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您這是怎麼了?”
林云霆沒應聲,猛打方向盤一個掉頭,朝著剛才來的路線開了回去。
經歷了這麼多,他似乎才終于明白,為何自己一直放心不下林蔓蔓。
為何他總是三番五次得想要注意,在意的安危。
這樣的覺,就如同他對待霜兒時如出一轍。
他的心底好像早就已經認定了這個他自己遲遲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實。
蔓蔓,你等我,一定要等著我。
……
林蔓蔓一行人在林云霆離開以后,也駕車往厲家趕。
慕奕辰本就是臨時從演奏會離場,后續還有些事需要理,因為剛和姬世堯正面鋒,林蔓蔓不放心他一人前往,便分出一部分手下讓他們跟隨慕奕辰,保護他的安全。
剩下的部分手下不足十人,分兩輛車一前一后,保護著林蔓蔓和厲梟霆所乘坐的邁赫。
行駛到不足十公里時,最前面的一輛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林蔓蔓搖下車窗,就看見叁佰罵罵咧咧得跑過來,“老大,車胎了,走不了了,我們了拖車,得等一個小時,要不你們先走吧,這天好像要下雨了。”
外面風刮的厲害,才下午6點多的工夫,天就已經黑的一片了。
看起來的確是要下暴雨的前兆。
“那你們小心一點,有事隨時聯系。”
叁佰擺手,“放心吧老大,你們先行一步,我們隨后就來。”
原本三輛車的隊伍,就只剩下了兩輛。
窗外狂風做,吹道路兩側的樹枝,發出類似“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林蔓蔓總覺得有些不安。
“還有多久到城區?”
林笑看了看手機上的導航顯示,“還有二十多公里,大約半個小時。”
“開快一點。”
“好的,老大。”
厲梟霆察覺到的緒,手握著的掌心,這一才發現,的手竟還是冰涼的。
“怎麼這麼涼?還是很冷嗎?”
林蔓蔓搖頭,將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我總覺得,姬世堯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們離開,而且剛才叁佰的車出事,恐怕也不是意外。”
“如果說真的是有人故意在我們回去的路上設置障礙……”
厲梟霆的話還沒說完,駕駛座上的林笑就一陣驚呼,“老大,前面有修路標志,路都被市政護欄給堵死了。”
“直接沖過去!”厲梟霆子向前一探,毫不猶豫得下令。
平白出現的路障和剛才車輛莫名的胎,都已經驗證了林蔓蔓心中的猜想。
如果他們在這個時候下車查看,必定會被埋伏在周圍的人一擊致命。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沖過去。
林笑也顧不上其他的了,一腳油門狠狠踩下,可同一時間,右側的山林上卻突然沖出一輛坦克500。
此前有樹林做遮擋,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這輛車。
等他沖出來的時候,已然來不及躲避。
林蔓蔓只覺車輛被猛地一撞,整個人失去平衡,在狹小的車廂里顛倒撞。
耳邊是車窗玻璃被震碎的聲音,周圍彌漫著汽油刺鼻的味道,額頭有溫熱的滴落下來,模糊了的視線。
“蔓蔓!蔓蔓!”
厲梟霆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一樣,約看見他艱難得從地上爬起,拼命掰開已經被得變了形的車門,握住了的手。
直到這一刻,才覺自己好像重新擁有了意識,活了過來。
“老大,你還好嗎?你別嚇我啊!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預見到那輛車沖出來!”
林笑疚自責的哭喊聲在耳邊回,實在是被吵得頭疼了,艱難得開口,“你安靜一點,吵得我頭都要炸了。”
林笑終于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厲梟霆,“厲總,老大沒事了!還能說話!沒事了!”
