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蓮被送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
王琳和林玉坐上了返程的車。
林玉坐在后座閉目養神,王琳一連看了好幾眼。
“怎麼了?”林玉察覺到,輕笑一聲,眼睛仍舊沒睜開,就那麼輕輕笑著,“覺得我太惡心了嗎?”
王琳沉默著不語,但那意思已然很明顯了。
林玉哼笑一聲,“怎麼著,給你們解決了問題,你們反倒覺得我惡心了?王琳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全程不讓之絮出面,就是怕之后這事敗了,牽連到吧?”
王琳抿了抿,淡淡道:“阿姨,你也知道之絮一年能創收多,現在是頂流,一年說賺幾個億,沒了,別說你,連我這個經紀人都什麼都不是。”
“我當然知道。”林玉睜開眼,笑看向王琳,“所以我這不是甘愿來給我閨鋪路嗎?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澳城游哦!”
見林玉是這種態度,王琳反而放心了。
挑眉一笑,“您放心,只要徐蓮那邊一鬧起來,我立刻給您訂票。不論您在那玩了多錢,我都能給您把賬平了。”
林玉聞言沒出什麼特別的表,只是淡淡一笑,而后閉上了眼睛。
“我這兒啊。”林玉輕笑著,“楚嵐上我家之絮,也算是上茬了。”
——
楚嵐一連在李瀟家住了兩天,連帶著絨絨學校那邊,楚嵐都幫請了假,生怕上那群追債的人。
“我已經問過我朋友了,他想辦法給那群人下了限制令,短期他們是沒辦法出來找事了。但與此同時——”
李瀟遲疑一會兒,“你媽和你弟弟那邊,可能也會得到一點息之機。我怕他們趁此機會有什麼作。”
經過兩天的休養和調整,楚嵐的神狀態和理智已經趨近于完好,不再為徐蓮和楚曜而傷神難過,腦子也越發得清醒。
“你說得對,楚曜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弱,不敢做什麼;但徐蓮不一樣,我懷疑這些年早都已經被追債追的輕車路了。這下了這樁麻煩,估計就要想辦法給我找點別的事了。”
正說著,絨絨從房間出來,找到了書房來。
“媽媽……”
聽到孩兒細弱的聲音,李瀟和楚嵐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話題,扭頭看去。
只見絨絨站在書房門口,一臉的遲疑。
“怎麼了絨絨?”
楚嵐快步上前去,抱起了孩子。
絨絨一臉的憂郁為難,遲疑許久,輕聲問道:“媽媽,我有點無聊……我什麼時候能去上學呀?”
楚嵐回頭看了眼李瀟,李瀟也是一臉的為難和不忍。
“絨絨乖,可能還得等一段時間。”楚嵐出一個笑,“媽媽陪絨絨看會兒電視好不好?”
絨絨有點失落,但聽到楚嵐這麼說,還是努力出了一個笑容:“好!”
來到客廳,楚嵐打開了電視,找著絨絨最看的畫片。
這一翻,卻偶然翻到了沈之絮演的電影,正在地方臺播出。
楚嵐看到之后微微蹙眉,遲疑了一瞬。
正要換臺時,只聽絨絨忽然輕輕咦了一聲。
楚嵐頓下作,轉而看向絨絨:“怎麼了寶貝?”
“這個阿姨,我好像在哪兒見過?”絨絨一臉茫然,手卻指著電視上的沈之絮。
李瀟此時也出來了,聞言隨口道:“絨絨以前看過演的電視劇和電影?”
絨絨卻搖搖頭,“不是的,我不是在電視上見到的。好像是在,在……”
楚嵐聞言眉頭微皺,忽而覺得有些怪異。
耐心地等待著絨絨回憶;許久,絨絨眼睛一亮。
“我想起來了媽媽!這個阿姨,我以前在一個唱歌的地方見過!”
絨絨激不已,從沙發上跳下來,直直地指著沈之絮。
楚嵐跟李瀟對視一眼,忙問道:“是什麼時候,是怎麼樣一個唱歌的地方?”
沈之絮犯下肇事案的那天晚上,就是在一個酒吧會所!
而那個酒吧會所有駐唱,跟絨絨所言的唱歌的地方不謀而合!
“是晚上,那天我跟我媽媽一起去送貨,”絨絨陷了回憶,小臉蛋糾結的皺在一起,“那里特別吵,大門口還有那種很兇的叔叔,戴著墨鏡,進去還要看媽媽的份證……哦對對,門口還有七彩的,像彩虹一樣!”
七彩的!
楚嵐驟然睜大了眼睛,那不就是沈之絮肇事逃逸那晚,現過的酒吧會所!
那家會所的燈牌很特殊,就是七種,所以也被常去的人戲稱為彩虹吧!
楚嵐激不已,蹲按住了絨絨的肩膀,耐著子道:“絨絨,你那天晚上見到這個阿姨在做什麼了嗎?你跟媽媽仔細說說,好好回想一下。”
絨絨咬著手指,又想了許久,吶吶道:“那天晚上……那個阿姨喝得醉醺醺的,搖搖晃晃的,還撞到我媽媽了,但笑瞇瞇的什麼都沒說,反而去跟旁邊的另一個阿姨搶鑰匙,說什麼,要開車之類的。”
李瀟當即一拍大:“對上了!肯定是沈之絮和那個經紀人王琳!”
絨絨被李瀟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楚嵐連忙安。
然而楚嵐自己激的手都在抖——
找了這麼久的證人和證據,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絨絨,謝謝你!”
楚嵐在絨絨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而后哄著自己先看電視,自己則跟李瀟進了書房。
“看樣子,那天晚上沈之絮跟王琳就是在彩虹吧無異了!我們之前一直不能確定,是因為事發地段雖然離彩虹吧很近,但那條路上有不酒吧,而沈之絮這種份的人,行程一向是瞞得很,所以我一直沒有頭緒!”
楚嵐越說越激,“這下能確定了,我可以去彩虹吧調監控錄像!”
李瀟還算冷靜,提醒道:“姐,離開庭就剩三天了,這三天時間你要去調監控,還要把彩虹吧的監控重新提為可以開庭拿出的證據,時間上很趕不說,而且——彩虹吧的人未必愿意把這份證據給你。”
沈之絮是什麼份——后的資本雖然不說多麼可怕,但到底是個頂流,能賺錢,就代表會有資本為所做下的一切事買單。
李瀟沒敢說——
若是從前楚嵐還跟趙京澤是實打實的夫妻之時,這件事或許可行。
但如今,他們早已經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楚嵐很有可能,撼不了沈之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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