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送走七王爺之后,轉眼便過了一個多月。盛夏的暑氣漸漸褪去,仿佛一切都安靜了許多。
這一個月,將軍府除了葛尋安搬來了以外,再沒有其他的大靜。朝上也安靜得很,沒有一丁點靜,就連溫景淵先前齊鴻才要親自去送單君言回匈奴的消息也遲遲未來。
為了防患于未然,提早告訴了離寧,讓他在軍營中好提前準備著。
雖說過了這麼久,可葛凝玉還是對祖母的事有些耿耿于懷,不單單是因為七王爺,還有祖母口中關乎母親的問題,總是覺得祖母在瞞著什麼……
不過說起來母親,這些天倒是與母親的距離拉近了不。
“母親,今日怎麼兒臣來您院中了,可是有什麼事?”
母親理順著手中的線,不不慢道,“今日是中秋,我特意你來這兒過個節。”
葛凝玉晃過神來,轉眼之間這日子竟都到了中秋。
“多謝母親,那可還要柳姨娘和叔父他們兩個……”
柳姨娘母親倒是還沒責罰,葛尋安自從搬進將軍府后也沒有預料的那般囂張,反倒安靜了不。
母親想了想,“不必了。”
聞言回了聲是。
母親端莊沉穩,為一家主母,若是沒有絕對的證據,斷然不會隨意罰。
“下面的人已經在做月餅了,你且等會吃就是,還有提前釀好的桂花酒也嘗一嘗。”
葛凝玉不自主地笑了笑,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母親嘮叨呢。
“是,等一下,兒臣與母親去大哥哥那屋吃,可好?”
母親頓了一頓,表雖沒有變化,可眼神卻和了幾分。
母親稍稍嘆了口氣,“你大哥哥有癲病,指不定吃著吃著就把桌上的吃食給掀翻了。再說了,你大哥哥本就忌諱你,你怎得還上趕著跑到他面前?”
葛凝玉倒了杯茶水,遞到母親面前,“兒臣不過是暫時坐在將軍的位置上,若是等大哥哥好了,兒臣自會將這個位置還給他。”
母親苦笑,隨后嘆了口氣,“你大哥哥哪里還能好……能活到現在不過是一口藥在吊著罷了。”
葛凝玉蹙眉,回來很長時間了,陷害父親和兩位哥哥的人連半點頭緒都沒有,朝上的事倒是一大堆,就連現在,還要時刻提防大將軍的位置被他人搶走。
葛凝玉正想七八糟的事,可一瞥眼,便看到了母親手中織的手爐套,還是個靛藍的,布料上還帶著桃花的樣式。
記得,這好像并不是母親所喜的,而且,母親不喜歡桃花,每年都要命人將府里的桃花全都砍掉。
“這才立秋,母親怎麼就開始做這些寒冬臘月用的小玩意了。”
“這東西并非是給我用的,而是等冬日里面給我那過世的兒燒的。”
葛凝玉一怔,母親竟對這樣用心。
可轉而又沉了些許臉,“兒臣或多或聽聞將軍府以前的事,可是……三小姐,葛秋月?”
母親對所能說出來的名字并不覺到意外。
“是啊,是將軍府的嫡,也是我的兒……”
葛凝玉頓了頓神,試探地說道,“想來,母親應該很妹妹吧。”
母親聽到這句話一瞬間變了臉,嘆了口氣,“我對總是那樣的嚴厲,可再怎麼想想,那都不是的錯。”
的錯?
葛凝玉有些不解,追問道,“那三小姐犯了什麼錯,讓母親您這樣厭煩?”
母親的神落寞幾分,說出的字兒都是著的。
“啊,本就是個錯誤。不過現在好了,那個孽障已經死了,死有余辜。可這些年我再怎樣釋懷,都釋懷不了,終究是一個。”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氣惱,可不知怎的,伴著些許哽咽。
死有余辜……
哪里死有余辜,犯了什麼錯,以至于要被人害死!
葛秋月留下的這些記憶已經漸漸模糊了,可唯一記得很清楚的事,便是母親始終都是冷冷的眼神看著的,沒有半點的母分。
“敢問母親為何這般說。”
母親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淡淡地說道,“那三小姐本就不是我的親生!”
葛凝玉大驚,子都不免了一,可在母親面前,還是忍住了。
幡然醒悟,母親對葛秋月的態度,可想來祖母說的那句話,便是不想讓知道自己的真實份。
葛凝玉握了抖的拳,試探地問道,“那……三小姐也不是父親的孩子?”
“三小姐是老爺的孩子,可卻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母親的孩子,那會不會是個外室,再不濟份再低微一些,母親是個子什麼的,若是這麼想,母親這般厭惡的話,倒也說得通了。
“聽聞母親您出高貴,可為何又將三小姐養在膝下,為何不讓當時的柳姨娘或者是云姨娘養著?”
母親不語,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你為何要問這麼多?”
葛凝玉一頓,“兒臣還以為能與母親多說幾句話就能為母親排憂解難,若是母親覺得兒臣冒犯,那兒臣便不問得好。”
母親嘆了口氣,“這事說出來倒也無妨,先帝與先皇后都駕鶴西去了,三小姐也沒了,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怎樣。”
先帝與先后……竟與他們有關?
葛凝玉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母親說著當年的故事。
“當時你父親已經是顯赫的大將軍,在朝中更是眾人矚目,萬人仰慕,可在慶功宴上看上了皇后的,不過是出去了口氣就與先皇后有了如今的三小姐。”
等等!葛凝玉大為震撼,且不說父親是個渣男,居然是皇后與父親的孩子?!
那……的的確確是個孽種。
葛凝玉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覺得這份知道了,還不如蒙在鼓里。
“這件事也是三小姐出生那日我才知道的,說來也奇怪,皇上也是知道的,只是對這件事態度只有瞞的意思,對你父親并未有過多的責罰。”
“想必是你父親軍功顯赫,當時朝廷正在用人,也不便過多地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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