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今天晚上就去。”溫黎倒是很高興,說:“我覺得王羽晨很快能接這個事實,他在烏里村的生活,那種黑暗和無助,你沒有親眼看見,不是我用語言能形容的。”
“但愿吧。”他當然也希那孩子能快點接,否則他老婆要跟著心到什麼時候。
周篆到了沈氏集團的時候,一路暢通沒人阻攔,他表面看上去不急不躁,依然氣度卓然。
但他腳下的速度卻暴了他此刻有多急。
推開沈岸的辦公室門,他一屁坐到了沙發上,整個子靠在了沙發背上,還一副沒緩過神的表。
沈岸看到他沖進來,也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坐到了他對面。
“怎麼了?”沈岸看到他繃的神,不由得有些好奇。
周篆抬眸看向沈岸:“你接到采中心電話了吧?”
沈岸點頭,臉上染上一抹詫:“你怎麼會知道?”
那天周篆陪著一起去了采中心,不過是因為周瑞堯跟王羽晨是好朋友,他跟著一起吃了晚飯,就順道一起去了。
即便王羽晨贊助周篆家,比對結果也不會通知周篆。
沈岸在心里一通分析后,產生了一個匪夷所思,足以驚掉人下的猜測。
周篆表復雜地看著沈岸,又是一陣沉默不語,沈岸也不催他,給他和自己倒了杯茶。
過了會,周篆主開口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剛接到我爸媽的越洋電話,說我大哥家二寶找到了,說是采比對結果比對出來的,于是我讓人查了一下。”
沈岸眼神銳利的仿佛能察一切,他低聲問:“是住在你家的王羽晨?”
周篆點頭,他極其難地了把自己的頭發,罵了句:“我他媽……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沒發現。”
現在知道了結果,仔細想想,那孩子眼睛跟他嫂子很像。只是他跟周瑞堯長得不像,他們一個像爸,一個像媽,所以他沒發現。
沈岸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安他。或許周篆也不需要安,他也不是自責,只是那孩子在他家住了幾天,他應該能看出那孩子的謹慎和小心翼翼,那種一看就是被待過的孩子,讓他有點難以接吧。
沈岸和周篆默不作聲坐了很久,久到沈岸覺得要是自己能煙,現在他的辦公室一定早已經煙霧繚繞。
最后還是沈岸打破了沉默,他說:“既然那孩子跟你們周家有關,那這事我就不手了,就由你帶他去跟你大哥大嫂相認吧,他養父母那邊我也不手了。”
原本他已經打好了招呼,計劃著DNA檢測結果出來,那邊就打算抓人的。
周篆點點頭:“也不需要我手,我大哥大嫂會親自理,尤其我大嫂,一定不會放過那家人和人販子。”
良久后,周篆低聲說:“緣也是真神奇,我就說周瑞堯那小子從來不主親近人,怎麼去了一趟山區還破天荒地熱心起來了,竟然那麼維護一個陌生的男孩。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要是找不到周興堯(王羽晨被拐前的原名)的親生父母,他要養他。”
“親兄弟,自然沒話說,證明他們脈相連。”沈岸說。
說到這,周篆反倒有些汗:“你這麼說我可就無地自容了,我還我哥簽權轉讓協議呢。”
本來氣氛凝重的,被周篆這麼一說,又稽了起來,沈岸說:“你做這件事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周瑞堯,這件事做的不算混蛋。”
“所以你心事重重的是因為什麼?”沈岸納悶地問,孩子找回來,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才對。
周篆嘆了口氣:“對于別人家自然是一件開心的事,但對于我們家來說,未必。”
沈岸抿了抿,細想了下周家的況,他問:“你是怕你大嫂看到小兒子了那麼多委屈,覺得更加虧欠,進而算計周瑞堯?”
周篆點頭,這就是他聽到消息后,第一時間不是開心,而是煩惱的主要原因。
“我大嫂心態那麼偏激,我怕覺得是因為周瑞堯,老二才了這麼多年委屈。他們要是再傷害周瑞堯一次,我真怕周瑞堯病又復發,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現在都有上進心了,跟我說要考政法大學呢。”周篆是真的擔心這點。
沈岸嘆口氣:“這種況不可避免,你只能提前跟周瑞堯談一談,將最壞的打算告訴他,他現在知道嗎?”
周篆搖頭:“沒放學呢,放學回家我再告訴他。”
他在心里盤算了一番,該如何跟周瑞堯說他爸媽可能會把老二的苦算到他頭上這件事,簡直難以啟齒。
周篆突然又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拍大激地說:“我靠!原來余音說的那個貴人,就是我黎姐啊!?”
沈岸疑的看著一驚一乍的周篆:“什麼貴人?”
周篆激地說:“你忘了?上次周瑞堯犯病把自己鎖屋里,我請黎姐幫忙那次,余音也跟著去了周家老宅,我大嫂當場還請余音給算了一卦,余音讓我大嫂不要急,就算天南海北的找,也找不到,讓耐心的等,等一個貴人出現,兒子自然會回到邊,那個貴人不就是黎姐嗎,黎姐把老二從山區帶回來的。”
他這樣說,沈岸倒是有了點印象:“余音是不是還說你嫂子注定只有一個兒子的命,來一個走一個?”
周篆點頭:“對!我記得是這麼說的!那都對上了啊,現在周瑞堯戶口跟我在一個本上,相當于跟他們離關系了。”
煩悶的周篆突然樂呵了起來:“我回頭得找我大嫂和我爸媽邀功,這件事我黎姐和余音都有功。”
沈岸睨了他一眼,將他那點小聰明盡收眼里,讓他大嫂和周家二老欠下溫黎一個大人,又服余音算的卦,以后他想娶余音的時候,周家人對余音也要敬三分。
周篆在沈岸辦公室待了一下午,來的時候心事重重,走的時候風風火火,好像腳下踩了風火,恨不得馬上去他大嫂和爸媽面前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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