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蔓的聲音把姬宴臣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沒說話,面罩之下的那雙眼睛好奇盯著眼前的人,有種莫名的悉。
他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林蔓蔓見他一直不說話,以為這孩子已經被嚇傻了,看了看四周,一輛出租車也沒有。
還有正事要辦,帶著這個孩子實在是不太安全。
可把他扔在這里不管不顧又實在于心不忍。
思來想去,把小家伙重新抱起,送到了自己開來的車里。
“你乖乖在車上等我,阿姨有點事要辦,一會兒等理好了我再送你去警察局找你的爸爸媽媽。”
姬宴臣雙眸里含著淡淡的暖意,似乎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這樣溫過。
他拉著林蔓蔓的手,冷聲提醒道,“危險。”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從什麼地方來到這里的,但他已經答應過媽咪,今晚一定會抓到那個林蔓蔓和厲梟霆。
這里,免不了會有一場惡戰。
這個人對自己并沒有什麼惡意,他也不想殃及無辜。
林蔓蔓輕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阿姨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要保護好你自己哦。”
說完,輕輕撥開他的小手,轉朝著碼頭走去。
看到人單薄的背影,姬宴臣心有不忍,但也沒再繼續挽留。
等林蔓蔓走遠以后,他的神驟然變得冷,剛才被林蔓蔓放倒的幾個手下也急急忙忙得趕了過來。
“小爺,您沒事吧?剛才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是啊,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放倒了,這個是襲擊我們的銀針。”
姬宴臣單手拿起屬下手掌里的銀針,仔細觀察了一圈,“沒什麼特別,不過是用于針灸的銀針,但這個人的手法不一般。”
他略微有些擔心,今天來守株待兔的有兩隊人馬,也不知道這個溫的阿姨是屬于哪個隊伍。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今天這些人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該行了。”姬宴臣提醒旁的手下。
五人同時站立在車廂外,頷首領命,“是!小爺!”
......
林蔓蔓一路趕往碼頭,林笑已經提前做好變裝潛伏在了碼頭附近堆砌的防墻邊沿。
“況怎麼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笑警惕回頭,看見是林蔓蔓后,立刻頷首,“老大,我們已經在這里蹲守了好一陣,不過對方似乎也是在等著,沒有任何靜,我們暫時無法確認他們到底有多人。”
“那就繼續等著,他們既然是專門來堵我們的香料運輸,一會兒船只靠岸以后必定會等不及先暴。”
“好的老大。”
林蔓蔓帶著赤焰門的手下蹲守了好一陣兒,但對方似乎還是沒有要行的意思。
而與此同時,厲梟霆也帶著天罡門的人到達了碼頭。
“首領。”趙嶼在外通常都會改了稱呼。
厲梟霆點頭,詢問況如何,得到的卻是與之前林蔓蔓所獲得訊息一樣。
對方按兵不,沒有任何異常。
兩隊人馬就這樣僵持著,互相牽制。
姬宴臣站在不遠的人行步道上,用軍用遠鏡觀察完碼頭的況后,冷冷道,“看來,今天不止有一隊人馬來了。”
“小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林蔓蔓帶過來的人在左邊,而右邊,還有另一隊人馬在蹲守。”其實不用調查他也知道,媽咪曾經說過,這個林蔓蔓擅長玩弄男人,厲家的那位掌權人如今就是的人,對于的事肯定會無比上心。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自然是讓他們狗咬狗了。”
十分鐘后,夕漸漸落下,在海平面上灑下一片金黃,整個海洋似乎已經看不出一點藍。
林蔓蔓看著手腕上的時針已然指向了七點,心中越發不解。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有一點靜。
難道說是對方已經察覺他們到他們的足跡,選擇其他時間進行攔截了?
