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搬離皇宮，住王府。

    知意順利離京，容妃終於鬆了口氣。

    試探過兒子幾次，李瑞除了正常的沮喪，告訴母親，自己隻不過幾天沒回，便離開，大約是對自己心冷了吧。

    “母親，我真的很喜歡，知意是兒子第一個心悅的子，兒忘不掉。”

    “份倒在其次，若你娶過王妃，再給個份抬王府也不是不。”

    “可也太沒耐，就這麽急？”

    “你可有給過大筆銀子？”容妃問。

    “倒也不多，宅中還有些細，值不了什麽錢。”李瑞垂頭喪氣。

    “孩子，你認為的不多，對來說足夠開始新生活。”

    “若是一家子都不見了蹤跡，隻能是貪圖錢財，將東西變賣舉家離京，還能有什麽可能。”

    “到底窮門小戶，眼皮子淺也是有的。”

    是啊，還能有什麽可能？

    李瑞原先有些氣知意一直他。

    可離開知意幾天，住在宮中，心中的思念一波波湧起。

    是他承諾在先，卻沒做到，沒給安全。

    不能都怪知意。

    待事塵埃落定，李瑞也能出宮，他馬上召了自己的親隨，到去查知意下落。

    隻查到知意家人走得匆忙，兩輛大車拉著箱子與包袱，一家子連夜離開京師。

    李瑞仍然心中懷疑，看到的人並沒說起有年輕子隨車而行，倒把知意母親看得清楚。

    知意，你究竟去哪了？

    你真能再過回從前的生活嗎？

    李瑞並沒就此放棄，國事告一段落，他有空閑時間，便撒出人去，繼續細細查訪。

    ……

    徐棠走後，李嘉與綺眉訂下親事。

    這日宮中花園，李瑞遇到李嘉。

    李嘉遠遠便招呼，“三哥！給三哥請安。”

    兩人心中都清楚，宮中前段時間傳出的流言都是綺眉挑起，從貴妃這兒流出去的。

    雖然沒造嚴重後果，但在李瑞心中也已結下疙瘩。

    李瑞不閑聊，李嘉子卻十分跳，若不提此事倒顯得心中有鬼，他打哈哈道，“前些日子的事，給三哥添麻煩了。”

    “三哥別和小姑娘計較。”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李瑞淡淡地遠眺，嘟囔一句。

    “哪來的城門？三哥也非池魚啊，都是誤會，小姑娘家寬，我代給三哥賠不是。”

    李嘉長輯到底，以為李瑞會給他個臺階，卻見李瑞轉過子對著他，卻並不相扶。

    “知意走了。綺眉開心了嗎？想必是我的人沒資格與你的人坐在一起，是吧六弟？”

    “這是綺眉親口說的，你還是好好管教管教你未來的王妃，好兄弟，哥哥是為你好，豈不聞禍從口出？”

    他背起手慢悠悠離開花園。

    李嘉莫名其妙，隻覺得三哥今天子大變。

    ……

    功夫不負有心人，隨著李瑞手下的調查，查出知意進了宮。

    這個結果令李瑞大吃一驚，他怎麽沒想到這出？

    是了，雲笙、雲杉都好端端待在宮中。

    也未聽說哪個份貴重的宗親家嫁兒，那出使暹羅的子是誰呢？

    他坐在王府正堂，這裏氣派雅致，本該有個主人的。

    李瑞握住茶碗，端起，又輕輕放下。

    “知道了，你們做的很好，領賞去吧。”

    自己的母親怕是不了幹係，不然知意怎麽會輕易相信過去接的人？

    父皇定的人選是雲笙，由知意頂替雲笙的話，貴妃也有參與。

    畢竟和親公主是從長樂殿離開的。

    這麽大的事，們應該上報父皇吧？擅自更換和親人選，幹涉國政，罪該萬死，們不敢。

    所以父皇也同意的。

    他指節青白，幾乎將那薄瓷茶碗碎。

    還有誰？這件事還有誰知曉？

    們如此大膽，枉顧他的意願，送走他心悅的子，將他像個傻子一樣蒙騙。

    這其中竟有他的母親。

    他是大周堂堂正統脈的三皇子，是主子，就算不是君，對母親和貴妃來說也是比們份更貴重的人。

    打狗還要看主人，公然把他的人帶走，是不把他當回事啊。

    母親還停留在他隻是個孩子的階段。

    但是曹貴妃為了的兒，便害知意去嫁那暹羅老猴子。

    知意已經失，到了那裏瞞不住，豈不惹了殺之禍？

    他的知意，纖弱、倔強、熱氣騰騰、手上生著繭子、瞧不上貴族公子的知意，此生再也見不到了。

    李瑞盛怒之下毫不失態，仍然冷靜把玩著手上的茶碗。

    眼底越來越冷。

    至，應該母親知道，的兒子已經長大了。

    期待與等候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永遠得不到。

    李瑞終於想明白這一點，他起進宮。

    容妃見了李瑞還有些詫異，“瑞兒怎麽這個時辰過來？”

    李瑞在母親旁坐下，含義不明地瞧著母親。

    依舊麗，歲月格外寬待人，母親比李瑞小時候還有韻致。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意識不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是個獨掌政務的皇子。

    “所以，你們是怎麽梁換柱，把送上轎子的？綁起來，堵上？總不會是心甘願的吧。”

    容妃聽聞這話如白日見鬼，僵在座位上，一時表失控，瞠目結舌瞪著兒子。

    “果然。”李瑞低笑一聲。

    “你與貴妃素來不合，難為想出這麽一招，將心頭大患送走，一箭雙雕，真是好計謀。”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在胡說些什麽？”

    容妃失言，馬上更改說辭。

    “？是誰？你說什麽母親聽不懂。”

    “母親，你可知道男人最討厭什麽？”

    容妃跟不上兒子的思路，莫名其妙看著李瑞。

    李瑞緩緩地，如同教母親似的，說道，“最討厭人家自作聰明，控男人。不管這男人是兒子還是丈夫。”

    “母親，你僭越了。我的事可以由外祖、父皇做決定，也可以聽母親的建議，但母親不應該擅做主張，為兒子做決定。”

    “早晚兒子會為輔政大臣，獨做決策，母親你該早些放手。”

    “兒不喜歡母親手兒子的事，私事也好公事也罷，都該由兒子獨作決斷，母親明白嗎？”

    看著李瑞冷然又鄭重的表，容妃一時覺兒子陌生又遙遠。

    “可，可是兒子……”

    “你想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是嗎？”李瑞挑起角冷笑一聲。

    冷漠說了四個字，“兒不需要。”

    “母親還是多心自己的事，管好自己的緒，別總是歇斯底裏，您可是大周皇帝的妃子，連窮門小戶的人也不會這樣撒潑。母、親。”

    他悠然一副龍子孫的華貴氣派，那樣從容說著讓容妃痛徹心扉的話。

    “為一個賤人，你要和母親離心嗎？”

    “嗬，又是這套，母親，別拿這個綁架兒子。賤不賤得看和誰在一起，我沒瞧上時，是賤民，跟了我，就是三皇子的人，哪怕沒名分，也不該旁人歧視。”

    “不是什麽布子、草賤民，的份是三皇子的寵妾。”

    “明白了嗎？母親。”

    李瑞起，不理會被氣得臉灰白的母親，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麽，“對了，知意頂了雲笙。我會回報貴妃的。”

    “等等。瑞兒，你要做什麽？等一下……”

    李瑞一步沒停留，離開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