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沈亦白有些不是滋味,雖然他早預設過這種況,但乍一聽到,還是從心理上到不快。
就好像,自己喜的玩終于買到后,卻被告知是別人玩膩了才轉賣的,玩沾染了其他人的味道,不僅如此,還是整整三個人!
但,晏遲生不是玩,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不該如此類比。
晏遲生沒有得到回答,偏頭,便看到了對方臉上皺起的眉頭和不悅的神,以及……
那一不易察覺的糾結。
察覺到對方的緒后,晏遲生垂下的手指下意識蜷了下,就連原本抓著對方手腕的手也在悄無聲息間松開。
哪怕是松開,也會弄出一點微小的靜,可皺著眉頭的人卻毫無所覺,在晏遲生眼里,對方似乎是深陷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
這是……
嫌棄他嗎?
晏遲生垂下眼,心臟似乎傳來鈍痛的覺。
他不后悔告訴對方自己有過人的事實,或許其他人認為這種事可以用撒謊來掩蓋過去,但對晏遲生來說,這種事從一開始就應該據實相告,接不接是對方的事,他只需要對被告知的人坦誠就行。
倘若他撒謊,那豈不是和那些騙婚且不告訴伴自己有過幾段婚史的男人一樣嗎?
他可以對沈亦白瞞自己的份,可以在小事上扯謊逗弄對方,唯獨在這件事上,他不可以,也不愿欺騙沈亦白。
在沉默中,沈亦白突然開口:
“……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晏遲生怔了下,點頭:“可以。”
得到答復后,沈亦白才慢吞吞地問:“你……為什麼對如此抗拒啊?”
晏遲生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沈亦白見人沒聽懂,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那什麼,我們之前在車上聊的啊……你當時說蠢人才會相信的存在,對于你一直持悲觀的態度,還說什麼如果世界上有人不喜歡錢的話,你才勉強相信可能存在。”
晏遲生抬起眼,看向沈亦白。
“你喜歡錢嗎?”
沈亦白不明所以,點頭:“當然喜歡啊,世界上誰不喜歡錢?”
晏遲生若有所思地沉了下,原來不是錢的問題。
上一個人可能真是沒有理由的,哪怕上的這個人喜歡錢,他也會在腦海里給對方編造無數理由,使其合理化。
如果是沈亦白的話……
“好巧。”
沈亦白喜歡錢,他又會賺錢。
源源不斷的錢,等于沈亦白會源源不斷地喜歡他。
完。
邏輯閉合了。
沈亦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啊?好巧什麼?”
晏遲生笑了下:“我也喜歡錢。”
恐怕賺了半輩子錢的晏遲生,從沒像這刻這麼喜歡錢過。
他想,你喜歡錢,錢又會前仆后繼進我口袋,換句話說,你也會進我口袋,然后完全屬于我。
這麼說來,他真應該喜歡錢才對。
沈亦白:“……”
這人到底在說什麼啊??
晏遲生看出對方的疑卻不打算作解釋,他跳過這個話題,一來是不想對方糾結在他有人的問題上,二來是不想看到對方哪怕有一嫌棄他的可能。
“一會我們兩個人一起坐嗎?”晏遲生問的是雪地過山車。
“嗯,不然呢?你只買了一個票吧。”
沈亦白頓了下,他到自己語氣有點沖,連忙偏頭看邊人的表,晏遲生臉上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靜,就好像他聽不出來沈亦白剛才那句話有什麼問題。
“抱歉……”沈亦白有些愧疚地說。
晏遲生有些意外地看了沈亦白一眼,他沒想到對方會為這件事道歉,在他看來,對方聽到那些事后會生氣或者會不舒服無可厚非,對他發脾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沒事。”
雖然他心里會有那麼一丟丟的難過,但也不是不能消化,年人對于這種負面緒總是能很快排解掉,對于晏遲生來說,這和每天要進食一般尋常簡單。
只不過,他沒有算到對方會為這件小事道歉。
這讓他的緒一時之間難以恢復平靜。
沈亦白反思了下,還獨自調節了一會兒緒,這段期間,晏遲生一直安安靜靜地等著,并沒有催促對方再說些什麼。
隊伍排到一半的時候,沈亦白才開口:“我很抱歉。”
“……抱歉什麼。”
沈亦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手抓過對方暴在空氣中凍得僵且通紅的手指,與其五指相扣再放回自己暖烘烘的口袋里。
“你不冷的?怎麼不把手放回兜里。”沈亦白有些責備地說。
晏遲生的腦袋就跟手指一樣凍得思維凝固,像是缺了發條的機人僵在原地一不,難以思考,難以理解,他有些詫異又有些困地盯著沈亦白。
“你在心疼我嗎?”
沈亦白翻了個白眼,說:“廢話,我喜歡你,不心疼你心疼誰?”
晏遲生怔愣了很久。
“你……喜歡我?”
在燈的映照下,視網的每一片雪花都有跡可循,紛紛揚揚,像是無數發著的公英。
沈亦白偏開頭,聲音里聽不出緒,紅的耳朵卻暴了主人心緒不穩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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