隨著海平面上傳來的一聲巨大的貨鳴笛聲,碼頭瞬間有了靜,幾個黑人鬼鬼祟祟得朝著即將靠岸的貨船潛了過來。
“來了!”林笑興開口。
“讓兄弟們做好準備。”
就在這幾個黑人靠近的瞬間,林蔓蔓帶領著赤焰門的人沖出來。
對方像是提前預判了他們的埋伏,迅速后撤,往碼頭卸貨的倉庫區分散而逃。
“別讓他們跑了。”
林蔓蔓帶著手下一路追過去,但到了倉庫區的位置,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此刻,厲梟霆這邊也被另一群人吸引到了這里。
兩隊人馬詫異得看向對方,瞬間全都站立在原地。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在這空曠的卸貨區,只有寥寥無幾得幾個大裝箱。
但現在他們兩方的人馬距離這集裝箱都有一定距離,無法第一時間作為掩。
幾乎是同一時間,林蔓蔓做好判斷,與對方隊伍中穿著打扮最像首領的人起手來。
其余手下見兩方首領已經手,也一擁而上扭打在了一起。
林蔓蔓揚起手掌,拇指扣,蘊藏著一細細的銀針,掌峰擊向對方的作是假,銀針在悄無聲息中拋出卻是真。
銀針的速度極快,但讓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卻好像已然看穿了他的意圖。
在銀針即將刺皮的瞬間,他一個巧妙的側躲過,隨即骨節分明的手掌穿進西裝,好似在醞釀著什麼暗。
“你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林蔓蔓開口,不屑的笑意順著眼角漾開。
厲梟霆放在西裝襯里的手微微一頓,眉頭微蹙,眼底出一詫異。
這雙眼睛,與蔓蔓好像。
只一瞬,他又恢復了冷酷,“猜對了。”
語落,他做出向外拋灑的作,林蔓蔓下意識捂住口鼻,回神的一瞬,男人已經閃現到了后,堅的抵在的后腰,沉聲警告,“別。”
等看向男人方才站立的位置,平靜無異,只有被風帶起的細微灰塵漂浮著,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哪有什麼暗,分明就是個假作罷了。
林蔓蔓有些懊惱,自己明明知道他暗的作可能是假的,怎麼還是被騙了。
“天罡門的門主,就這麼沒有武德?”
厲梟霆抵在后腰上的指尖用力向前一頂,“彼此彼此。”
“現在我都落在你手里了,說吧,想要什麼?”
“面,下來。”厲梟霆冷聲開口。
林蔓蔓臨危不,舉起雙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放心,你都用槍指著我了,我按你的話做。”
將舉起的雙手緩緩往臉頰移,做出取下面罩的作。
在對方放松警惕的一瞬,一個俯,修長的雙向后踢去,目標正是男人臉上的面。
腳尖橫掃而過,男人臉上的面被踢向半空,而此時林蔓蔓忽覺腦后系著的帶子莫名一松,臉上的面罩也跟著落了下來。
面罩和面同時墜地,兩人無法遮擋面部,索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擰眉看向對方,在看清對方的臉時,兩人都錯愕得瞪大了眼睛。
“梟霆!”
“蔓蔓!”
兩人的聲音完重疊在了一起。
“為什麼是你?”林蔓蔓只覺不可思議。
“蔓蔓看到我不高興嗎?”
厲梟霆雖然驚訝,但對于這個結果,他卻并沒有難以接。
畢竟,他早就知道赤焰門的門主就是蔓蔓了,只是沒有想到今天這種攔截香料的任務,也會親自帶著赤焰門的人過來。
林蔓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好心,開始將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
“所以說,你,就是天罡門的首領?剛才林笑查到的隊伍,是你帶來的天罡門?”
說完,懷疑得擺了擺手,“不行不行,你讓我先緩一緩。你怎麼能是天罡門門主呢!”
厲梟霆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面和的面罩,順手將面罩遞給,“我為什麼不能是天罡門門主?”
見兩人已經暴了份,雙方的手下也停止了手,你一言我一語得握手言和。
林笑氣吁吁走了過來,冷不丁道,“厲總,你恐怕是忘了,你當初封鎖海上貿易的時候,押過我們多貨品了吧?”
