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紀慈被放到床上，整個人都被薄汗浸，全上下沒有一地方還能使上力。

可霍有深總是有用不完的勁，他再一次覆上來。

紀慈把臉埋到枕頭里，“霍有深，我累。”

某始終神，毫沒有懈怠的意思，他說：“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此刻混沌的大腦就連反弧都被拉長，反應過來紀慈才咬牙罵了一句混蛋。

霍有深兩手撐在的臉頰兩旁，“明天休息，想去哪里？”

紀慈手抵在他線條分明的膛，指尖傳來一的涼意，“霍有深，我明天下午要出差。”

霍有深眼皮微跳，“不允許。”

紀慈雙手環著他的脖頸，帶著撒的意味，“就三天。”

“半天都不行。”霍有深眸晦暗，仿佛要將人看穿一般。

“說好的支持我的事業呢？”紀慈拿出殺手锏。

霍有深無奈失笑，將額頭抵在的肩窩，輕嘆一口氣，“紀慈，我該拿你怎麼辦。”

紀慈抬手，指尖穿進他的發，嗓音干，“我會想你的，霍有深。”

霍有深吻頸側的，灼熱的氣息刺得紀慈皮發，哆嗦般地躲了躲。

“你要是一只真的珍珠鳥，我就把你關起來，24小時綁在邊。”

紀慈偏過頭，“你想跟鳥談啊？”

霍有深被氣笑，咬在的鎖骨，“這是重點？”

紀慈輕笑，“怎麼辦，還沒走就開始想你了。”

像一羽輕掃過霍有深的心尖，激起一點的意，他吻住，“我也是。”

*

紀慈去東城參加為期三天的研討會，原本李雙雙也要一起去，但因為考慮到近期正在理私人況，于是單位把的名額給了同科室的另一個同事。

研討會的第三天，紀慈從酒店電梯轎廂出來，遠遠地就看到大堂里站著的那個悉的影。

是鶴立群般的存在，所以只需一眼就能辨認。

紀慈邊的同事小雪之前在青市的某個偏遠山區義診活時見過霍有深，胳膊肘輕推了推紀慈，笑著說：“那我就不陪你吃晚飯了哦。”

“沒關系，一起吧。”紀慈說。

小雪和揮手，“不了不了，剛好我想去隔壁商場給我兒買個禮，走了啊，拜拜。”

紀慈只好也笑著和揮手道別。

紀慈走到霍有深面前，臉上難掩笑意，“你怎麼來了啊？”

霍有深搭過的肩，語氣自然，“想你了。”

霍有深帶紀慈去了東城的一家米其林法餐廳，這次的佐餐酒霍有深挑選了一支拉菲古堡紅葡萄酒。

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霍有深今晚只允許紀慈小酌一杯，他是再不能多聽一個了。

東城是沿海城市，空氣里常年都夾雜著屬于海水的咸腥味。

紀慈皮本就白，這會兒喝過酒，臉頰上浮了一層，顯得整張臉更加瓷白亮。

從餐廳出來，司機先開車帶紀慈去住的酒店取行李、辦理退房，然后才開去霍有深要住的酒店。

酒店就在海邊，霍有深訂的是一間海景房，從臺上看下去就是一無垠的大海。

在陸城市長大的孩子看到大海總是格外興，紀慈整個人靠在護欄上，“太了，霍有深，大海太了。”

霍有深從后圈著，俯下，下頜抵在的肩上，“嗯，我看到了。”

“我們可以去沙灘上走走嗎？”

“現在？”

“嗯，可以嗎？”

霍有深輕輕含住的耳垂，“你說呢？”

一月中下旬正值寒冬，料峭冷風撲面帶著刺骨的寒意，兩人十指扣漫步在沙灘上。

月倒映在波粼粼的海面上，遠的星錯落織，海浪一層一層地拍打著沙灘，將它淹沒，又悄無聲息地褪去。

眼睛被風吹得瞇起，低頭打了一個噴嚏，像小狗似的。

霍有深將自己的外套下，披在紀慈那件短款呢大的外面，紀慈抬手想把服還給霍有深，霍有深扣住的手，“披著。”

“霍有深，你會凍到的。”

“我不冷。”

霍有深此刻上僅一件單薄的白襯衫，襯衫被風吹得鼓起，額前的碎發也被吹得稍顯凌，卻憑空增添幾分年。

紀慈牽起他的手，“那我們回去吧。風太大了。”

霍有深說“好。”又說，“都走到這兒了，不走走完嗎？”

腳下是細潤的沙，每踩一步都留下一個腳印，不知不覺已經在月下悄然留了下一長串的腳印，浪漫得不樣子。

被霍有深這樣一說好像不把這段路走完就會留下憾似的，紀慈抬眸看他一眼，“要走完嗎？”

霍有深低下頭吻，“走完吧。”

也不知道霍有深是不是故意的，紀慈后來想把服還給他，他死活摁著人不讓人，結果自己倒是真凍著了。

原本第二天早上要返程回北城，因為霍有深發了高燒的原因，紀慈不得不延遲行程，在東城多留一日。

酒店房間門鈴被人按響，紀慈開門跟對方道謝，然后接過藍紙袋，里面是一支水銀溫度計，一瓶酒消毒棉和一盒退燒藥。

紀慈用酒消毒棉給水銀溫度計消過毒后把溫度計夾在他的腋下，過了五分拿出來，顯示39度。

霍有深幾乎一直都在睡覺，紀慈好不容易拉他起來吃了點東西，這會兒又睡了過去。

紀慈嘆一口氣，倒了一杯水擱在床頭柜上，手輕推了推他，“霍有深，先起來吃藥。”

霍有深“嗯。”一聲，抬起一只手環住紀慈的腰，嗓音低啞，“難。”

“我知道，所以得吃藥，好不好？”

霍有深沒睜眼，“不吃。”

紀慈被氣笑，“你還小？小朋友才害怕吃藥。”

紀慈打開藥盒，拆開包裝，從鋁箔板里摳出一顆藥放到掌心里。

為防止藥片從掌心出，五指收攏，另一手托起霍有深的腦袋，現下也不管人愿不愿意，直接把藥往霍有深的里塞，然后拿起水杯遞到他邊。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