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嚴書打開了手中的雕花木盒子,里面是四疊放整齊的發帶,上面用四大名繡分別繡了梅蘭竹的樣式,栩栩如生。
杭思潼看到這花紋,心中一梗:“他這是送禮還是膈應我呢?”
嚴書愣住,不明所以:“不是……這多好的禮啊,是傳承很多年的繡娘繡的,要在古時候,這手藝只給皇宮里送呢。”
“花中四君子,”杭思潼抬手點了點盒子里的發帶,“他是送我禮想給我補償,還是想讓我做人君子點啊?”
隨后杭思潼繞過嚴書就走了,就說梁時清只適合待著屏蔽名單里,但凡放出來就是膈應人。
嚴書舉著盒子不知所措,他一臉茫然地轉,想追上去,又覺得好像老板送的禮被拒絕了。
選禮的時候,梁時清說的是:“多做四發帶吧,回頭你給杭思潼送去,算是對霍海蘊依舊能參加項目的事道歉。”
當時嚴書就覺得不太合適:“只送這個嗎?會不會太摳門啊?”
梁時清偏頭看他:“那你說送什麼不會退回來?這事他們辦得本來就不地道,但政府決定好的事,哪里能那麼輕易就改了?”
說到底,路冷禪跟霍海蘊就是以權人,梁時清報警也是讓政府意識到他們并不是很好的合作對象,但偏偏霍海蘊家有技專利,只踢了一個路冷禪出去。
事后梁時清聽說這個結果,還有杭思潼親口答應原諒了霍海蘊的事,他自己都覺得難堪,別說杭思潼了。
這非親非故,嚴書就列了好幾頁的正常禮單子給梁時清過目,但最后都pass掉了,因為他們發現,憑借杭思潼曾經當過路冷禪朋友的經歷,那些禮過于常見。
而杭思潼都決定孤一人到荊城了,說不定本不在乎這些外之,挑來挑去,還是繡娘繡出來的發帶最合適。
如果這話讓杭思潼聽到,只會說:單子上的那些,給我來一車!
嚴書來送禮,都以為穩了,誰知道被杭思潼找到那麼奇葩的理由給拒絕,他一時間都不敢去跟梁時清匯報。
杭思潼走在路上,同樣生氣,咒罵了梁時清幾句,本來就沒被罵不如阮夢夢,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什麼高潔、出淤泥而不染之類的東西。
大家都人,主就是清清白白人淡如溫潤如玉,配就是貪婪惡毒慕虛榮膽小怕事,杭思潼看見那什麼花中四君子就覺得討厭,還敢送到面前來。
管他梁時清是因為什麼送的,都不收!
嚴書代替梁時清暫時從首都回來給杭思潼送禮結果被拒絕的事很快就傳到了不人耳朵里,實在是嚴書傻楞在路邊的模樣相當有趣,消息靈通點的,都知道了,不過怎麼被拒絕的,只有梁時清一個人知道。
此時梁時清確實還在首都,他打算給讓繡娘給老太太繡一副生日禮的時候,說了先做發帶,他趕著送人,工作量不大,很快就做好了,嚴書才能在出差第二周就回來送禮。
誰知道本沒送出去,嚴書小心翼翼給梁時清匯報,大氣不敢出,覺自己就像是皇帝邊的太監,皇帝送禮被拒絕,他擔心自己被連累小命不保。
“真這麼說?”梁時清都氣笑了,“你也沒解釋一下?”
“我也不好說啊老板,難道我直接說,老板你覺得沒把霍總也給擼下來有點愧疚,所以給你個禮補償你,那不是更奇怪了?”嚴書小聲嗶嗶。
梁時清兩眼一黑,無力地說:“算了,你先回來吧,既然不收,那就以后再說。”
于是嚴書又連夜趕去了首都,連帶著被拒絕的四發帶。
杭思潼氣過勁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比起不喜歡的禮,還是更在乎自己的新城市選擇,有點想換個有山的城市,在莊園待久了,開始喜歡山中靜謐的生活,覺得每天要是能安安靜靜地躺平,那真是睡著都能笑醒。
難怪網上都說:希能去山里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一人、一貓、一狗、一院子、三餐四季,和兩個億存款。
想得正呢,杭思潼收到了林松玉的消息,問怎麼拒絕了梁時清的禮,嚴書被笑了好幾天。
杭思潼覺得奇怪,打了個電話過去:“為什麼要笑嚴書?”
“因為沒人敢笑梁時清啊,就算大家都知道禮是梁時清要送的,但不敢笑他,只能笑嚴書咯。”林松玉習以為常地說,還覺得很好笑,有點逗杭思潼的意思
。
對富人來說早已習慣的作,對杭思潼卻覺得很難,這跟“人很多男朋友是水楊花,男人有很多朋友是風流浪子”有什麼區別?
因為罵不起有錢人,所以罵沒錢的那個,雙標到令人惡心。
杭思潼其實也明白,林松玉跟梁時清這樣的公子哥,他們再能會底層人的不容易,有時候都難免出這種高高在上來,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繼續表達自己的疑:“那也不應該笑啊,我只是不喜歡那個禮而已,被拒絕很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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