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心咚咚跳了兩下。

低著頭，手里著圓圓紅紅的小番茄，故作不知的問，“你高興什麼？”

“總之，就是很高興。”傅錚著手，抬眸看了一眼，眉眼和，眼底有星。

心里因為那兩封郵件帶來的煩悶全部一掃而空。

溫涼：“……哦。”

跟唐詩詩的電話，他應該是聽到了。

溫涼若無其事，端著洗好的小番茄往外走。

傅錚就擋在面前，眼眸深邃地看著。

往旁邊挪了一步，想繞過去。

他也跟著挪了一步。

“你干什麼？”溫涼皺眉。

傅錚順勢接過手里的水果盤，放到料理臺上，“阿涼，我很開心。”

尾已經翹到天上了。

“……你開心就開心，一直跟我說干什麼？”溫涼有點惱。

“原來阿涼那麼早就喜歡我了。”

“自。”

“不是自，是我聽阿涼親口說的。”傅錚笑了笑，眼眶卻微微泛紅。

從說“如果傅錚死了……”開始，剩下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原來，阿涼喜歡的人是他。

可他卻帶給太多的傷害。

那時他的主意力都在別人上，沒有看到，從前看向他的每一眼，都帶著濃濃的克制與忍，抑著滾燙的熱。

他澆滅了的滿腔熱忱，錯過了最他的時候，等他幡然醒悟時，溫涼早已不在原地等待。

他也不再是如生命的那個人。

幸好，他還是抓住了。

他會一步步走向。

“我什麼都沒說，你肯定聽錯了。”溫涼說。

“不承認就不承認吧，我知道，阿涼一向有些口是心非。”傅錚抱住，下頜抵著的額頭，“就當我聽錯了，但我還是很開心。”

溫涼在他腰間掐了一下：“……誰口是心非了？！”

“阿涼，對不起……”傅錚輕聲說，“對不起，如果……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自己的心，該多好……”

就不必那麼苦，他們也不會失去第一個孩子。

“都過去了，別再說這些了。”

“既然過去了，阿涼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溫涼怔了怔，抿著。

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鼻尖忽然一酸，眼眶迅速變紅。

本來早就不把那些事放心里了，可一旦有人關心，委屈還是一腦兒地涌上來，祭奠那個曾經他如生命的溫涼。

那個膽小自卑敏的溫涼，連都不敢大聲說出口讓他知道，怕被他看不起，怕被人嘲笑，總是防備著，在心筑起一道高墻。

他，卻不信任他。

可以為他去死，卻不敢把后背給他。

“傅錚。”

“嗯。”

“你非要勾我哭是不是？”

“好好好，我不說了。”

傅錚低下頭，輕聲哄著。

他額頭抵著的額頭，鼻尖抵著的鼻尖，“別哭，以前的你很好，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那麼真摯的。”

溫涼一邊抹著眼角，一邊掐了下他的腰，“你確實配不上，那時候我年無知，被你的外表給騙了，那麼冷，脾氣還臭，一點也不溫，要是我早知道你這樣，我才不會喜歡你……不對，我喜歡的不是你，是我的幻想中，那個完的傅錚。”

“……那我可得謝老天爺，給了我那麼一張臉。”

“不過我也得謝你，要不是你誤打誤撞進我的生命，我可能會頹廢很久，影響到學業和高考，未必能考上J大。”

傅錚沉默了一瞬，“你報J大經管學院，是因為我嗎？”

溫涼喜歡他，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早。

他在有限的回憶中搜尋了一些他們相的片段，猜著溫涼可能是在大一大二的時候喜歡上他的。

但現在看來，高中時候就喜歡他了，更可能的是，剛到傅家不久……

那時候的樣子，他已經記不太清，腦海中只翻出幾個模糊的畫面，他們在老宅相遇，他作為兄長，關心一下的績，余下就是沒有溫度的寒暄，表現的乖巧拘謹，毫看不出對他有什麼想法。

暑假都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從爺爺的里知道，被J大經管學院錄取了，是他的直系學妹，爺爺囑咐，有問題就去找他，他有時間指點指點，他們雙雙點頭。

但從未去找過他，他也沒有找過，在校園見到了，不過是淡淡的打個招呼。

溫涼抿抿，不太想承認，卻還是點點頭，“算是吧。”

“進傅氏，也是因為我？”

“……還有爺爺的期。”

“你藏的太深了，我從未察覺過什麼。”傅錚笑了一下，“溫小涼，怪不得有導演找你去演戲。”

“本來我們關系就一般，要是再表出什麼，你恐怕更會疏遠我了。”溫涼抬眸看了他一眼，挑眉，“我剛進公司沒多久，有一次被你訓到哭，你說我敢嗎？”

傅錚面僵了一下，“有嗎？”

他怎麼一點也不記得……

他有那麼兇嗎？

“有！”溫涼斬釘截鐵地說。

“我沒有針對你，我只是……”

“有一次我跟吳玲沖突，挑釁在先，你卻只我向道歉。”溫涼輕哼一聲，“這還是我們結婚后發生的呢！”

傅錚：“……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其實一直不喜歡吃巧克力，很苦，但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麼喜歡吃黑森林蛋糕嗎？”

“為什麼？”

“因為你曾經送過我一個。屋及烏，看黑森林蛋糕都順眼了不。”

傅錚聞言，心里酸酸的，雙臂抱了，“如果……如果沒有那晚，你還要一直藏下去麼？”

“可能吧。”

那個時候的溫涼，沒有勇氣向他表白。

“那你不會覺得憾嗎？”

溫涼搖搖頭。

失去的太多，憾太多，那個時候本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現在，這些話說出來，心里倒是輕松許多。

傅錚笑了下，“這麼說，我們還要謝那一晚，把我們兩條平行線纏在一起。”

“那天早晨醒來，你看到是我，臉黑的像鍋底。”

若是其他人，他或許可以用錢來擺平，但不行，爺爺肯定會負責。

傅錚：“……”

“如果有下輩子，就讓我先喜歡上你，追求你。”

溫涼想說什麼，卻被他吞口中。

“唔……”

他熱似火，溫涼攀著他的肩膀回應。

忽地，外面傳來一道稚的聲，“嬸嬸，圣果還沒洗好嗎？我自己來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