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真的不打算幫我一起對付那個人嗎？”

電話那頭的慕奕承剛剛結束了一場演奏會，坐在保姆車的車座上，疲憊得了眉心，“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奕承，你別以為你現在改姓慕了，你就可以忘了你上流著我們姬家的，現在姬家有難，你與那個林蔓蔓也不過幾面之緣，你難道真的打算為了一個外人，就置我們姬家于不顧嗎？”

慕奕承沒再說話，腦海中不斷閃過之前在孤兒院遇到林蔓蔓時的場景。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對這個人有種特殊的，好像忍不住想要去關注。

但比起這種說不清又道不明的奇怪覺，作為姬家的人，他的確不能對姬家現在所面臨的一切袖手旁觀。

集團公司需要帝都的市場，自然也需要對付這唯一的市場競爭對手——繁星集團。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不必每天都打個電話來問我。”慕奕承淡淡開口，也不等姬月明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滴滴滴的掛斷音，姬月明倒是一點也不惱。

哪怕與慕奕承相甚，對他的了解也不多，但此刻也能聽出來，他是默認了自己請求。

只要有了他的幫忙，扳倒林蔓蔓和繁星集團，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

深夜，一抹頎長的影獨自站在臥室的臺邊，背影寂寥，后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個裝滿了煙頭的煙灰缸。

厲梟言修長的指尖里夾著一香煙，在濃烈的煙草氣味中，他煩躁的心似乎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完最后一口煙，轉頭想要扔進煙灰缸的時候才發現里邊的煙頭竟都快滿了出來。

他忍不住自嘲，“厲梟言啊厲梟言，你現在可真是得越來越順口了。”

他搖頭將煙頭掐滅，正要走進臥室，就發現門口投出的人影。

“誰在后面？出來！”

慕綰綰穿著的紅，著腳丫開窗簾，出開叉下那只白皙的長。

“梟言，是我~”

厲梟言擰眉，心中一陣反胃，“你來干什麼？”

慕綰綰走到他邊輕輕挽著他的胳膊，聲音又輕，“梟言，白天的事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你看，我這不是特地來哄你了嗎？”

抬起手，指尖輕輕起他前的浴袍，試圖穿。

厲梟言厭惡得抓住的手腕，另一只手無得掐著了的脖子，將狠狠抵在冰冷的落地窗上。

慕綰綰被嚇得臉鐵青，“梟言，你這是做什麼？”

男人的手越收越，逐漸不到氧氣的進，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張臉被掐得通紅。

看到痛苦的樣子，厲梟言卻半點也不想收斂，腦海中不斷閃過之前殺手手機上的信息，手上的力度也在不由得加重。

慕綰綰艱難得從口腔里出幾個字，“梟言，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救命，救......”

“救命？呵......”厲梟言冷嗤一聲，“你現在知道怕了？我問你，蔓蔓遇刺那天的殺手，是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慕綰綰臉慘白，拼命搖頭辯解，眼淚一顆一顆得砸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你告訴我，這你怎麼解釋？”厲梟言拿出殺手留下的手機，上面的電話號碼和信息容讓瞪大了眼睛，一句話狡辯的話也沒了。

看到這樣的，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懷疑沒有錯。

“我說過，不準！你為什麼就是不聽！為什麼！”他咬牙，垂在側的那只手也跟著掐上慕綰綰的脖子，無盡的窒息像是生命的倒計時，讓慕綰綰恐懼得掙扎著。

“梟言，不要，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我求你......不要......”

被掐得眼球凸起，仿佛有那麼一瞬間，眼前朝夕相的男人已經變了惡魔。

聽到“孩子”的那一瞬，厲梟言的眼底閃過一容，只是那些不甘和憤怒的緒卻幻化一個人形，不停得在他的腦子里大喊：

“殺了，殺了，你難道忘了是如何對蔓蔓的嗎？”

“你不是說過，你會永遠保護林蔓蔓嗎？”

“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嗎？”

“對，就是要這樣，只有殺了，你的蔓蔓才會真的安全。”

厲梟言的思緒仿佛完全被另一個人格占據，他不顧慕綰綰的祈求，不斷加重雙手的力道，眼睜睜得看從力掙扎，變得越來越收斂，白的眼白仿佛都有出。

也是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厲芷嫣穿著睡抱著玩偶，錯愕又無助得站在原地，“爹地.......你在做什麼？”

厲梟言嚇得瞬間收回了力量，回過神來之后，他顧不上已經被掐得奄奄一息的慕綰綰，一把將兒抱進懷里，用手捂住了的眼睛。

“嫣兒，別看。”

慕綰綰順著墻壁一路落，整個跌坐在地上，捂著嚨瘋狂的咳嗽。

脖頸的每一管仿佛都在膨脹，疼得不知所措。

直到看見厲梟言打算帶著兒離開，跌跌撞撞得跑過去，抓住他的腳，“梟言，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厲梟言厭惡得甩開的手，“從今天開始，給我滾出厲家，你我之間的婚約，也就此作廢！”

說完，他抱著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兒房

厲芷嫣坐在懶人沙發上，厲梟言蹲在面前，手想要的臉頰，卻下意識得向后退了一步。

剛才，親眼看見爹地掐著媽咪的脖子，就好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不把媽咪掐死就不罷休一樣。

為什麼爹地會變那個樣子呢？

真的好害怕。

察覺到兒的抵，厲梟言猜到一定是自己剛才的舉嚇壞了。

他并沒有強迫兒，只是默默收回手，著聲音道，“嫣兒，對不起。”

厲芷嫣抿了抿瓣，不明白為什麼爹地要跟自己道歉。

“爹地剛才嚇到你了，只是我和你媽咪，我們之間的事太復雜，你還小，你不會懂的。”

