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一殘存的世界本源之力湧到了徐鶴,徐鶴的修為明顯得到了些許進。
到了張逸風的目,徐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若是能將這一方墟地徹底的悟,恐怕能直接突破一層境界,但可惜,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如此說著,徐鶴眼中的驚懼之尚且未退。
若不是有著張逸風相助的話,今日定然要死在這裡。
一方世界本源的同化反噬,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逸風擺了擺手:「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修行之事,誰能說得清楚?」
「無論如何,這救命之恩,師兄是記在心上了,這就帶你去天算樓。」
經此一役,本就看張逸風略有幾分對眼的徐鶴,更是越看張逸風越覺得順眼。
天外天中數不清的修士,數不清的天才,亦有著數不清的衝突,若是換了旁人在此,今日就是見死不救,徐鶴也毫不覺得意外。
但張逸風的心與這所有的人都有著極大的不同,不知是因為其來自小世界的原因還是如何。
「生在這太虛三千之中,自視甚高者多如過江之鯽,莫說是出手相救,不落井下石都算是不錯了。」
如此想著,徐鶴搖了搖頭,端坐飛舟之上,駕馭虛空向著那天算樓的方向而去。
太虛三千,無比的廣袤,原本在混沌界中張逸風已經到了這世界的無邊無際,但來到了天外天才真正的知道這三千大世界是何等的壯闊。
縱然這天算樓也在南面南中,卻也用了不短的時間才來到了天算樓前。
「可算是趕到了,要是再晚上一些,天算樓下一站可就要前去北蒼山了,到了那時候,就是天算樓上有天大的機緣,也不到小師弟來染指了。」
飛舟上,徐鶴了個懶腰,臉上滿是興之。
張逸風打量著眼前的這天算樓,說是樓,倒不如說是一艘船。
一艘無比巨大的船,船頭雕刻著一隻活靈活現的龍頭,而順著那龍頭向後,龍軀,龍爪,龍尾,一應俱全,張逸風懷疑,若是遇到了戰之時,這艘巨船會不會直接變一頭機關巨龍。
而在船的中央,一座層層疊疊向上,如若高塔一般的樓宇屹立其上,那彼此錯的樓閣,讓張逸風不想起了剛剛來到太虛三千之時,在那煌仙宗據地所遇到的天香樓。
那一以一方小世界為基準所鍛造煉化而的巨大樓閣,也有著眼前這種超了凡俗的繁複。
一道道影從其中往來,但是各個緘默不語,空快速穿梭。
雖然天香樓和天算樓,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二者之間卻仿若兩個極端一樣。
天香樓上的吵嚷喧囂在這天算樓上,見不到丁點。
「我和這天算樓樓主之子,是舊相識了,近日這一艘龍船,應當就是他在掌管,待我傳音喚他前來。」
徐鶴如此說著,手中一閃,一道令牌浮現,當徐鶴意念一,令牌上激、出一道流,不偏不倚融這天算樓的龍船之上。
「果然在這兒,靜候便是。」
徐鶴長出一口氣,有著人在這兒,自然是好辦事。
張逸風聞言點了點頭:「就有勞師兄了。」
「哪裡的話,你救了我的命,這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二人言說之際,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有一道人影從那龍船之中快速前來。
「見過徐師兄。」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留著八字鬍,一藏藍的道袍加上那略顯樸素的臉龐,屬於放在人堆里也找不出來。
見清來人,徐鶴微微皺眉:「方尋浩呢?」
「主他有要客需要招待,特命在下前來迎接,還徐師兄勿怪,且到天字一號閣中靜候。」
聞言,徐鶴臉上的不喜有了些許緩和。
「看來這天算樓,在南面南之中的地位並不高啊。」
察覺到了徐鶴前後的緒變化,張逸風心中暗暗想著。
當日在那北蒼山中,浮屠的修羅場上,孽雲災一句話就能讓脾氣火乖張的肖余兒停手,甚至讓梁宏拿出九萬塊神曦石,當做補償給張逸風。
而這天算樓,也作為天外天中的旁家之一,只是因為這方尋浩沒有來親自見自己,就使得徐鶴表不滿。
「果然,無論是到了什麼地方,還是實力為尊啊。」
張逸風如此思索著,在那八字鬍男子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這天字一號閣中。
一這龍船張逸風便發覺,其中的一切構造和天香樓幾乎如出一轍,而這所謂的天字一號閣甚至也和天香樓中,當日張逸風與玄墟公子對飲的那一庭院,有著幾分相似。
「師兄,這天算樓和天香樓是什麼關係?」
「都是天上人間的分佈,天上人間所行之道盡為人的七六慾,其宗門之中的信條便是只有滿足了七六慾,才能在修行之上有大造化。
而這天香樓,便是滿足人的六之所,這天算樓呢,便是滿足人的七。」
「七六慾?」
張逸風心下一,這天上人間還真是神異到了極點的一個宗門,於尋常修士而言,越是修鍊的高深,越要秉持太上忘,而這天上人間反其道而行之,竟然以如此修行方式證位神境。
「天算樓算的便是人的禍福吉兇,算出了你的禍福吉兇,豈不就能讓你七永遠於喜樂,不以哀怒悲怨苦?
而這天香樓中,是老、鴇丫鬟,花魁、公,抑或酒佳肴,凡樂之法應有盡有,不正是滿足人之慾念?」
「還真是如此。」
張逸風點了點頭,對著天上人間不更加的好奇。
「來遲了來遲了,還徐師兄莫怪,莫怪!我自罰一杯!」
二人正言說之際,這天字一號閣的門扉大開,一風流英俊的青年快步走,除開那英俊的臉龐,最為引人矚目的是這來人肋下,竟然生有六臂。
上的道袍神異無比,時而化作黑,時而化作白,而每每轉換,其上流轉的星圖卻也變對立的,似暗暗蘊藏天機。
來人,正是天算樓樓主之子,方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