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煙就這樣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葛凝玉想要追出去,可深知自己追出去也無濟于事,保不齊還會搭上一個包庇的罪名。
僅僅攥了攥拳,都怪自己無能,瞬然想到用淮南王給單君言那封找匈奴合作的信箋用來做籌碼。
可左右一想,淮南王現在在齊鴻才的眼中是不問權勢的王侯,若是真的拿出此封信箋作為威脅,指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
如此,自己的命都難以得到保障。若是司馬蘇遠那邊再趁如此填上一把火,那更是難以保全自己的命。
“皇叔,你為何在這里?”
淮南王見到寧煙,眉眼間渾然生出一分戲謔,“煙煙,你果然在這里。上次本王來找你的時候,你為何都不肯來見本王?”
寧煙抿了抿,沉默不語。
淮南王環視了周圍的這一狀況,唏噓道,“堂堂公主竟然流落到這種骯臟的地方,還真是人可憐。煙煙,你知道的,皇叔不會害你。”
“既然皇叔不會害我?”寧煙強撐著一口氣,“那眼下呢,眼下皇叔可是要將我從這個地方帶走,給那個新上任的狗皇帝?”
淮南王蹙了蹙眉,“煙煙,你怎麼把話說得那麼難聽,皇叔自然會護著你。你總不能連皇叔都不相信吧?”
“那皇叔這是什麼意思?”寧煙看著淮南王后的人,不知是外面這寒風的冷還是還是畏懼,子都有些微。
“煙煙,你雖然是前朝的公主,可現在圣上并沒有對外公開銀王的份,所以坐在皇位上的依舊是你的父皇。”
“胡說!父皇他……已經被那個人害死了!”寧煙的臉上多了幾道淚痕,滾燙的淚水從眼眶中奪然而出,面前的淮南王見到的淚眼也不微微一,覺到一心疼。
“他殺了父皇母后,還囚了師無!皇叔……難不是要讓我認賊作父麼?”
淮南王嘆了口氣,緩緩說道,“煙煙,別再固執了,你還肯喚我皇叔,那麼便是還相信皇叔的不是?”
“至于那個師無……”淮南王的臉瞬息變得沉,“他就是個奴才,你們本不是一路人,這一生本不可能在一起。”
寧煙攥的手愈發的抖索,就連子都跟著了一又一,“師無與本公主如何,那是本公主的事。皇叔既然這麼想當這麼王侯貴爵,那麼便不再認寧煙了!”
“煙姐姐……”蘭蘭想要上前去抱住公主姐姐,可吝才良卻拉著蘭蘭的手遲遲不肯松手。
吝才良瞇了瞇眸子,轉眼看向旁的淮南王,“殿下,寒風侵,公主的子不好,殿下若是想與公主敘舊,后面還有大把的時間。”
淮南王垂眸,“是了,那麼煙煙,你是自己走,還是皇叔請你走?”
寧煙輕咳了兩聲,暗淡著眸,“本公主自己走。”
淮南王許是欣,“對了,這就對了,皇叔可是最疼你的人。”
淮南王揮了揮手,后的人立刻便讓出一條道兒,寧煙看了看屋子的方向,正巧與葛凝玉的眸對上,了。
公主在最后還在提醒自己,“別出來……”
還有那句謝謝你……
葛凝玉頓無力又自覺憤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寧煙被帶走,可什麼都做不了……
的攥著拳,猛地垂了下屋中的桌子。
淮南王帶著寧煙已經走出了這院子,可淮南王還是注意到了這聲聲響。
淮南王緩緩回頭看著寧煙屋子的方向,詢問道,“公主的屋中可是還藏著別的什麼人?”
“是、是伺候我的春淺。”寧煙微微一頓,怕皇叔不信,又補了句,“春淺是從小服侍我的丫鬟,皇叔已經將我帶走了,還請皇叔放過春淺吧……”
淮南王瞇了瞇眸子,他知道那個春淺,只是……萬一那個春淺出去搬救兵該如何。
想來半年前那次,若不是他派暗衛跟蹤了溫景淵好長一段時間,也不會發現蹊蹺之,說不準公主當年離宮的時候就是他在幫襯著。
他更是沒想到溫景淵竟然會把公主安頓到這種骯臟的地方!
淮南王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揮了揮手,旁的幾人也簌簌又折了回去。
“無妨,既然是公主的丫鬟,那麼理應呆在邊,也能好好地伺候公主。”
寧煙妄圖想要上去阻止,淮南王并沒有阻止寧煙的作,寧煙跑上前去,可本無能為力。
淮南王后的侍衛想要上前將寧煙拉回來,淮南王卻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
“煙煙,”淮南王嘆了口氣,“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你看,就算是放任你走也斷然也做不了什麼,不是麼?”
寧煙被跌撞在地上,手掌陷在深深的雪中。
淮南王挪著步子走到的面前,緩緩的出手。淮南王苦笑,“公主這是何必呢,若是早些來找皇叔,那便沒這麼些苦日子了……”
自從離宮的那一日開始,便知道自己總會有那麼一日。也知道面前的皇叔對自己的并非只是普通的親……
寧煙緩緩地搭上了他的手,在他的攙扶之下緩緩地起。
“皇叔,若是煙煙隨了你的心愿,你能放過師無和屋子里面的人麼?”
——
屋,葛凝玉還在盼著溫景淵能趕來,可還沒盼到溫景淵,倒是先察覺到了那稀碎的腳步聲。
葛凝玉蹙了蹙眉,往外面微微探去一眼便看到了那群氣勢沖沖進來的侍衛。
“都搜仔細一點,若不然等殿下問起來咱們沒找到人,那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嘩然的一聲氣勢,這也讓葛凝玉有些不到頭腦。
好端端的不是走了,為何又折回來搜人?
自然也不慌,朝著春淺的那個小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的手剛放在門上,那門便從另一個方向開了。一開門看到的便是溫景淵那焦急的面容。
他后跟著的春淺也是滿臉的焦急,只是葛凝玉沒想到來的只有溫景淵一個人。
此時,有個人恰巧也找到了。
他拔劍相對,“別!若是想跑,那我便不客氣了!”
葛凝玉倏然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溫景淵便將護在了后。
他緩緩地走上前去,直面那人的刀尖,“不客氣?鄙人倒想試試你敢不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