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話落,許煙微頓。
沒聽到接話,秦冽極輕的笑了一聲,繼續道,“許家那頭出事了。”
許煙聞言瞇起眼。
秦冽隔著手機,心有所,再次重復,“地址,我去接你。”
許煙汲氣,這次有了回應,報上丁靖的酒店地址。
秦冽把車停在酒店樓下時,丁靖剛畫完淡妝。
雖然已經極力遮瑕,但眼底的黑眼圈還是遮擋不住。
許煙,“你先陪我去個地方。”
丁靖好奇,“哪里?”
許煙,“許家。”
聽到許煙的話,丁靖臉上疑更重。
許煙淺笑,“只是陪我走一趟,跟你無關,我們的事,隨后再聊。”
丁靖,“好。”
過了一會兒,兩人從酒店出來,秦冽正倚靠著車門煙。
看到許煙,又看了一眼側的丁靖,他沒吭聲,轉開車門。
丁靖認識秦冽,之前因為一個合作項目,有過一面之緣。
顯然秦冽已經忘了。
很正常。
下位者很容易記住上位者。
上位者,卻從來不會記得下位者是誰。
秦冽打開車門,轉回頭跟許煙說話,“許老爺子這會兒在搶救。”
許煙神淡漠,“發生了什麼?”
秦冽似笑非笑,“喝了藥。”
許煙挑眉。
秦冽靠近,低頭在耳邊說,“是個狠人,喝的百草枯。”
百草枯。
喝了必死的農藥。
這種東西,喝了就絕無生還的可能。
但也不會立即就死,快的,24小時之;慢的,半個月。毒素損害,從而致多臟功能衰竭。
為什麼許煙會對這個藥這麼悉。
原因很簡單,在十六七歲的那幾年,想過求死。
那段時間,不單單是百草枯,各種能致死的藥,全部都查了一遍。
最后為什麼沒死。
因為在某一刻幡然醒悟,該死的另有其人。
秦冽說完,見許煙出神,垂在側的大手不聲的牽過的手攥住。
許煙回神,下意識掙。
見眼底浮現不悅,秦冽倏地將人松開,散漫輕笑,“沒想占你便宜。”
相比秦冽,許煙表嚴肅,側頭跟他對視,語氣疏離說,“秦冽,我們倆已經離婚了,而且,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許煙這兩句話說的坦。
坦中,又帶著那麼點殘忍。
秦冽,“所以呢?”
許煙皺眉。
秦冽盯著許煙看,一本正經道,“我跟你表白了嗎?非得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了嗎?”
許煙默聲。
這點……似乎還真沒有……
對于上次他說的那番話,說他也好,說他狡辯也罷,他自己說的,那是坦白,不是表白。
見許煙不作聲,秦冽往前靠幾分,嗓音低沉含笑,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許煙,只允許你暗別人?”
兩人靠得太近。
秦冽高大的影攏著許煙。
許煙本能呼吸一。
只允許你暗別人。
言外之意,不允許別人暗你?
兩人四目相對,許煙抿著率先錯開視線,“隨便你。”
說完,轉跟他拉開距離。
幾分鐘后,三人上車。
車行駛上路,秦冽從視鏡里看著許煙,仿佛剛剛的對話沒發生,像個沒事人一樣問,“待會兒你要進去嗎?”
許煙抬眼,跟他在視鏡里對視,“來都來了。”
不進去的話,被有心人看到,還會落人話柄。
秦冽,“我陪你。”
許煙角挑,正準備說話,秦冽輕笑說,“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調轉車頭送你回酒店,你想好,再晚去一會兒,許老爺子……”
礙于丁靖在場,秦冽沒把話說的那麼直白。
許煙,“……”
半小時后,停駛許家老宅大院。
丁靖留在車里,許煙和秦冽推門下車。
許煙剛下車,就看到院子里有兩輛從未見過的車停在角落。
許煙偏頭看了一眼,被秦冽手摟住了肩膀。
許煙回頭。
秦冽低頭,看似在笑,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不是本地車牌號,而且停在角落。”
許煙會意,仰頭,角彎笑,“懂了。”
兩人都在演戲,為的,是防止有人在暗監視兩人的一舉一。
這下,剛剛許煙那一個偏頭,仿佛只是無意之舉。
兩人并肩往里走,秦冽摟著許煙肩膀的手下,落至手上,自然握住,“你說,許老爺子為什麼選擇喝百草枯?”
許煙臉上笑容略僵。
秦冽,“窗戶有人。”
許煙提一口氣,“因為百草枯不會立即死,只要他把握好用量,就能給他留足代后事的時間。”
畢竟東窗事發,幕后那位想了結他就是分分鐘的事,絕對不會跟他商量。
可他如果自己了結自己。
善始善終。
幕后那位就算是為了自己考慮,也不會對一個將死之人下手。
尤其是這種非常時候。
稍有不慎,就會暴他自己。
秦冽戲謔,“許靜都已經進去了,他還給誰代后事?”
許煙道,“他還有個私生子。”
秦冽嗤笑,“嗯?”
許煙說,“不是個爭氣的。”
秦冽接話,“如果是個爭氣的,許老爺子不會拖到現在才把人接回來。”
兩人邊說話,邊走至許家別墅主樓門口。
管家瞧見兩人,神極不自然,還有幾分局促, “大,大小姐,小,小秦總。”
許煙彎腰換鞋,神態自若,“外公呢?”
管家,“老,老爺他……”
不等管家把話說完,許煙換好拖鞋,直起細腰,“我上樓看外公。”
管家手阻攔,“大小姐,老爺有些不舒服,現在恐怕是沒辦法見你……”
許煙,“外公不舒服嗎?”
管家以為許煙打消了看許老爺子的念頭,松一口氣,“是。”
許煙,“那我更得去看看,如今我媽在監獄,家里只剩下我跟外公兩個人,萬一外公有個什麼好歹,我怎麼跟我媽代。”
許煙表認真,說著,就要邁步。
管家擋在前,“大小姐,我說……”
管家話還沒說完,秦冽抬腳朝著對方就是一踹。
‘砰’的一聲,管家應聲倒地。
見此形,一旁站著的其他傭人紛紛低著頭看地面,不敢吭聲。
秦冽眼神冷厲的盯著倒地的管家看了數秒,轉頭間,薄勾笑,“上樓,看外公,盡盡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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