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見他不說話，又問：“那怎麼樣才行？”

晏遲生起，了把頭發，不耐道：“把你換了就行。”

沈亦白震驚了，這年頭怎麼還有牛郎決定金主的？

他繞過床頭，走到人邊，有些氣憤：“什麼把我換了？”

晏遲生瞥了他一眼：“字面意思。”

說著，便穿上皮鞋往架走，“當然，你要不同意，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合約不用簽，我們以后也不用來往了，我……”現在就把錢打給你。

這幾個字還沒出口，就被沈亦白打斷，“等等！不行就不行嘛，我重新說！”

“我，我想一下……”

這麼想換條件？

晏遲生手取下西裝，慢條斯理地穿上，邊穿邊說：“那你慢慢想。”

蹭亮的皮鞋踩在綿毯上，晏遲生走到盥洗臺前洗漱，將沈亦白拋在腦后。

嘩啦啦的水聲消弭了對方略為聒噪的聲音，他盛了一掌涼水，輕輕地撲在臉上，早晨剛起的燥熱便慢慢消退下去。

沈亦白看著對方的背影，說實話，他覺得這樣的人當牛郎實在可惜，明明長相好看，卻常常使人忽略那張臉，從而注意到對方強大的氣場。

他在名利場混跡多年，知道那是什麼覺，就好像是上位者的漫不經心一樣。他想，對方應該最適合坐在談判桌上，談笑風生間就把自利益拉到最大。

那畫面是想想，就令沈亦白不自覺出笑容。

不過這種事，只能下輩子對方投個好胎才能看到了，畢竟金融這個行業不是一般人可以闖的，除非家里有錢當后盾，能輕易試錯，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賠的一塌糊涂。

晏遲生走出來后，就見沈亦白朝他遞來一張紙，他微微挑眉：“這是什麼？”

沈亦白眉眼彎彎：“我們的合約。”

晏遲生低頭一看，白紙上字跡工整清晰地寫了幾行字。

他依次掃下來，看清上面的字后，不由停滯了一下，“……你確定？”

沈亦白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此合約暫時被命名為人守則，我們約法三章，不擬定條款，不作為甲方乙方，只作為獨立的人格存在。”

【人守則】

第一條：錢貨兩訖

解釋：相中不談錢，談錢傷。

第二條：自愿接

解釋：雙方地位平等，不能出現強迫行為。

第三條：心專一

解釋：雙方不得在合約期間和第三方發生關系。

注：以上三條任毀一條，即刻解除合約。

沈亦白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就像聚集了無數的星星一樣。

晏遲生有些不解：“錢貨兩訖是什麼意思？你不要那些好嗎？”

錢，別墅，豪車……

這些都不要嗎？

沈亦白則以為對方說的是會所給的好，比如免費按，消費打折之類的，他又不知道那會所在哪，要這些有什麼用，何況他要是問出來不就暴自己了嗎？

于是，沈亦白笑著回答對方：“我要你就夠了啊。”

好，好直白。

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麼會嗎？

晏遲生復雜地看了對方一眼，他現在應該思考的是，怎麼委婉拒絕對方并和對方說清楚他們只能談錢不能談呢？

沈亦白看著對方糾結的神，有些忐忑：“是哪點你不滿意嗎？你說出來，我可以修改。”

晏遲生對上人張的目，搖頭，選擇委婉地說道：“沒有，你擬定的合約我非常滿意，只是……”

沈亦白連忙問：“只是什麼？你說啊。”

晏遲生接上話：“我的原則是，不談。”

沈亦白松了口氣，他還以為什麼呢，就這啊，不談好啊，他也不會和一個牛郎談的，大家就單純嘛，這年頭誰當金主會包出？不都是玩玩。

晏遲生還以為對方會傷心，或者是換回原先的合同，還沒等他多想，就聽到對方說：“好啊！”

他錯愕地抬起眼：“你……”

沈亦白出手，眉眼上揚，顯出幾分朝氣：“既然沒什麼問題，那我們就正式簽訂合約，以后請多指教啦。”

他頓了下：“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你小名嗎？”

沈亦白覺得自己機智極了，這樣說不僅可以套出對方的名字，還可以掩蓋他不知道對方名字的。

晏遲生愣了下，沒想到對方的子如此歡，與之前發消息那般板正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你我晏遲生吧。”

沈亦白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然后笑道：“晏遲生？好名字啊，你是混嗎？怎麼來國外了？”

倆人之前是通過中間人聯系，對方不了解他自然正常，他按著對方的問題依次回答：“是，母親是中國人，中文小時候學的，我一直住在這邊。”

“你呢？”

沈亦白想了下，他來這邊也是工作，算作出差，總公司還是在國，理完工作就回去了吧。

時間不清楚，他便答道：“還不知道，看況吧。”

晏遲生想想也是，以沈亦白目前的況來看，對方不僅要打工賺學費，還要努力學習拿獎學金，學業重不說，兼職的時間也是一個問題。

“晏遲生。”

“嗯？”

“那我們就約定好了？約法三章，誰都不許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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