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紀慈忙得不可開，醫院也跟春運似的，不管是急診還是門診，哪里都人滿為患。

好幾個夜里因為臨時加班而忙通宵，霍有深去給送夜宵也沒能上人。

就連結婚證，也是拖了大半個月才有時間去領的。

這天兩人從民政局出來，一人手里拿一本紅本。

“給我。”霍有深出手。

紀慈把自己手里的結婚證遞出去，以為霍有深想看，笑著說：“我這本和你那本長一樣的。”

霍有深垂眸看一眼，角噙著一抹笑意，“沒收了，回去就鎖柜子里。”

紀慈反應過來，一雙杏眸彎月牙形狀，“霍有深，你怕啊？”

霍有深一手攬著的肩，微低下頭著的耳廓，“怕死了，就怕霍太太哪天不要我了。”

不知道是因為全新的稱謂還是他說話時噴薄而出的熱氣，紀慈耳連著脖頸紅了一片。

霍有深抬手了的耳垂，低笑一聲，“走吧。”

紀慈扯了扯他的角，霍有深低頭看，“怎麼了？”

抬起頭看他，霍有深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不會是后悔了吧？就算后悔也來不及了，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了。”

紀慈輕笑出聲，“才不會后悔。”

霍有深挑了挑眉，“霍太太這麼我啊？”

紀慈學他說話，“死了。”

霍有深被紀慈這副生的樣子可到，逮著人就胡親了一通，紀慈被親得不過氣，手推人，著氣說：“霍有深，這是路上。”

霍有深語氣里著點不知道哪里滋生出的傲，“那又怎麼樣？親老婆難不還犯法了？”

原本霍太太就得紀慈難為了，這會兒的“老婆”更是讓紀慈赧得臉頰發燙。

“誰是你老婆了。”

“誰跟我領證誰就是我老婆。”霍有深勾看。

紀慈臉皮薄，瞥開視線不與他對視。

霍有深和紀慈在一起哪里還有半點矜持端方的貴公子樣，那點迂回的小心思全往紀慈一人上使，他攬過的腰，迫使著自己，“老公。”

紀慈渾都僵了，“不要。”

霍有深語氣懶，“真不啊？”

“不。”

霍有深點頭，“。”

紀慈略帶茫然地看了霍有深一眼，心里想著今日他倒是好說話，下一秒，子就被霍有深打橫抱起。

紀慈被霍有深塞進阿斯頓馬丁的副駕駛，車窗半降，風聲和引擎聲同時鼓噪著耳。

一路風馳電掣。

汽車駛進下沉式地下車庫，解過安全帶的卡扣，霍有深傾過來吻。

他虎口卡著的下頜線，迫使仰起頭，張大回應他的吻。

從溫到暴烈，他再不似昨日那般小心翼翼地吻，因為夢境已照進了現實，他的夢不會碎，也不怕醒來。

“啪嗒”一聲，是紀慈這邊的安全帶卡扣彈出的聲音。

霍有深單手一攬，輕易地就將人撈過。

霍有深輕笑一聲，扣著的后頸，仰頭吻上去。

靜謐的車廂，息聲愈發重。

紀慈心跳一聲重過一聲，呼吸不穩，聲線也虛到不行，“霍有深——”

他雙手搭在的腰間，極盡占有。

霍有深眉心微挑，云淡風輕地樣子，“老公。”

紀慈死咬著牙，因為難耐，額頭抵在霍有深的肩上。

“讓我看看霍太太這張能到什麼地步。”

霍有深抬手勾起的下，復又吻上去。

霍有深總有辦法撬開的，讓喊一聲，“老公。”

阿斯頓馬丁的大燈始終開著，線打在白墻壁上，又微照進擋車玻璃。

太西落，舒卷的云被金渲染開，是白與金的視覺沖擊，麗得像一幅藝畫作。

紀慈這會兒有種力般的虛弱，半張臉靠在霍有深的肩膀上平復氣息。

臉頰上的紅還未褪去。

不知道是因為跑車的空間過于仄，還是紀慈本就放不開，哪怕霍有深方才不停地讓放松，還是僵得不行，這會兒不管是腰還是大都酸疼。

有種莫名地委屈涌上鼻腔，張咬在霍有深的肩上。

霍有深“嘶”一聲，“你和一個屬相啊？”

紀慈不說話。

霍有深退開一些，想看，但紀慈別過頭。

“霍太太還害啊？”霍有深輕佻地說。

紀慈還是不回應。

霍有深手扳過的臉，看到紅的眼尾，眼皮一跳，“怎麼了這是？”

“霍有深，你太壞了。”紀慈眼眶又紅了。

霍有深心是紙做的，到紀慈的眼淚就會輕易化開，他把人攬到懷里，聲音溫又低啞，“對不起，是我太壞了，霍太太不生氣了好不好？”

霍有深不知道，其實紀慈不是生氣，是一種難以名狀，無法宣之于口的恥。

那種恥會莫名讓人緒上涌。

可霍有深也是真的壞，在事這件事上，永遠能拿住紀慈的“七寸”。

霍有深親耳后，“要怎麼樣才能消氣？嗯？”

紀慈甕聲甕氣的，“我沒生氣。”

“霍太太怎麼連口是心非都這麼可啊。”

紀慈瞪他一眼，“誰口是心非了。”

霍有深一顆心像泡泡一樣，飄在空氣里，他忍不住去啄吻的角，“我，我口是心非。”

紀慈被逗笑，抿了抿說，“霍有深。”

“嗯？”

“你沒問過你爺爺意見就跟我領了證，不會不好嗎？”

霍有深抬手，開額前微的碎發，一雙眼睛深邃地好像能裝下整個浩瀚宇宙，“紀慈，這是我的人生，這一輩子我要同誰在一起，全憑我自己做主。”

紀慈直直看著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