林蔓蔓睜開眼睛,臉上的跡已經被厲梟霆清理過了,只是額頭撞擊的傷來不及理,只能用巾暫時住。
周圍地勢陡峭,四周都是樹干,他們乘坐的那輛車就在不遠,車窗碎裂,車門變形,已經被摔得不樣子了。
頭頂的樹干被折斷了好幾,那些被拖拽后離泥土的植被仿佛是在提醒,他們剛剛經歷的那場可怕車禍。
“這是在哪里?”
“我們的車被對方撞到路邊,從斷壁一路滾下來。好在有樹枝做緩沖,才沒有出大事。”
厲梟霆看著額頭的傷口,眼神有一瞬的輕。
他輕輕著傷口周圍的皮,“疼嗎?”
林蔓蔓搖頭,艱難得起,“我們不能再繼續留在這里了。”
“我知道。”厲梟霆扶著重新坐下,“你乖乖坐好。”
明明已經難到無法起,卻還是想著要跟他一起離開,這樣倔強又堅定的,又讓他如何能夠放下心。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吩咐林笑,“帶著你老大藏在后面的樹林里。”
“不可以。”林蔓蔓意識到他又想要孤一人引開殺手,用盡所有力氣抓著他的手腕,“我不準你拋下我,不可以。”
“蔓蔓,你聽我說,你傷了,我不能再讓你跟著我冒險,我會去把殺手都引開,我只要你安全。”
抬眸,目與厲梟霆相對。
那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決絕,甚至比上一次他們被圍困時還要更加強烈。
眼底仿佛有意在聚集,林蔓蔓拽著他的袖,不肯松口,“要走我們就一起走。”
“快!他們剛才連人帶車一起滾了下來,肯定跑不遠,絕不能讓他們逃掉!”
遠傳來陸陸續續的腳步聲,伴隨著草木被牽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厲梟霆不敢再耽擱,“林笑!按我說的做!帶你們老大走!”
他狠心扯掉林蔓蔓的手,轉朝著殺手追來的方向迎面跑去。
也是在這時,一道清瘦的影從樹干后飛上前,先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帶蔓蔓離開這里,這些人給我。”
姬雪鳶一黑夜行,頭發包裹在頭巾里,看似消瘦卻又堅定有力。
“媽!你怎麼會來這里!?”林蔓蔓撐著后的樹干起。
“現在來不及解釋了,梟霆,快帶蔓蔓離開這里。”
姬雪鳶叮囑了幾句后,只朝著殺手來的方向跑去。
厲梟霆立刻返回,扶著林蔓蔓往反方向走。
“我先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接應伯母。”
林蔓蔓看著他單手托著自己的肩窩,而另一只手卻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垂在一側,就知道他必定是骨折傷了。
“你的手……”
“我沒事。”
三人穿過樹林,沿著有人走過形的小路一直向上爬。
突然,樹林中竄出四五個穿武服的人,堵住了前面的道路。
他們剛想往回走,折返的路上也被另一批人堵住,上下皆是敵人,已然無路可退。
“各位,好久不見啊。”鐘奕離從一棵巨大的樹干后走出來。
厲梟霆和林笑一前一后,將林蔓蔓護在中間。
“鐘奕離,又是你,剛才那輛沖出來撞了我們的車,也是你安排的吧?”林笑氣得咬牙。
“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今天這座林子,就是你們的墳墓。”鐘奕離抬手下令,“手!!”
