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抬頭看著他，蹙眉：“你想說什麼？”

陳妄：“老大這個人，面冷心也冷。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從沒見過他對哪個人心。

他或許不喜歡林汐，但是這麼多年來，林汐是唯一一個走到他邊的，而且還是老大的救命恩人。

于公于私，他都會娶。到時候，你怎麼辦？”

喬安：“我可以不要顧太太的份，我——”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你為什麼要勸他們分手呢？”陳妄目赤誠地看著，“喬安，連我都看得出，你接近老大，是為了讓傲天跟林汐分手。”

喬安沉默了。

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陳妄深吸一口氣，將顧家而不宣的一件事告訴：“林汐三年前從M國回來一個月后，曾經流過產。”

喬安眼皮一跳，正要問。

陳妄打斷：“你先聽我說。”

喬安便安靜下來。

陳妄：“當時很不好，三天兩頭的發燒發炎，住院住得比老大還要頻繁。有一天，樓姨……就是老大的媽媽，去醫院看，發現吃了打胎藥。”

喬安蹙眉。

“當時很糟糕，吃下打胎藥后大出，樓姨幾乎是掏空了自己的私庫幫調養，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把的調養好。

所有人、準確說，是幾乎海城人都知道，林汐為顧璟行流過一個孩子。但因為樓姨心疼林汐，讓人下了口令，所以海城無人敢討論。

直到前幾天，林汐發燒住院，樓姨去看，不小心在老大面前提起了這件事。”

“等等，”喬安滿眼問號，“我怎麼聽著覺得暈呢？林汐懷了顧總的孩子又流了產，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但顧總不知道？”

陳妄點頭：“當年老大覺得綁架的事有蹊蹺，回國休養了不久就又去了M國尋找蛛馬跡。林汐流產的事就發生在這期間。

樓姨讓大家瞞著老大，說是怕他傷心，就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喬安心底跳了跳，覺得不對勁。

林汐那麼想嫁顧家，如果真懷上顧璟行的孩子，怎麼可能吃打胎藥？

陳妄從喬安的表上看出的想法：“前幾天老大知道了，就跟林汐對質。結果發現，那孩子本不是老大的。”

喬安眉頭猛地跳了幾下：“林汐出——”

“肚子里的孩子是當年那群綁架犯的。”

喬安擰眉。

“老大知道以后跟林汐對質，又跟家里人解釋，這才真相大白。你說，如果你是老大，你會怎麼理？”

喬安沉默幾秒，搖頭。

陳妄嘆氣：“老大下了封口令，這件事除了幾個知人，不允許再外傳。”

喬安狠狠咬住。

陳妄抬起手，用手指掰開喬安的，怕咬傷了：“老大連這種事都能忍下，還愿意陪著林汐復健。你覺得，你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他拋棄林汐，為顧太太？”

這事陳妄是從謝繼白那兒打聽到的，聽到的時候他都覺得離譜。

之前陳妄一直因為顧璟行對林汐不夠而替林汐委屈，可眼下，他都要替顧璟行委屈了。

喬安眼眶一點點泛紅。

陳妄猶豫了下，從口袋里掏出干凈的手帕：“我跟你說這個，是希你及早認清這段關系。如果你能想得開，被調到幽或許反而是你的機會。”

喬安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落到地上。

陳妄看著地面很快聚集一小灘淚漬，心底也跟著反酸。

但想到喬安怕是早晚都得認清現實，才強迫自己沒有說假話哄。

喬安這麼漂亮這麼癡，為什麼要喜歡顧璟行呢？

要是喜歡自己，他肯定愿意為了不顧一切，為——

剛想到這兒陳妄一個激靈，瞪大眼睛下意識后退半步。

他在想什麼？！

喬安恰好“哭完”抬起頭，用手抹去眼尾的殘淚：“我……想回去休息會兒。”

陳妄本想讓喬安陪自己吃晚飯，今晚他有個相親關要闖。

但想到剛才腦子里沸騰而起的念頭，他忙點頭：“好，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事，先走了！”

跑出去幾步他又突然頓住，跑回來：“喬安，你平時……警醒點。”

“什麼？”

“林汐看上去溫大度，但是對敵……還是有點兇的。尤其是他爸林洵友，把林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要是你跟老大的事被他們發現了……”

喬安心里冷哼，心想要的就是他們發現。

上卻應和著：“好，我會小心的，謝謝你。”

...

等陳妄走遠了，喬安拿著手機往更遠的小花圃前走了走。

確定沒人看到，這才翻出靳傾舟的電話撥過去。

“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靳傾舟道。

“靳叔，我今天凌晨被顧璟行調崗了，現在在一家他投資的初創游戲公司。”

靳傾舟聲音嚴肅幾分：“他發現什麼了？”

“我昨天本來想試探一下羅涇的事，因為遇到了一點其他的事沒來得及。我覺得……他應該沒發現什麼。”

靳傾舟：“那是為什麼？”

喬安：“我前段時間答應了他的兄弟陳妄，做他的假友，幫他應付相親，還……跟他的青梅竹馬宋宛星了朋友。”

靳傾舟一陣沉默。

過了會兒他笑了：“你這崗調得倒是不冤。”

喬安苦笑：“我承認，答應陳妄是為了刺激他。但其他的事……真的是湊巧，誰能想到這狗東西這麼小心眼。”

“你打電話來是想讓我幫你回到顧氏？”

“不是，是剛才陳妄來告訴我一件事。”喬安把林汐懷孕流產的事告訴了靳傾舟。

靳傾舟思索幾秒：“你覺得，顧璟行對林汐的容忍是因為什麼？”

“救命之恩吧，”喬安覺得顧璟行對林汐沒有，全是責任，“我前段時間打聽了下，自從兩人從M國回來，這三年，林家可從顧璟行上挖了不好。”

錢財、人脈、資源，只要林家想要，總能從顧家摳出一點。

靳傾舟：“十年前，林洵友為了逃掉欠款敢縱火行兇，三年前，他的兒又而出救人命。”

喬安急急道：“靳叔，你也覺得林家人骨子里沒憋好屁，這救命之恩有水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