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的餐廳離溫伽南家并不遠,很快就到了。
但剛到餐廳門口,溫伽南就接到陳玲打來的電話。
“陳玲,我已經到門口了,你......”
“對不起啊伽南,我臨時接到我媽電話,我兒這邊有點狀況,飯可能暫時吃不了了,不過我剛剛已經點了餐,你去吃吧,別浪費,我留了你的名字和號碼。”
陳玲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溫伽南聽完直接愣了一會。
“喂?伽南,你有在聽嗎?”
沒等到回應,陳玲在電話那邊低聲詢問。
溫伽南著手機,垂眸片刻,嗯了一聲:“聽到了。”
“那你去吃吧,我走的時候還沒上菜,我先掛了。”
陳玲甚至沒給溫伽南反應的機會,啪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溫伽南拿著手機站在門口,冷風颼颼,瞧著有快下雨的趨勢。
餐廳服務員看見了,推門出來,請進去:“士,用餐嗎?”
溫伽南點點頭。
服務員將請進去,在前臺報了名字和號碼后,又將領到了窗邊的位置。
溫伽南垂眼,看見滿滿當當一桌,全是吃的菜。
“士,您請坐。”
溫伽南坐下來,服務員代了幾句,便走開了。
坐在位置上發了會呆,溫伽南忽然偏移了視線,往窗外去。
總覺有人在盯著。
這種覺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是一個月前,可無論溫伽南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來源,后來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如今那種錯覺又出現了,又開始自我懷疑。
猶疑間,溫伽南拿起筷子,嘗了口面前的西芹百合炒腰果。
嚼兩下,就愣住了。
隨即,溫伽南把服務員喊過來:“我記得你們店之前沒有這道菜,怎麼今天突然有了?”
服務員笑了笑說:“是,新請了一位廚師。”
溫伽南哦了一聲:“我方便見見嗎?”
“可能不方便,這會比較忙,廚師沒空呢。”
服務員委婉拒絕了溫伽南的要求。
溫伽南也沒有不依不饒。
“好吧,那謝謝。”
服務員走了,溫伽南繼續吃飯。
本來的,但這會突然不那麼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吃了點,剩下的全服務員幫忙打包了。
走出餐廳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天空落下了細雨,讓本就寒冷的天更加刺骨。
溫伽南攏了攏外套的呢領子。
天氣不好,路上車也了,溫伽南攔出租車的時候屢屢阻。
馬路邊一輛黑的車安安靜靜地停在那,車上的人看著這一幕,無聲地嘆了口氣,旋即叮囑了司機一句,然后悄悄下車。
看著突然開到面前停下的黑SUV,溫伽南眉頭皺了皺,旋即就見司機降下車窗,微笑著問:“打車嗎?”
“......”
溫伽南沒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皮笑不笑地反問:“去香江小區多錢?”
“呃......”司機遲疑了會,他在思考,畢竟他也沒開過出租車,不知道現在的行。
想了一會,司機手比了個五:“五十。”
呵。
溫伽南沒忍住冷笑出聲:“從這里到香江小區,打表最多二十,五十,你搶錢呢?還有,你車上連個表都沒有,假裝開什麼出租車?當我傻?”
司機無語了。
他知道自己不專業,沒想到這麼不專業。
溫伽南懶得和他廢話:“誰你來的,他自己到我面前來。”
“溫小姐......”司機下意識口而出,及溫伽南驟變的眼神時滯住。
他不想說,溫伽南也不勉強,轉就走。
梁聿修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了馬路,走到這邊來了。
夜寒骨,他穿長款高定風,將他的形襯得更為修長拔,路邊暖黃的路燈灑下來,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住了。
風姿翩翩,清冷矜貴,似遠又近。
溫伽南不由得看出了神,他走到面前了,才后知后覺回過神。
“你......”
咬了咬牙,臉一拉,就要饒過他離開。
梁聿修眼疾手快將拉住:“不是說我過來見你,我來了,你躲什麼?”
“誰要見你,我沒有說。”
溫伽南咬著,仰頭瞪著他,道。
“你沒有說,但我覺到了。”
兩個月不見,溫伽南覺梁聿修的臉皮又厚了。
以為這兩個月他大概把忘了,敢是去進修了。
溫伽南看看他,又移開目看看別,如此幾個來回,正要說什麼,口袋里的手機便震了起來。
溫伽南心里頭咯噔了下,拿出來一看,果然,是譚芳打來的。
天寒地凍,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冰水,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心涼。
溫伽南遲緩了許久才接起來,譚芳的聲音即刻沖破聽筒:“南南,你回來了嗎?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
“我知道,我現在就在準備回去的路上。”
溫伽南機械式地回應了譚芳,譚芳這才滿意。
掛電話前,不忘叮囑溫伽南:“注意安全。”
溫伽南嗯了一聲。
收起手機時,梁聿修已經又走近了些。
“走吧。”
他嗓音低沉,帶著一種安穩,像是天寒地凍時,推開家門,家中正燃燒著壁爐,沙發上鋪了毯,毯子底下埋著熱水袋,一邊的桌子上,熱茶正咕嚕咕嚕燒開。
溫伽南心都覺到了一種舒展。
可細雨落下,扎在溫伽南皮上,將刺醒過來。
“去哪?我要回家了。”
溫伽南微微退開一步,冷淡地說。
梁聿修看了一眼,裝作沒看出的冷淡:“不是說要回家?當然是送你回去。”
溫伽南當然是想要拒絕的,可梁聿修沒給機會,牽起的手,便拉著走向剛剛那輛黑SUV。
也是這時溫伽南才猛然發現,梁聿修雙不知何時竟又加重了,走路時的瘸拐異常明顯。
“梁聿修......”
溫伽南剛開口,車門便已經自打開,梁聿修回過頭來看著:“天氣冷,再不上車,要冒了。”
溫伽南發現他雙手冰涼得很。
一顆心提起,顧不得自己剛剛是想要拒絕他的了,上了車,將他也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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