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言現在面對傅越辭，反倒自在了。

說：“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好些了嗎？”

“不好。”傅越辭指了指傷口，“痛。”

姜心言說：“那我去祁醫生？”

傅越辭抓住了的手腕，牽扯到傷口，他的臉一下子慘白。

姜心言不敢掙扎，重新坐下，那晚手室的狀況令心有余悸。

抓住他的手，說：“剛才我還聽護士叮囑你不要，全當耳邊風是吧？”

“只是沒必要到去醫生那一步。”

“那就好。”姜心言將拿來的保溫桶打開。

這是下午在時家的廚房里熬的。

本來是要給羅老夫人熬湯，順便就給傅越辭熬了一份兒。

沒有去看傅越辭的眼神，卻能夠覺到他的眼神如有實質地黏在自己的上。

將湯盛出來，說：“給你。說是能促進傷口愈合的湯。”

傅越辭沒有接，只是用眼神著。

姜心言才想起他肩膀上也有傷，本沒法端碗。

認命地將湯端在他面前，用勺子盛了喂他。

傅越辭很快就喝完了一碗。

示意姜心言再盛一碗。

“傅家沒人給你送過飯嗎？”姜心言怎麼覺得他跟死鬼似的。

這麼大一碗湯喝完了，還能喝。

“之前沒什麼胃口。”

姜心言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不過看著他蒼白的臉，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位置，似乎只剩骨頭了，下上更是有新冒出來的胡茬子，看上去又憔悴又可憐。

不忍，還是又盛了一碗給他。

兩碗喝完，傅越辭才心滿意足地喟嘆了一聲。

傅越辭手蓋在的手背上：“辛苦了。”

“熬湯是順便的事。”

“湯是你親手熬的？”傅越辭角勾起滿足的弧度。

“本來是想外面隨便買點，要幫外婆熬，就順便給你熬了點。”

傅越辭笑，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就是不肯承認對別人好。

“那天在手室，也辛苦你了。”

“祁醫生說給我算工資，我就來了。”

傅越辭笑容頓了頓，僵滯了片刻，磨牙：“姜心言，你是覺得我還沒有死，所以要氣死我嗎？”

姜心言不想刺激他牽扯到傷口，咧了咧角：“開個玩笑嘛，這都要生氣？”

這讓傅越辭怎麼能不生氣？

他偏過頭去，不去看姜心言。

姜心言在一旁問：“大寶小寶想來探你，你這邊方便嗎？”

傅越辭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什麼時候？”

“他們放學后。”

“行吧，讓他們來。”

“好。那我一會兒接到后送他們過來。”姜心言說，“你先好好休息。”

傅越辭不想姜心言離開，可是是去接大寶小寶，他也不舍得阻止。

他拿起手機，給崔杰打電話，讓他將剃須刀送過來。

過了一會兒，祁南書進來，將剃須刀給他：“崔特助拿來的。”

“給我弄點剃須泡沫。”傅越辭指使他。

祁南書手幫他：“姜心言一會兒要來？”

“已經來過了。大寶小寶一會兒來。”

“姜心言來，你就讓他看到憔悴的一面，惹心疼。大寶小寶來，你就要有個良好面貌是吧？”

傅越辭不理他，單手替自己刮胡須。

祁南書笑罵：“心機狗！”

傅越辭手：“巾！”

祁南書擰了巾遞給他。

姜心言開車去接到大寶小寶，羅屏薇不放心兩個小家伙，也跟著一起來醫院。

到了醫院，大寶小寶飛奔進傅越辭的房間。

羅屏薇問：“你不跟著進去？”

“我就陪你在這里走走。”

羅屏薇打量：“你說，這倆孩子，跟傅越辭倒是合得來的。”

“他們倆格好，跟很多人都合得來。”

“心言，說實話，你有沒有想過跟傅越辭之間……只要你想，這件事包在我上。”羅屏薇慫恿說道。

姜心言忍不住笑了，“媽，的事，不是包辦出來的。怎麼能是你想就想的？”

“我這不是看好傅越辭的嘛，當初若不是兒丟了，娃娃親都結好了。”

見姜心言不說話，羅屏薇也就不多說了。

大寶小寶在傅越辭的病房待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

羅屏薇一左一右地牽著他們的手。

小寶一見到，就嘰嘰喳喳地跟說開心的事。

傅夫人從車上下來，一路走過來，就聽到了這邊的歡聲笑語。

抬頭一看，大寶小寶跟在羅屏薇邊，別提有多乖巧了，看得眼熱不已。

這麼歡快熱鬧的景象，也是夢想了很久的。

大寶小寶看到，頓住了腳步，禮貌喊道：“傅。”

“哎，乖。”傅夫人見他們對自己生分了不，以前的親熱然無存，心中失落，空的有些難。

本想招呼兩個孩子去家里玩兒，可是一想到這是姜心言的孩子，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也不合適。

只好打消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外婆，我們先回家吧！我還有好多趣事跟你說呢。”小寶牽著羅屏薇，催促一起回家。

羅屏薇跟上了的腳步。

姜心言也快步跟上了他們。

傅夫人在一旁目送著他們的影離開，一陣陣的悵然若失。

最終還是轉去了病房。

傅越辭正朝著門口看過來，看到是的影，臉上的失顯而易見。

“怎麼了，看到老媽還不高興？”傅夫人將保溫桶放下，“別起來。”

傅越辭微蹙了眉，大寶小寶都過來了，姜心言卻沒有進來。

他以為會稍微晚點過來，結果卻完全不見人影。

傅夫人盛了湯端過來：“喝點這個。”

傅越辭抬頭看了一眼，猜到了姜心言為什麼沒有進病房。

傅家和梁家的人一天來十幾趟，姜心言不想進病房，太正常了。

他搖頭：“我不喝，你帶回去和爸一起喝吧。”

“傻小子，補的。”

“我現在好得很。”

“我看你哪，就是欠揍。哪里好得很？你不好，你老媽也難。傷在兒痛在母心知道嗎？”

傅越辭張口：“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