包圍著幾人的殺手瞬間從后掏出手槍,黑的槍口對準了幾人,就如同活靶子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可以逃跑的機會。
一陣槍響,原本站在林蔓蔓后的幾個殺手突然轉變方向,將鐘奕離旁的幾個手下全部殺,場面瞬間陷混。
“你們瘋了嗎!”鐘奕離破口大罵,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就毫不留得從他的膛穿過。
他捂著口,一口鮮從角噴出,跪倒在地上。
在他的后,男人頭戴面,單手握著手槍,那剛剛開過槍的槍口冒著白煙,面下的那雙眼睛一片寒,仿佛是一個沒有的殺戮機。
鐘奕離艱難得轉過頭,抖得指著他,眼底滿是不甘。
他想要說話,可一張口鮮就不停得從里冒出來,只能憤恨又充滿恨意得盯著開槍殺他的男人,最后一命嗚呼倒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老大,他們這是了啊!”林笑震驚不已。
眼前這些穿著一樣的人已然分不清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只顧著開槍殺,一時間哭喊聲,槍擊聲,哀嚎聲不絕于耳。
“不行,老大,我們得趁機趕離開這里。”林笑拽著林蔓蔓的手,回頭去拉厲梟霆的時候,卻發現他在槍林彈雨中,目不斜視得看著頭戴面的那個男人。
即便他戴著面,即便他甚至故意穿上了不顯形的厚重服,厲梟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剛才開槍的作那樣嫻,與厲梟霆記憶里那個在擊場纏著自己教他擊的年重疊在了一起。
“梟言……”他呢喃了一句,逆著人流走上前。
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問,有太多話想要跟他說,哪怕他做錯了一切走錯了路,他卻還是希能夠帶著他從頭再來。
“梟霆!”林蔓蔓見他失了魂一樣向前走,急得想要跟上去。
林笑下意識拽住,“老大,不能過去,太危險了!”
厲梟霆邁步走上前,眼看著弟弟近在咫尺,卻突然覺得脖子一重,整個人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
姬雪鳶功引開了殺手,并在一正面鋒后,將這些殺手繞圈圈一樣綁在了路邊一巨大的樹干上。
“你這個卑鄙的老人!還不快把我放開!只知道背后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有人不服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試圖掙繩索。
拍了拍手,一腳踹在他的口,“做殺手,不是像你們這樣只用蠻力沒有腦子的。”
剛才利用灌木叢和樹枝作為掩,將這群人一一擊破,靠的不僅僅是武力,還有絕對的敏銳度和速度。
在人數懸殊過大的時候,能做的就是分散對方的火力,逐個解決。
“不愧是當年夜襲組織的第一殺手啊。”人冷幽幽的聲音自后響起。
姬雪鳶回過頭,藍婧恩同樣穿著一極其修的夜行,擰手腕慢悠悠得走了過來。
作為第一殺手,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姬雪鳶還是有些超乎常人的敏銳。
即便眼前只有藍婧恩一人,但也能察覺到暗,那些暗中保護著藍婧恩的殺手。
“你一個人來的?”裝傻問道。
“殺你,我一個人就夠了。”
姬雪鳶角微勾,“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盲目自信。”
“姬雪鳶!你別得意!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在水牢里遭遇過的一切嗎?你的這雙,現在已經算是半個廢人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囂?”
與藍婧恩的恩怨,哪怕是過了這麼年,到底也還是無法被時間磨平的。
當年,藍婧恩與同屬于夜襲組織。
而作為夜襲組織第一殺手,一直以來都備重視。
大概是從那個時候起,藍婧恩就對充滿了敵意和妒忌。
即便這樣,姬雪鳶也一直把當作同甘共苦過的好姐妹,也曾勸過藍婧恩,不要為了組織付出自己的一切,也不要違背原則去完任務,可到底是高估了人。
藍婧恩瞞著接下同化拉攏姬家的任務,不顧姬世堯已經結婚生子,生生得在中間橫一刀,害得姬世堯的原配妻子和孩子絕自殺。
只是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姬雪鳶會是姬世堯的親妹妹。
一切被破的那一刻,兩人之間在組織的金蘭誼,到底也是無復存在了。
“藍婧恩,我自認為我從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這些年,你幫著夜襲組織和姬世堯做了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
“你給我閉!姬雪鳶,你知道嗎?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副自恃清高的樣子,你是一個殺手,過去死在你手下的人數不勝數,你有什麼資格來數落我教育我?”
藍婧恩目兇,仿佛恨不得將拆骨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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