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哪方面的?”云無養隨手從一邊的草叢上薅下來一枝葉,在地上涂畫了起來。
“就是......二小姐應該也略有耳聞,大公子前些年科舉失利,從那之后便一蹶不振,任是誰去見都會被他發了瘋似的趕出來。”
大夫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四周有沒有人在聽,“就是云夫人進去看,也會被他趕出來......那一次云夫人被他咬傷了肩膀后,就再也沒來過了。”
“哦?竟然這般嚴重?”云無養放下手中的樹枝,眉宇間出一凝重。
大夫點頭,低聲說:“是啊,大公子的心疾,怕是已經深骨髓了,這些年來,府里請了多名醫都束手無策,夫人和老爺都為此事愁白了頭。”
云無養沉默片刻,又開始在地上畫圈圈:“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袖手旁觀了。大夫,請告訴我更多關于大公子的病,我或許能想些辦法。”
“你......?二小姐,不是老夫不信任你,你才剛到云府一日,以老夫之見......二小姐還是不要足這些事的好。”
“沒關系,我自有分寸,你只管告訴我便是了。”
云無養眼眸中閃爍著堅定,輕聲道:“大夫,我知道您有所顧慮,但我既已在云府,便不能坐視不理,大公子的病,或許正是我能盡一份力的地方。”
“我也想為云府上下出一份力。”
大夫看著那堅毅的眼神,心中不有些搖,沒想到全云府都已經不再關心云希白了,云無養一個外人還在關心。
云無養從大夫的眼中讀出了一敬佩。
要不是差點憋不住笑了,自己都被自己剛才那番話給到了。
他嘆了口氣,緩緩道:“既然二小姐如此堅持,那老夫便告訴你吧,大公子的心疾,實則源于當年科舉失利的打擊,他心中郁結難消,久而久之,便了如今這般模樣。”
“但老夫......老夫覺得事應該沒有這麼簡單,老夫在大公子還小的時候就來為他瞧過病,他向來是個活潑的人,從不與人論勝負,老夫覺得他不會因為一次科考失利就如此頹廢的。”
“況且......他并非是失利,只是與狀元肩而過,中了榜眼。”
榜眼?!
沒有人跟云無養講過,云希白沒中狀元,而是中了榜眼。
這分明是個好消息啊!
怎麼能科考失利呢?
若是按照云希白的子,他一定會開心的把這好消息告訴全世界的。
怎麼會變現在這樣呢。
云無養聽后,心中更加疑,“若只是錯過狀元,為何云希白會如此消沉?”
“這也正是老夫心中所疑的,接下來老夫要講的事......二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老夫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放心吧,我最嚴了。”
看著云無養這張輕浮的臉,大夫雖然不相信,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他勾勾手指示意云無養過來點,云無養丟掉手里的樹枝湊了過來。
大夫神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老夫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是關于云夫人的。”
嗅到瓜香,云無養的耳朵豎了起來,“說來聽聽。”
“老夫聽府上一些丫鬟碎,說云夫人和大公子素來母慈子孝,二人一向相得如好友一般,但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也就是這幾年的事,云夫人和大公子之間的關系突然變淡了。”
“兩人不像從前那邊親近,時不時的從大公子的書房中傳出爭吵聲,總是能見到云夫人黑著一張臉從書房里出來。”
“再后來,就是大公子出發趕考前,兩人又發了一次激烈的爭吵,不過吵的容是什麼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云無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給了大夫一個了然的眼神,“哦~你的意思是說大公子變如今這副樣子是云夫人害的。”
大夫一聽這話連忙擺擺手,“呀......這話可不興說啊!二小姐,你不要命,老夫可還要命呢.......”
“既然你們都知道原因了,怎麼不告訴云夫人?”
大夫一聽連連搖頭嘆氣,“唉.......這...我們只是外人,況且我們份低微,怎敢將實話告訴云夫人,若是說了,怕不是都要人頭落地。”
聽完大夫的話,云無養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多謝,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云無養轉要進白鶴苑的門,大夫又巍巍地拉住了的擺,“二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說是老夫說的,老夫也勸你一句話......還是不要蹚這趟渾水了。”
“多謝,我不會說出去的。”
云無養悄悄來到云希白的住所。
只見屋昏暗,寂靜無聲。
不知道云希轍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環視著院子里的環境,最外面的院子里十分荒蕪,沒有一點生機。
但看得出來這里原本被打理的十分致,都是一些云府原來的云希白種的花花草草,只不過已經全部枯萎了。
越往里走,荒蕪的花圃就越來越。
低頭觀察著花圃的土地,還很潤,看起來應該是剛澆過水的樣子。
越往里,陳設就和以前的云府越像,也更有生機,并不像他們說的那樣,云希白已經十分頹廢了。
云無養輕輕推開門,屋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日從窗戶灑進來。
最里面的院子里到彌漫著一濃郁的,摻雜著各種中藥的苦味,雜味,讓云無養不皺起了眉,捂著鼻子。
這里就是云希白居住的地方了。
云無養微微掩著口鼻,往臥房門前走去,這里的地磚有幾塊開裂了,甚至還有幾塊不翼而飛了。
怕是云希白拿地磚砸過誰。
門框上也都是裂紋,還殘留著跡,大概是云希白剛才自殺留下的痕跡。
但看樣子,他撞過無數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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