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紗簾的隙，在實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斑。

岑黎安的手指攥著蔣忱的襯衫袖口，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雪松香氣，莫名讓人安心。

"什麼...字面意思？"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

蔣忱垂下眼眸，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影。

他輕輕握住的手腕，拇指無意識地挲著纖細的腕骨。

"岑黎安，"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喜歡你，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我能確定我喜歡你。"

窗外的山風突然停了，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岑黎安覺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話，耳都在嗡嗡作響。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蔣忱松開的手，后退半步，"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幾個字幾乎消失在空氣中。

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完的下頜線條，岑黎安突然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昨晚他守了一整夜。

"我愿意試試。"口而出。

蔣忱猛地抬頭，瞳孔微微擴大："什麼？"

"我說，我愿意和你試試。"岑黎安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臉頰發燙，"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蔣忱的聲音有些發。

"陪我去參加今天的訂婚宴。"

空氣瞬間凝固。蔣忱的表眼可見地黯淡下來，他轉走向窗邊，背影僵："你還是放不下他。"

"不是的！"岑黎安急得赤腳踩在地板上，腳踝傳來的刺痛讓踉蹌了一下。蔣忱立刻轉扶住，眉頭鎖。

"小心你的腳。"

岑黎安順勢抓住他的手臂："你聽我解釋。我和程宇驍早就結束了，但兩家是世，我不去的話父母那邊不好代。"咬了咬下，"而且...我想讓他看看，沒有他我過得很好。"

蔣忱的眸子暗了暗："你確定見到他不會后悔？"他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抖，"萬一你..."

"不會的。"岑黎安打斷他，指尖輕輕上他的臉頰，"蔣忱，我看起來很傻嗎？"

在后形一圈和的暈，蔣忱著堅定的眼神，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他握住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個輕吻："好，我陪你去。"

"不過，"他突然嚴肅起來，"你的腳傷還沒好，必須穿平底鞋。"

岑黎安噗嗤笑出聲："蔣醫生這是以權謀私啊？"

"這是醫囑。"蔣忱一本正經地說，但眼底的笑意出賣了他。他彎腰將打橫抱起，驚得岑黎安輕呼一聲。

"你干嘛！"

"患者不宜走。"蔣忱抱著走向浴室，角微微上揚，"需要我幫忙洗澡嗎？"

岑黎安的臉瞬間紅得像的蘋果："蔣忱！"

看著炸的樣子，蔣忱低笑出聲，輕輕將放在浴室門口："逗你的。我去準備早餐，有事我。"

浴室門關上后，蔣忱站在原地，角的笑意漸漸擴大。他抬手了自己的，似乎還殘留著指尖的溫度。窗外，山間的霧氣已經完全散去，毫無保留地灑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兩小時后，溫泉山莊的停車場。

蔣忱將行李放進后備箱，轉時看到岑黎安正小心翼翼地走下臺階。穿著他準備的湖藍長，擺隨著的作輕輕擺，像一汪流的湖水。為了照顧的腳傷，他特意選了一雙平底芭蕾鞋，此刻纖細的腳踝在下白得發。

"慢點。"他快步上前扶住。

岑黎安抬頭沖他笑了笑："我沒事。"的妝容很淡，只在眼角點綴了些許珠，卻襯得整個人熠熠生輝。

蔣忱突然有些后悔答應去參加訂婚宴了。這樣的太耀眼，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怎麼了？"岑黎安注意到他的走神。

"沒什麼。"蔣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只是在想，程宇驍看到你會是什麼表。"

岑黎安系安全帶的作頓了一下，隨即笑道："大概會后悔吧。"轉頭看向蔣忱，眼神清澈，"不過那都與我無關了。"

車子緩緩駛出山莊，蜿蜒的山路兩旁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岑黎安按下車窗，讓山風拂過臉頰。的長發在風中飛舞，有幾縷調皮地粘在蔣忱的袖口上。

"對了，"突然想起什麼，"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子？"

蔣忱的耳尖微微泛紅："上周。"

"上周？"岑黎安驚訝地睜大眼睛，"那時候我們還沒..."

"我知道。"蔣忱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聲音卻很溫，"但我一直希有一天能看你穿上它。"

過樹葉的間隙，在車投下斑駁的影。岑黎安著他專注開車的側臉，突然覺得口暖暖的。悄悄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蔣忱反手握住的手指，十指相扣。

"蔣忱，"岑黎安輕聲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一直在我邊。"

車子駛高速公路，毫無保留地灑進來。蔣忱握的手，角微微上揚："以后也會在。"

岑黎安靠回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那些關于程宇驍的記憶，似乎也隨著這山風一起，被遠遠地拋在了后。

兩個小時后，車子停在程家別墅前。蔣忱繞到副駕駛，小心翼翼地扶岑黎安下車。的腳踝還有些腫，但已經比昨天好多了。

"張嗎？"他低聲問。

岑黎安搖搖頭，挽住他的手臂："有你在，不張。"

蔣忱低頭在發頂落下一個輕吻："記住，不舒服隨時告訴我，我們立刻離開。"

"知道啦，蔣醫生。"岑黎安笑著了他的手臂，"走吧，讓某些人看看，我岑黎安沒有他也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