的確不懂，很多時候都不明白，為什麼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總是很恩，可是自己的爹地媽咪卻總是像仇人一樣。

也曾經問過，總是笑著告訴，說大人的事小孩子是沒辦法這麼早明白的。

“爹地，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媽咪了？”

厲梟言第一次沒有逃避，而是堅定點頭，“嫣兒，爹地不想再欺騙你了，我跟你媽咪，我們的確不適合。”

“為什麼不適合呢？是因為媽咪的眼里沒有星星嗎？”

兒的天真和乖巧，讓他越發心酸。

他努力出一個笑容，“嫣兒，如果你一個人的時候，或者一個人你的時候，你們彼此看見對方，是忍不住想要微笑，那是一種很幸福的覺。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

厲芷嫣搖頭，“嫣兒不需要長大也能明白，這些天我一直看著林阿姨和大叔的相，他們之間就像別人家的爸爸媽媽一樣，看見彼此的時候，眼里都像有好多星星好多星星。爹地每次看見我的時候，也有，可爹地對媽咪，就一點也沒有這樣的覺。”

厲梟言眼眶潤，手了兒小臉，“對，我們嫣兒說的對。就是這樣的覺，爹地對媽咪沒有這樣的覺，所以我們繼續在一起也不會變得彼此眼里的星空。”

厲芷嫣似懂非懂得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怯生生得開口，“那爹地，你會不會也不要嫣兒了？”

“當然不會。”他忙肯定，“爹地會永遠永遠照顧嫣兒，保護嫣兒的。”

哪怕是要他厲梟言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厲芷嫣張開小手，抱著他的胳膊，“嫣兒也不想離開爹地，比起媽咪，嫣兒更喜歡爹地。”

他輕拍著兒的小腦袋，“爹地也一樣。”

......

翌日，林蔓蔓睡了個懶覺，一直到太曬屁了才起床下樓。

在客廳休息的厲戰霖和唐婉瑩見下來，趕起，一個招呼管家把早餐送上來，一個扶著坐到沙發上。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蔓蔓？你那手還痛嗎？要不要再找醫生來瞧瞧？”唐婉瑩不放心得盯著的手看。

“伯母，我沒事了，只是臼而已，沒兩天就好了。”

林蔓蔓下樓之前原本還有些忐忑，覺得自己住在厲家，睡到這個時間點才起來，實在是缺了禮數，沒想到厲伯母不僅沒有責怪自己一句，反而還這麼關心的。

“那這段時間你可千萬不要到走了，乖乖待在家里休息。”厲戰霖叮囑道。

“我知道了伯父。”林蔓蔓乖乖答應，轉頭就看見幾個下人正在收拾打包行李，“伯父伯母，你們這是要出遠門嗎？”

唐婉瑩無奈得嘆氣，“這不是我們的，是慕綰綰的。”

“慕綰綰？”

這這一點倒是讓林蔓蔓有些理解不了，這慕綰綰費勁了心思，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進厲家，哪怕是盡了委屈都要死皮賴臉得纏著梟言，現在卻突然又要搬出去了？

“是因為昨天的事，生氣了？”

唐婉瑩搖頭，“是梟言自己決定的，要取消跟的婚禮，讓從家里搬出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厲梟霆也正好從門外回來，他停住腳步，眸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擔憂。

這一點，林蔓蔓也與他想到了同一。

這些年慕綰綰作威作福的事，以梟言這樣心思細膩的人，他不會不知道。

只不過是一直為了嫣兒一次一次得容忍而已。

可現在他竟可以在慕綰綰有孕在的況下，也要趕離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才會讓他下這樣的決心？

難道說，是因為昨晚自己那句試探的話嗎？

“伯母，梟言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要趕走慕綰綰的？”

“沒有。梟言什麼也沒說，倒是慕綰綰，一大早就跑來找我哭訴，說梟言昨晚差點殺了。我看過脖子上的傷痕，那的確是被掐紅的印子，睡了一晚過后，眼眶里都還有痕。也不知道梟言這孩子是怎麼了。”

唐婉瑩深吸了一口氣，“我給了慕綰綰一筆錢，讓先離開厲家莊園了，這些行李稍后我就派人給送過去。”

林蔓蔓從來沒有想到，厲梟言竟然會對慕綰綰手。

但結合前幾次他突然失控的跡象，不由得擔心起了厲梟言的狀況。

這些年為了嫣兒，他抑了自己太多地方，也忍讓了慕綰綰太多次的無理取鬧，包括這次自己和梟霆的事。

他若是緒發質問自己和厲梟霆幾句，倒也覺得放心，可偏偏他總是如此平靜，就好像什麼委屈都可以忍，什麼緒都可以消化。

要是長此以往這樣憋下去，擔心遲早會出事。

“梟言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伯母伯父，我們方便去見見他嗎？”林蔓蔓的話音剛落，走廊上就傳來了厲梟言的聲音——

“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他穿著灰白的牛仔襯衫，星眉劍目，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全然沒有被取消婚約一事影響。

“梟言......”厲梟霆擰眉，“我們聊聊？”

“哥，還有什麼好聊的？我是真心祝福你和蔓蔓的，你們真的不用再對我有任何負罪了，而且我和慕綰綰之間，本就是沒有任何基礎，走到這一步也是遲早的事，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

厲梟霆和林蔓蔓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不放心。

林蔓蔓正開口，管家就急急忙忙走了進來，“老爺夫人，兩位爺，林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這剛收了一份邀請函，是賀家那邊發過來的急件，需要立刻拆開回復，他們來送信的下人還在門口候著的。”

厲戰霖輕咳一聲，招手示意，“拿過來吧。”

眾人的目紛紛落在了那張淡紫的燙金邀請函上，厲戰霖拆開以后，順勢遞給唐婉瑩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