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翔的態度似乎有越來越囂張的趨勢。
眼見著赤一還是那面無表的樣子,只當他是一個愣頭青,便直接傾到了桌上,湊近了盯著他,“小子,你到底是誰派過來的?一句話不說,還要爺來猜不?”
他臉上滿是嘲諷,一副很瞧不上的樣子。
整個審訊室的氣都很低。
而隔著一張玻璃,外面的幾個人反應也各不一樣。
羅晶還好,只是皺著眉看著。
封宴廷更是面無表,本看不出任何反應。
獨獨那位審訊員,此時已經沉了面,整個人上都寫著不高興幾個字。
“這人也不知道打哪里來的,他跑進去逞強就算了,現在被何翔了氣勢,待會就算我去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羅先生,你真不該帶著這個人來。”
羅晶連忙安了幾句,卻是拍了拍的手臂,“放心,叔叔心里還是有數的,怎麼也不會真放一個完全搗的人進去,靜觀其變,再看看。”
“算了,我還是重新擬一個審訊方案吧。”
坐回旁邊的桌子旁開始寫寫畫畫。
而其他人則還在玻璃外看著里面的一切。
一直過了十分鐘。
赤一終于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才抬起頭看向對面的何翔。
“看來何先生已經發泄夠了。”
他笑了笑,上那丁點的笑意并不達眼底,渾上下都著森冷鷙的氣息,盯著何翔的眼睛,讓他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你、你是什麼人?”
不對勁。
氣氛很不對勁!
何翔是老狐貍了,這麼多年來上藏著,經歷過大大小小幾十上百次審訊,但從沒有一個人像面前的年輕男人一樣,給他這麼大的迫!
“不用管我是誰,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赤一每一個字都說的很平靜,語調聽不出任何起伏。
甚至驟一聽像是在沒有的朗讀課文。
“最近一個月,外面聯系你的人是誰。”
何翔聽到這句話,眼睛驀地瞪大,而后很快緩了下來,就這麼靜靜盯著他,“你說的是什麼我本不清楚,什麼外面不外面的。我獄五年,本沒有人來探視過,哪來的聯系外面?小子,該不會是什麼人你過來聯系我的吧?”
他反駁了回去,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樣子。
但赤一只是往后挪了挪,依舊靠在椅背上,靜靜盯著他。
可何翔忽然有一種被毒蛇盯住了的覺。
審訊室外,重新擬了一部分審訊稿的孩走過來,用力推了推鏡片,滿臉的嫌棄。
“真是來……這樣一搞何翔肯定很警惕了。”
羅晶只靜靜看了一眼,說了聲“稍安勿躁。”
而赤一嗓音冷漠,一字一句說著話。
“有人聯系你,讓你做中間人,聯絡了一批人到郾城。你只負責傳信,所以并不知曉那群人的份。但是……他們必然給了你報酬,讓我想想會是什麼。”
赤一面無表敘述著況,“你判了無期徒刑,據法律規定,基本沒有減刑的機會。鑒于質惡劣,更不允許任何況下的保釋出獄。所以能給你的報酬只有可能是你在外面的親屬。”
“哈哈,簡直可笑。你來找我也不會調查清楚了再來,我本就沒有家屬!老子孑然一,這輩子無親無故,一個帶緣關系的人都沒有!”
“可你似乎有個人。”
赤一平靜的說出這幾個字。
對面的何翔渾一僵,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很想直接收斂好緒,但顯然做不到……
“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上一次犯案,殺了兩個人。一個是你的仇人,另外一個跟你無親故,但你也承認殺了他。而殺了兩個人也只是無期,我雖沒有拿到卷宗,但也能猜到,至第二個人,應該是死有余辜?”
法外容了,那個被殺的人,是個無知孩下海的混球。
而何翔,剛剛好的也算上了為民除害。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哪怕調查時,他都一句話沒提及。
赤一只是嗤笑了一聲,“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你是,聯系你的那個人更是。告訴我聯絡的方式,今天的話當我沒說過。”
很簡單的一段陳述,甚至不能稱之為審訊。
可審到這,何翔眼神閃爍,卻再也撐不住,只能直接說出來。
“其他人會有人探監的,我會托他們幫忙給帶點東西。他們找到了那邊,我沒辦法……聯絡的那群人是國外的,以前有過一些小合作,我能聯系上。或者你需要我給你他們的聯絡方式?”
“不需要。”
赤一直接起。
“可他們已經進了郾城,就潛伏在任何可能的地方,是個很大的危險。”
但赤一已經走了出去。
哪怕何翔還想借機多說一些,至讓這個人不要為難那個人。
門直接被摔上,留下一句冰冷的話,“他們已經不再危險了。”
審訊室外,幾人看著這一幕,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樣就行了嗎?”羅晶怔了怔,只覺得順利的過頭了。
而封宴廷已經點頭,“拿到了線索就可以。”
對方是通過那個人聯絡的,接下來只需要找過去,順藤瓜的自然能找到另外一頭的聯絡人。
手機里將何翔里那個人的名字輸進去,很快已經傳過來消息。
“是住在城南的一個老小區里,賣水果維生。養了兩個孩子負擔比較重吧,最近在跟聯絡的人不多,排查出來的三四個人,一個是旁邊王氏集團的人,一個似乎是嫖客。”
“還有一個……是張江科技的員工,而張江科技目前最大的一筆投資,來自于士林集團。”
龍琦。
封宴廷幾乎已經能確定下這個名字。
事實上,他甚至不需要在卻一步步確認,對方的份已經逐漸明朗了起來。
“走吧。”
他冷冷看了一眼審訊室里的人,眼底沒有任何緒,就這麼離開了地方。
直到站在監獄大門口,才回頭看著赤一。
“這次多謝了,確定了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