨慕道，“我看這片要拆遷了，拆遷肯定賠不，這院子買下來要不錢吧！”

中年人笑著點頭。

是賠不。

家才一百平，就給了兩套房加一百萬。這個院子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平，肯定比家賠償多。

可惜，這位置沒家好。

家在路邊，擴路直接就沖了，黃文華這院子靠里，他聯合幾個釘子戶要天價，所以人家開發商繞過去了。

能不能拆，什麼時候拆，不好說。

要說買這院子的錢，中年人說：“小黃他爸是干工程的，也是干活的時候了傷，賠償不錢。要不就憑他，憑啥買我們村的房子！”

陸子恒這邊還沒有找到線索，昨天跟蹤他的人把況匯報給溫宴禮后，肖苒已經猜到了端倪。

讓溫宴禮幫忙調查了黃玉良的人際關系，以及他的銀行流水。

黃玉良最后一筆流水是五年前。

榮發地產拖欠工資后，他就沒有進項。

反倒是他的兒子黃文華，在拿到拖欠工資后的一個月，有一筆百萬進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