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暗。
男人模糊一團。
床上姑娘睡得沉,從頭到尾都沒醒過。
金北周出手機,長眸里翻涌不息的緒了又,看似平靜地點開。
輸碼。
路櫻生日,他的生日,兩人結婚紀念日...
這些金北周上次輸過,都不對,最后還是用路櫻沒防備時的人臉解鎖。
他明知不對,還是輸了一遍。
眼看手機要鎖定。
金北周閉了閉眼,平復呼吸,試探著,輸醫院人流手的日期。
他希是錯的。
這是他們的寶寶,有怨有恨沖著他來,怎麼能在他不知的況下,做得這麼殘忍。
手機解鎖功,主屏幕彈出那剎,金北周心臟停了。
寂靜的夜,他痛到彎腰:“路櫻櫻。”
沒人理他。
金北周想把搖起來質問,想臭罵一頓的任,還想讓痛哭流涕的道歉,說錯了,不該起這種心思。
這是他們的寶寶。
然而指腹落到臉頰,金北周只輕輕了,重一點都沒舍得,用氣息喃道:“我家路公主要當媽媽了。”
他要當爸爸了。
-
翌日,金家餐廳。
傭人抱了盒東西進來,恭敬道:“三小姐,有您的快遞。”
“什麼東西啊,”金莓莓隨口問,“先放著吧。”
金達放下報紙:“開飯。”
席素玲不經意間掃過去:“喲,這里面裝的什麼,盒子了。”
話落,幾人紛紛了過去。
傭人用手掌在底部挲了下,指尖黏膩,空氣中浮起腥味。
下一秒,傭人驚過度,盒子啪地砸到地板。
一只被肢解過的木偶人噼里啪啦散了出來。
木偶人應該是在水里泡過,軀干上套著的白公主綴著點滴慘紅,場面驚恐駭人。
金莓莓瞠目,捂住。
金達怒了:“這誰送來的?”
“二、二公子...”傭人支支吾吾,“二、二太太有孕,二公子派來的人說了,以后但凡有二太太出現的場合,三、三小姐請自消失,不、不然...”
就讓金莓莓像這只木偶人一樣的下場。
金北周就沒想瞞他們,警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反了!”金達然大怒,“我金家養大的孩子,他就是再能耐也是金家人,他回來道歉!”
席素玲這陣子蒼老不:“這事都怪你!瞞著我真相不說,就算利用小二,也不該做得這麼絕,養條狗也要給點甜頭...”
“爺爺,”金莓莓紅著眼,“,算了,是我不該跟二嫂爭吵,有孕...”
金達:“自小就會拿你二哥,懷個孩子了不得了!”
說到這,他命令道:“備車,上斯年,去北江別墅!”
金斯年匆匆來了,但來的是金家。
“我不覺得小二有錯,”金斯年說,“弟妹有孕,他張上心不是很正常嗎?”
金達冷哼:“你看看,這什麼做派,居然用肢解過的人偶來恐嚇我們...”
“爺爺,”金斯年平靜道,“他什麼做派您不知道嗎?他這種做派,不是您出來的嗎?”
“......”
金斯年:“這幾天我一直在查皇庭的賬,小二但凡是規矩的子,早就死無全尸了!”
席素玲驚詫:“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金斯年避而不答,“夠了爺爺,就算金家養小二一場,他回報的也早就夠了!”
語畢,他視線一移,落到金莓莓臉龐,意味不明:“以后他不再是你二哥,對你不會手,爺爺年紀大了,金家終究是我做主,你好自為之。”
金莓莓咬,沒吭聲。
這話是在提醒安分守己。
金斯年跟一向有距離,對還不如對路櫻和氣,這話便是在警告別去惹金北周和路櫻。
有他在,老爺子和老太太也沒辦法一直為做主。
-
金達被金斯年阻攔,沒能去北江別墅,但同樣收到大禮的駱家來了。
路櫻一覺睡到自然醒。
金北周坐在床沿抱起,罔顧的拒絕,伺候穿服。
張媽過來敲門:“駱家先生和太太...帶著駱小姐,在門外求見。”
金北周兩個字:“等著。”
路櫻煩躁,不愿配合:“我自己會穿!”
“別大作,”男人擰眉,“架沒打夠是吧,待會我陪你打。”
“......”路櫻抬睫,“你知道說的什麼,說貓是指使傭人弄死的,面包是故意扔的,說這面包是我練手用的!我恨不得撕爛的!”
金北周蹲下去,單掌握腳踝,幫穿鞋:“你是不是上了,這麼在意?”
路櫻腳不客氣地朝他臉踹了過去。
男人一把接住。
路櫻一字一頓:“我永遠都忘不掉我當時的委屈,咱們不可能和好,懂嗎?”
金北周垂睫,斂了所有緒,把另只鞋幫穿上。
“嗯。”
他懂。
沒關系,想怨就怨,想恨就恨,帶著寶寶待在他邊,可以盡報復,金北周照單全收。
就是不能離開。
路櫻話越來越刻薄:“我理想的另一半是父母雙全,家庭和睦…”
金北周無波無瀾:“我們的寶寶會父母雙全、家庭和睦。”
“……”
似乎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金北周都能一笑而過,哪怕故意挑他的痛攻擊。
早餐盛,金北周挨個夾給嘗,路櫻一眼都不看的,他就讓人撤掉,路櫻咬一口放下的,金北周就自己吃掉。
傭人再次進來,小心道:“駱先生他們...”還在等。
金北周眼皮都不抬:“不等就回。”
“是。”
路櫻沒什麼胃口,推開他送來的粥:“我要出門。”
金北周:“我讓大軍陪著。”
“......”路櫻忍了會,“我要讓大嫂過來吃午飯。”
金北周:“好,我來約。”
路櫻:“我自己約。”
“可以,”金北周用指腹掉角的漬,“那我幫你把嚴夏和韓錫也約來?”
“......”
定格片刻,路櫻慢慢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金北周淡然:“搬新家,該約你的朋友們過來坐坐客的。”
可路櫻在這話里聽出了威脅。
有孕一事,嚴夏和韓錫是最先知的,里里外外幫瞞了許多次。
還有嚴爸爸,他甚至因為不想要寶寶,幫約了外地醫院的同僚。
這些,金北周怕是都知道了。
金北周對寬容大方,不代表他對別人也這樣。
路櫻盯著他:“你要敢對嚴家做什麼,我就死給你看...”
金北周一把捂住,平和到令人心驚:“寶寶在聽,別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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