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衍沒躲,生生接了這一拳。
剛才那護士離老遠瞅見,忙喊了一句,“哎!別在醫院打架!”
本來還想上來攔,但一看兩人打了一下就站那不了,猶猶豫豫停在那,只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
方逸知打了一拳不解氣,但這又不是手的地方,只能作罷。
“傅修衍,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關心也好介意也好,但你別把這些手段用在上。”
傅修衍低著頭沒說話,垂著眼睫讓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
緩了好一會兒,方逸知這口氣才減了幾分,深了兩口氣。
“現在查不到確鑿證據,那個書死了,定不了周明發的罪。”
他頓了頓,“他要見婉郁,但不可能讓他見,你去一趟,別讓他再嘚瑟了。”
傅修衍拇指抹過角那點,沒應聲,抬離開了。
A城警局。
接待室的門打開,周明發跟在警員后頭,一抬眼,正和傅修衍對上。
他都要出口的稱呼臨時拐了回去,臉上溫和的神也淡了點。
“修衍,你怎麼來了。”
話剛說完,就看見他角上的淤青,有些驚訝。
“這怎麼還傷了呢?婉郁怎麼沒來,沒事吧?”
句句不離盛婉郁,傅修衍扯扯角,忽略那一疼痛。
“因為周叔您和您書,阿郁現在還在醫院休養呢,周叔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了。”
周明發瞥一眼旁邊的警員,嗔怪道。
“這怎麼能是因為我,那書是我在國外招聘的,我也不知道他跟婉郁有什麼恩怨啊,而且那天我是去救婉郁的啊。”
傅修衍和警員對視一眼,警員眼里帶有無奈。
的確是有證據,但這證據指向的都是死了的那個書,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是同謀。
甚至唯一還算在場的那個高個男人,也被書支到外面了,再加上最后那一子,無法證明周明發當時是去威還是去解救。
周明發搖頭苦笑,“當時婉郁了傷頭腦都不太清楚,我就怕誤會才想著跟解釋一下,我拿當親侄,怎麼可能害呢。”
他說的真意切,傅修衍卻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這件事不得不說周叔你做的太周到,罪名左右是安不到你頭上。”
周明發不贊的看他,卻仗著警員看不見,眼里的笑意肆無忌憚,毫不遮掩。
那架勢頗有些囂張,傅修衍瞇起眸子。
對面的周明發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
他吃的鹽比這小子吃的飯都多,要是能在他們上絆摔,那這幾十年他可算是白活了。
“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其他事等我出去跟婉郁當面說吧。”
凳子被推向后,發出“茲拉”一聲,他站起要走,傅修衍扣扣桌面。
“當面說?周叔恐怕是出不去了。”
周明發子頓住,沒在意他的話,好心跟他科普。
“修衍,我沒罪,過了四十八小時警局就得放我出去,知道嗎。”
“沒罪?”傅修衍將一個文件袋拍在桌上,“周叔要不要先看看這些再說啊?”
他靠著椅背,頭微仰,下指著周明發,角帶著冷笑。
甚至不怕周明發不看,也不攔他。
到底是心虛,周明發被他這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給唬住了,半信半疑的拿過那文件袋,拆開。
里面的東西不,他隨便掃上幾眼,眼里的笑意登時然無存,角耷拉下來。
又是照片又是表格,甚至還有聊天記錄,所有都指著他手底下的那些項目。
他手底下好幾個項目是不干凈,而且是不一般的不干凈,但他從來都小心翼翼,善后都要過好幾手。
這里面的東西他都不用仔細看,證據齊全的能直接讓他釘死在牢里。
因為用力,他手上的紙皺在一起,傅修衍見了,慢悠悠的道。
“周叔放心,這些只是復印件,原件我已經給警局了。”
他看了眼表,“這個時間應該查證的差不多了,一會兒出了這個門,您就應該知道結果了。”
周明發臉郁,覺已經聽到走廊上的靜了。
他猛地看向傅修衍,眼里迸發出狠意,將手上的紙扔在桌上。
“做事一份余地不留,就不怕后悔嗎?”
傅修衍緩緩站起,直視他的目。
“對于你沒什麼余地可留,你這個害蟲太膈應人了,先去里面待著吧,有的是賬到時候慢慢跟你算。”
話音落下,接待室的門被推開,兩個警員給他戴了銬,一人按一邊肩膀,把人帶走了。
臨出門前,周明發強擰著回頭,咬牙切齒。
“傅修衍,你最好看好盛婉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員過來道謝,傅修衍也沒怎麼聽全,出警局就回了醫院。
醫院大門外來來往往的,人還多。
一小伙攙著顯懷的孕婦走得小心翼翼的,笑得見牙不見眼。
傅修衍多看了他們一眼,一個人從后趕了上來。
“傅總,你也是來看婉郁姐的?”
他聽見聲音扭頭,就見穿得鮮亮麗的鹿筱初站在跟前,一抬手,淡淡香氣就撲了過來。
蹙起好看的眉,“我也是剛知道婉郁姐的事,懷孕的事……你應該很介意吧。”
傅修衍垂著眸子看,眼里的緒意味不明。
就在鹿筱初以為他很往常一般不會回應的時候,他開口了。
“我說過不要耍你的那點小心思吧。”
鹿筱初臉一僵,就聽他又說:“別再在我們面前晃,之前是沒空搭理你,你在中間像個小三,不知道嗎。”
他沒刻意低說話聲,那兩個字瞬間吸引了周圍的目。
傅修衍卻尤覺不夠,將聲音抬高。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了,現在我太太懷孕了,你再糾纏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抬進了醫院,鹿筱初想跟,但在周圍灼熱的目下,愣是沒抬起腳。
年輕人鄙視地打量幾下,上了年紀的就指指點點,不管認不認識,和旁人開始嘀咕,也不聲音。
“這瞅著好一姑娘,怎麼上趕著當小三呢。”
“剛才那男的一看就有錢,為了錢唄。”
嘀嘀咕咕的聲音傳進耳朵,鹿筱初臉漲得通紅,轉往外走。
直到坐進車里,背后依舊熱得慌,猛地拍向方向盤。
就憑盛婉郁想安穩和睦?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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