厲梟霆一陣心虛,轉頭看向趙嶼,“有這回事嗎?”
趙嶼后背一涼,裝傻撓頭,“有嗎?好像沒有吧,這實在有點太久了,我確實記不清楚了。”
林蔓蔓出一個假笑,咬牙道,“厲!梟!霆!”
話音一落,厲梟霆立馬小狗一般湊到了邊,攬著的肩膀抱進懷里,“我知道錯了,之前我是不知道蔓蔓你是赤焰門的門主,以后我保證,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好不好?”
他哄小孩子一般的語氣頓時讓天罡門的手下們驚掉了下。
“這......這還是我們門主嗎?”
“我不會是中邪了吧?”
“趙特助,門主平日里都是這樣跟夫人親熱的嗎?”
趙嶼尷尬得扯了扯角,“我是助理,不是24小時監控。”
眾人了眼睛,卻見厲梟霆仍舊帶著笑意,寵溺得幫林蔓蔓整理凌的頭發,“我剛剛沒有弄疼你吧?”
“得,這下門主是真的墜河了。”
林蔓蔓本來還氣著,看到周圍手下們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莫名就沒脾氣了。
手推了推幾乎要掛在自己的厲梟霆,“行了,這麼多手下看著呢!”
“那又如何?”厲梟霆挑眉,抬高音量提醒著自己的手下,“好好學著。”
說完,他毫不避諱得低頭,在臉頰上輕輕留下一個吻。
“喔喔喔!!!”碩大的碼頭卸貨區,突然出現了一陣莫名的猴聲。
林蔓蔓又氣又好笑,一掌將厲梟霆推開,臉頰上的溫度卻逐漸不控制得爬升起來。
叁佰雙手抱,用手肘撞了撞林笑,“你見過老大這麼的樣子沒?”
林笑白了他一眼,“小心被揍。”
叁佰嘿嘿笑了兩聲,不說話了。
兩人互相揭穿份后的小烏龍過后,雖說是放松了些許,但林蔓蔓也清楚他們此行前來的目的,緩和一陣之后,立刻開始跟厲梟霆核對細節。
“你是說,你剛剛也是被一群黑人給引來的?”
厲梟霆點頭,“嗯,之前我與趙嶼得到消息以后,就一直潛伏在碼頭附近,想要圍剿那些前來攔截香料的人,但等了許久也不見人。”
“我們的況一致,但現在想來,那群黑人應該不是真正想要攔截香料的人,反而更像是故意吸引我們兩方人馬出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厲梟霆的這話一出,林蔓蔓像是想到了什麼,兩人同時開口,“貨船!”
那些黑人把他們全都引到這個地方來,讓他們自相殘殺,而他們也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攔截靠岸的貨船。
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天罡門的門主和赤焰門的門主,不僅認識,還關系匪淺。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林蔓蔓剛起,就被厲梟霆拉住。
“不妥,我們能想到的,他們應該也能想到,要是現在過去,說不定會中了圈套。”
林蔓蔓知道他的意思,既然他們安排到這麼縝,就不可能想不到他們沒有上當而選擇折返這個結果。
但,這一批香料尤其重要,如果真的被半路攔截,損失訂單是小。
恐怕會因此讓行業的合作商對繁星集團有所不滿,徹底失了市場。
更何況,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三番五次得想要對繁星集團下手,而這唯一辦法,就是以自己為餌。
“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去。”抬眸看向厲梟霆,“只是這過程危險重重,你不能跟著我冒險。”
說著,轉頭看向趙嶼,“帶你們門主回去,剩下的事我們赤焰門自己會理。”
和厲梟霆,總得要安全一個。
趙嶼站在原地,不敢接話。
厲梟霆牽起的手,“既然你要去,那就一起去,我們若是分開行,反而讓他們起了戒心。”
不等林蔓蔓開口,他已然揮手示意手下,一起朝著碼頭船只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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