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反應各異。
季業鴻在看見姜晚手里那本翻開的賬冊時,眉心一跳,臉驟變。
他本來是想出姜星,威脅姜晚,借此拿回賬冊。
可現在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弄巧拙,不僅沒做到,還打草驚蛇讓姜晚生氣了。
一旦把賬冊公布于眾,那結果……無法想象!
季業鴻不惱恨手底下的人竟然連這點事都沒做好,更恨佟姨不識好歹,連親生兒的死活都不管!
但沒關系。
這里不還有個可以換的人質嘛。
季業鴻把許溫卿推了出來。
然后對著出現在屏幕里的姜晚道,“我這就把人給你送回去,何必生氣呢,有話可以好好說的嘛。”
許溫卿咬著,有些不敢看姜晚的臉,只小貓似的喊了一聲,“姜晚姐姐……”
姜晚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淡淡提醒,“別喊,我只有一個妹妹。”
剎那間,許溫卿臉煞白,難堪到像是被人打了一掌。
姜晚這是,不管死活的意思?
許溫卿下意識就想質問,可話在沖出口的那一刻,又生生咽下。
季業鴻也察覺到了姜晚事不關己的態度,瞇了瞇眼睛,問道,“意思是,你不管這小丫頭的死活了?那我要是真的殺了呢?”
姜晚的語氣依舊清冷,毫無波瀾,“那你可要快點手,最好趕在監察司的人抵達之前毀尸滅跡。這不是你們季家最擅長的嗎?”
聽到這話,季業鴻沒多大反應,倒是許溫卿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
打死也沒想到,姜晚竟然能說出這麼狠心絕的話!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
只有一個人笑出了聲。
是季庭禮。
季庭禮靠坐在沙發上,長疊,十指叉,整個人的姿態非常放松,那金邊眼鏡背后的視線,鎖定在姜晚上。
眸晦暗,深不可測。
剛才他本來都要走了,但在黑客侵的警報響起來的那一刻,屏幕上出現姜晚的臉,他腳步一頓,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看熱鬧。
也確實稀奇。
季庭禮本以為,以姜晚的格會拼了命地救人,畢竟一向把別人看得很重,比如常小晴,比如那位姓程的檢察……
卻沒想到姜晚這麼決絕,見死不救。
是他還不夠了解嗎?
季庭禮輕笑一聲,突然就來了興趣。
姜晚聽見了這聲笑。
季家的電子防系統被控制,所有的畫面和聲音實時同步,雖說是視頻,但和面對面也沒什麼差別。
姜晚眉心一跳。
朝著季庭禮看去,剛好對上男人滾燙的視線。
常小晴是怎麼死的,那墜落的影如同折翼的蝶,清晰在姜晚眼前浮現。
那淅瀝瀝的大雨中淌出來的,似乎還溫熱。
常小晴最后定格的那張臉,遙遙著拼命奔來的方向,至死閉不上眼。
姜晚著賬冊的手了,對季庭禮有種條件反的厭惡。
季庭禮看出來了,不過他并不介意,角的笑甚至還有些愉悅。
然后,他開了口,一字一句道,“既然這樣,那就把人丟去鱷魚池吧。”
季家別墅后山就有一個被圈起來的鱷魚池,里面養了二十多條鱷魚,個個咬合力驚人,兇猛十足。
許溫卿都了,還以為季庭禮是說著玩的。
監察司來救的人就在路上,很快就能到了,他怎麼敢?就不怕無法代嗎?
“不要,不要……”許溫卿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就跟做夢一樣,上鵝黃的子不知道勾到了哪里,袖口破了,整個人有些狼狽地往后退。
可季家的手下執行力超強,已經朝著許溫卿抓去,連拖帶拽的要把帶去后山。
“救救我,姜晚姐姐,我不想死嗚嗚嗚,你救救我……”許溫卿大哭大喊,聲音凄慘可憐,被拽出去的那一刻,目近乎哀求。
姜晚沒有。
季庭禮盯著姜晚的眼睛,不肯錯過臉上一一毫的緒。
然而,他失了。
姜晚既不像他想象中那樣焦灼張,也不像他想象中那樣生氣憤怒,只說了一句,“有意思嗎?”
季庭禮笑意莫名,“我想看你生氣的樣子,像那晚在天臺上那樣……”
那般鋒利的,冰冷的,恨不得和他同歸于盡。
那時的姜晚連眉眼都仿佛淬著毒,恨不得拆他的骨頭喝他的。
季庭禮笑著,指尖無意識挲著手腕上那一個已經形了印記的咬痕。
真狠啊。
差點咬下他的一塊來。
但也有意思不是麼?
季庭禮在笑,姜晚同樣扯了扯角。
一字一句,冷聲道,“我不生氣。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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