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言一進去，就看到了拿著手刀的祁南書。

徑直走過去，還沒有看到床上的人，就已經知道那不是平平。

所以不是平平，還將來，到底是誰就毋庸置疑了。

雙一，但還是強撐著自己走過去。

祁南書簡明扼要：“姜心言，你來陪會兒傅越辭。他剛才有片刻沒心跳了。”

姜心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那個位置的，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只是作機械地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手是冰涼的氣息。

重重地握了握，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滿屋子里都是手室特有的氣味，監控儀里的數值上升或下降的聲音，以及祁南書的要鑷子，要手刀的說話聲。

姜心言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住。

耳畔傳來的聲音餛鈍一片，分不清哪些是哪些。

只是將傅越辭的手握得些，再更一些，好像那樣就可以地抓住流逝的生命。

聲音低低：“傅越辭，你快點醒來，我有個可以告訴你。如果你醒不來，就別想知道了……”

說話的時候，早已經淚流滿面。

……

手室外。

傅伯和傅夫人站在門口，傅伯手扶住了妻子，兩人都神疲憊。

傅越辭回來的時候，況就很不樂觀，他們一路守著，可是助益不大。

梁瑜思站在他們后，來回地踱著腳步，神焦躁。

可惜他們誰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在這里等著。

……

大寶小寶半夜是同時醒來的。

“哥哥？”小寶看見大寶的影坐起來，了他一聲。

“我有點悶。”大寶說，“你呢？”

“我也是，我想去媽媽那邊。”

兩個人剛剛說完，外面有人敲了敲門：“大寶小寶，我是你們媽媽的朋友趙阿姨。”

趙阿姨是照顧平平的，大寶小寶聽說過，也見過的照片，開了燈見到了。

聽完的簡單解釋，大寶小寶知道媽媽要忙，今晚暫時只能跟著了。

但是兩個人還是有點不舒服。

大寶說：“我想給外婆打個電話。”

時間有點晚，但是他們倆還是不想自己待著。

小寶點頭。

平時媽媽忙得多晚都沒事，只要家里有人照顧，大寶小寶都可以行。

到那時今晚就是不行。

電話打通。

羅屏薇從睡中被驚醒，“大寶啊？啊，心言去忙了？沒事，那我讓人來接你們。別著急啊。”

時正天也被吵醒，問：“大半夜的搞什麼？”

“我去接大寶小寶。心言有事要忙，兩個小孩兒害怕。”

時正天起說：“太晚了你去不安全。我讓時安去。”

他起走到時安的門口，敲門。

時安睡眼惺忪地起來：“爸，你睡迷糊了吧？這是幾點啊？”

“去接大寶小寶。”

“哦，好吧。”時安一邊穿服一邊問，“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但是你去接就對了。”

時安認命，拿了車鑰匙去開車。

雖然沒怎麼睡醒，倒也沒啥怨言。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

大寶小寶已經醒了，看到時安，著眼睛喊道：“舅舅！”

看到兩個小家伙依賴的樣子，時安心無比，將他們兩個抱起。

跟那位趙姐打過招呼后，將兩個小家伙直接帶回了時家。

羅屏薇披著睡下來：“剛讓傭人煮了點甜湯，喝一點再睡。”

大寶和小寶從時安上下來，依偎在旁。

羅屏薇心疼道：“你媽平時忙起來的時候，誰照顧你們的？”

“有阿姨照顧我們。但是今晚，我們想外婆了。”大寶說。

“以后就住在外婆這邊。時安，你去讓人收拾個兒房出來。”

時安打了個呵欠：“就不能明天嗎？”

“那就明天。小寶今晚跟外婆睡書房，大寶跟舅舅睡好不好？”

大寶小寶點頭。

時安將大寶拎起來：“那就別喝什麼甜湯了，直接去睡。你舅舅我，明天還有重要的工作要忙！”

大寶忙里閑給姜心言發了消息，及時告訴他們的去向，免得擔心。

……

手室里，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姜心言卻一點都沒有知。

只知道，地握住的手，仿佛有了溫熱。

充滿希地抬頭看了一眼祁南書。

祁南書這會兒終于有空說話了，說：“你再跟他說會兒話，說什麼都行。”

姜心言繼續跟傅越辭說話，想起以前那些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大寶小寶，聊起冬天的梅花開了，聊起過了這個冬天，春天很快就會來到。

祁南書說：“好很多，我這邊進展也很順利。”

“他到底怎麼了？”姜心言約覺到傅越辭是什麼外傷，流了很多。

祁南書也沒瞞，說道：“前幾天，查到當初跟霍寒直接對上的那個集團的三把手的行蹤。當時那個集團差點團滅，就剩這個三把手是個網之魚。當時是他讓霍寒躺在了手臺上。昨晚，在南亞那個小國，傅越辭回贈了他一顆子彈，報了霍寒的仇。”

姜心言的心地提起來，原來他做的是這種刀尖上的事。

難怪這幾天，他音訊全無。

咬咬：“他不是已經不干這些事了嗎？”

“對啊，退伍了。不過這是他的一個執念。”

姜心言低聲問：“他的傷……槍傷還是刀傷？”

“都有。”

姜心言眨了眨眼睛，將眼淚回去，今晚哭得已經夠多了，眼眶都紅腫了。

“那現在況怎麼樣？”聲音哽咽地問道。

旁邊的護士笑了笑：“一般祁醫生可以跟大家聊天的時候，就是手進展得很順利的時候。”

這話讓姜心言的心跳緩了緩，安了的焦灼不安。

護士又說道：“姜小姐，你沒來之前，這手兒就沒法做，病人已經沒什麼生命跡象了……聽到你的名字，才又有了反應。你過來之后，手才開始順利進行。”

姜心言抿了抿，心頭翻涌著難以形容的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