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爺平時用來補充力的巧克力四舍五都是三千金一磅的,哪里能吃那種小孩兒玩意兒。
林松玉跟梁時清都沉默了,他們其實不算沒吃過,畢竟旺仔集團真的開很多年了,在年紀還是貓嫌狗厭的時期,他們也帶著卡出去玩,然后買了一堆垃圾食品,吃完回家吃不
下飯被揍。
但都二十來歲的大人了,吃小朋友零食好像確實不夠,于是林松玉跟梁時清默默把垃圾食品劃掉。
杭思潼注意到后,說:“薯片為什麼要劃掉?我要吃。”
“你剛還說不會吃的?”林松玉控訴。
“不一樣啊,小時候我又不知道有薯片這麼好吃的東西,可樂也留下。”杭思潼搶過梁時清拿著的筆,在他蒼勁有力的字下面寫上了工整的行楷,像這個人一樣,圓又帶點棱角筆鋒,很有意思。
荊城溫度起伏詭異,新年期間高的時候能到二十度,今天溫度還好,就沒開地暖,落地窗打開后穿堂風吹得人頭掉,屋什麼都涼颼颼的。
梁時清溫高,拿著鋼筆寫字,握住的地方是舒適的溫度,杭思潼溫低上許多,用完的筆回到梁時清手上,一片冰涼,卻好像帶上了屬于杭思潼的溫度,不像鋼筆本低溫,微微一點溫度,對比他的灼熱的溫,很是舒適。
發財樹不僅杭思潼那一盆小的,莊園經理也送了四盆大的上來,果子幾乎要把樹干都給彎,看著漂亮、聞著清甜,總讓杭思潼蠢蠢。
于是梁時清在清單最后,加了一疊利是、紅紙,他想,既然都要出去買年貨了,那利是應該掛滿家里所有的發財樹,紅紙呢,就用來裁剪對聯,他來寫好了,練了字,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炫技的嗎?
下午兩點過他們就一起下山,為了方便,只開了一輛后備箱比較大的路虎越野車,下山是梁時清開,他開車穩,下山路線難走,他開比較有安全,林松玉開的話,就容易上頭。
林松玉跟杭思潼則是坐在后座,有點拿梁時清當司機的意思,不過他不介意,正常況下,他這人是沒什麼緒波的。
“說起來,我也就出來住這兩天,不然爸媽跟我哥在家指揮大掃除跟家宴什麼的,一定會找借口罵到我頭上。”林松玉相當難過,他也算是年輕一輩里理念與長輩有沖突的典型。
父母對他很好,可是年輕人跟老年人的觀念差太多了,何況還是他們這麼大的家族,新年不單單是新年,還是家族聚會、權力集中分配以及人往來。
杭思潼表示理解:“是這樣的,人一多就容易心浮氣躁,所以看什麼都不順眼,但你過年還是要回去吃飯的,不如學學你哥?”
關于林松玉的兄長,杭思潼沒見過,只在零零碎碎的描述中聽說過,覺是個非常沉穩冷靜可靠的人,林松玉是家中老幺,脾氣不好可以理解,但學習一下兄長沉穩,也是好事。
林松玉撇撇:“得了吧,你是不知道,他年輕時候偶像是梁叔叔,自在得很,所以家里才沒人敢說他,不然他一言不合就跑去挖蘑菇怎麼辦?”
從沒想過,背后居然還有這種辛,杭思潼目瞪口呆:“等等,你哥哥的偶像,是梁時清的爸爸嗎?我知道你們兩家關系好,但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叛逆呢?”
正好紅綠燈,梁時清緩緩停下車,他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滿臉震驚的杭思潼,簡單把自己父親那點破事代出來。
“這麼說的話,你家的農場跟莊園……是為了你媽媽才建的咯?”杭思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到真了。
老婆學學就給開農場,被打斷五藤條都不吭聲的,說不都對不起那斷掉的藤條。
梁時清點頭,車子緩緩起步:“嗯,那時候我爸的想法是,這樣我媽就不會想回老家了,但是最后也沒留下多年,因為我爸討厭在家,拐我媽跑了,到目前為止,我有三年沒見過他們了。”
換句話說,梁時清也就畢業典禮見了他們一面,之后這對夫妻再也沒出現過。
林松玉也悄聲跟杭思潼說:“其實我一直覺得梁叔叔其實很奇怪,因為他但凡出現,一定要跟梁嬸嬸有肢接,而且他本人放不羈、目中無人、行事乖張,也就梁嬸嬸能管住他,有一年梁嬸嬸想自己回娘家過年,他氣得把家里所有東西都砸了,然后又讓人把房子弄跟原來毫不差的模樣。”
杭思潼聽得無語,想吐槽,言又止,覺得作為一個外人,蛐蛐長輩不合適。
梁時清注意到了杭思潼扭曲的神,說:“想吐槽就吐吧,他是不太正常,我都說,可能是小時候懷著孕還去談生意,安胎藥喝多把他腦子喝壞了,不過至在我媽面前,他像個正常人。”
像,但不是。
也難怪梁時清能被養鐵桶模樣,有這樣的家長,他想不長這樣都難。
默契跳過了這個話題,林松玉要回家挨數落的事還是沒辦法,那麼大一家族,逃肯定逃不過去的,沒點魄力能力,真的很難抵抗家族中那麼多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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