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念眨了眨眼睛。
莫澤沒有抬頭,手中的刀繼續理配菜,廚房冷的燈照在他的上,顯得有幾分淡淡的孤寂。
“你忘了嗎?我說過,我自小就被親生父親趕了出來,后來母親病逝后,是莫爺爺收養了我。”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但是莫爺爺是拾荒老人,雖然說經濟也不好,但是看到快被凍死在橋的我,還是救下了我,并且將我帶大。”
“所以,小念,在此之前,我一直是個窮人的。”
很會有人愿意提及自己不堪的過往,但是他聲線淡淡,卻讓蘇念更為。
老實說,蘇念知道在莫爺爺之前他或許是很苦,但以為至在領養后,他應該是經濟富足的,否則怎麼會有現在的就?
沒有去過莫澤的公司,但是覺得應該不小,可令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莫澤小時候是跟著莫爺爺拾荒長大……
趴在廚房的玻璃門上著莫澤,目中不由地多添了幾分憐憫。
也不知道是什麼男人這麼狠心,因為一個什麼左眼右眼迷信的說法,就把自己的兒子視作不詳,更甚至把自己的妻趕出了家里,簡直是畜生都不如!
“小念,不要用同的眼看待我。”
莫澤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他抬頭看了蘇念一眼,遂而繼續洗菜,“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差勁。”
好吧,男人都有自尊心。
蘇念收回目,聳了聳肩,然后上前拍了拍莫澤的肩膀,試圖緩和氣氛。
“好啦,我們可不是來比誰更慘的吧哈哈?”
“可是,再說了,雖然說在經濟上,咱們的年不愉快,但那時候你還有莫爺爺欸……”
蘇念的聲音戛然而止,恨不得給自己扇兩子。
差點忘了,如今的莫爺爺是白病晚期,還需要不斷地化療,跟自己的母親一樣,正在被病痛折磨著,這個時候提莫爺爺,不是讓莫澤更不舒服嗎!
說起來,和莫澤的經歷出奇的相似。
可是在面對這些的時候,難免會崩潰,會覺得世界一片黑暗……
那麼他呢?
蘇念抬眸向莫澤,凝視著燈下他廓分明的側臉。
他真的像表面上一樣,對什麼都云淡風輕,生活里充滿了樂觀嗎?
會不會在某個看不到的地方,他也曾經彷徨過,像是個一無所有的小孩,會害怕?
蘇念不知道,總覺得兩人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紙。
莫澤對十足地了解,但對莫澤,知之甚。
油炸豬的聲音忽然乍起,蘇念回了思緒,轉移了話題。
“好香啊。”
莫澤彎了彎角,“好了,你先出去吧,這里面油煙味重。”
“好~”
大概十幾分鐘后,莫澤端著菜出去,就看到蘇念乖乖地坐在餐桌上等著,捧著自己的臉蛋,笑容滿面地著他。
飯菜上桌后,蘇念迫不及待地夾起菜往里塞。
蘇念一邊吃著,一邊道:“果然還是要面對面吃飯,才有家的味道。”
“家?”
莫澤筷子一頓。
蘇念鼓囊著兩頰,吃得很歡,“對啊,老實說,傅老爺子去世后,在傅家基本就是我一個人吃飯,每次就覺自己像個浮萍,飄無定所。”
要知道向嫣然消失的三年,傅子琛沒有折磨就謝天謝地了,更別提說兩個人一起用餐了。
如今能有個人陪著一塊吃飯,覺還不錯的。
蘇念心甚好,給莫澤夾了塊排骨。
“多吃點。”
莫澤愣怔了許久,角微微一揚,“好。”
但是在他垂下眸子的那刻,眼底寒乍現,似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殺意遍布。
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出現,其實,他也該有個家的……
……
傅家別墅。
向晚好不容易才抹掉自己料的證據,原本是要到傅家別墅來找傅子琛的,但進傅家后,并沒有看到傅子琛的影。
只瞧見向嫣然在坐在花園涼亭的秋千上,似乎在發呆。
“姐!”
快步朝著向嫣然跑了過去,隨后環視一周,問道:“姐,子琛哥哥呢?”
“他不在這。”向嫣然嘆了口氣,“自從上次我接采訪后,他就很回來了。大概是怪我多管閑事,讓蘇念到了網暴吧。”
向嫣然抬頭看向遠的天空,自嘲一笑,“子琛已經變了,早就不是和我相的那個男人了……”
“那個賤人!還真是礙眼的很!”
向晚咬牙切齒,雙手攥拳,遂而又看向向嫣然,“姐姐,你不會不甘心嗎?”
向嫣然坦然道:“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
目落在向晚狠而毒辣的臉上,淡淡開口:“再者晚兒,你這麼生氣,到底是替我不平,還是……替你自己見不到子琛而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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