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可不是我想氣，實在是這兩個宮太懶怠，皇上過來這麼大的事，昨夜不提醒我就算了，今早也不記得早點醒我，你說該不該罰？”

顧攸心對瞿嬤嬤還是有幾分客氣的。

“四姑娘何必跟們生氣，如今最重要的是侍奉好太后，您不是說太后上次已經松口了。”

“這皇上的事也急不得。”

瞿嬤嬤見顧攸心滿臉不樂，又勸道：“昨夜皇上是特意為大皇子的事過來安顧婕妤的，四姑娘若是湊到圣駕跟前恐怕還會適得其反，雖然皇上份尊貴，但這男之事，講究得是一個水到渠。”

“姑娘這水啊，還得略等等，如今皇上正心疼顧婕妤呢。”

“顧攸寧！”

顧攸心恨得咬牙。

不過想到大皇子今日就要住慈安宮，顧攸寧的好日子就要到頭，又將怒氣強了下去：“瞿嬤嬤說的是。”

“你們兩個快起來給我梳妝，等會我要在慈安宮好好迎接我那位姐姐。”

顧攸心今日心很好，挑了一套霞紫的百蝶穿花襦穿上。

“這邊再補點胭脂。”

顧攸心看著銅鏡里略有些蒼白的面，不滿地對兩個宮道。

“走吧，太后還等著我一同用膳呢。”

費了不時候，顧攸心才滿意地點頭。

“姑娘今日真是格外明艷奪目，比我們主子可強多了。”

這時，彩鴛也從外面進來。

“還是你會說話，這銀簪就賞你了。”

這銀簪是顧攸心從家里帶出來的，雖比不得金簪富貴，但式樣也屬上品，比那些低等宮妃戴的還致一些，不過如今自然是看不上這些。

“奴婢謝姑娘賞賜。”

彩鴛一臉歡喜地接過。

后邊兩個宮面上閃過一不忿，們兩個不分日夜地服侍這顧四姑娘，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都不見一點賞賜，這彩鴛倒好，每次說兩句好話就能得賞。

顧攸心自然無心注意兩個宮的臉，一旁的瞿嬤嬤倒是看到了，但也不會去提醒，這顧四姑娘只是皇后娘娘手里的一把刀，用完這次興許也就棄了。

何況這次顧四姑娘竟出乎意料地請司天臺的秦監，也讓娘娘忌憚了幾分，萬一這回顧四姑娘沒折了，讓多在宮中樹敵也不錯。

不管瞿嬤嬤幾個心思各異，顧攸心還是出了門。

臨出宮門前，還特意轉往正殿的方向得意地看了一眼。

這庶姐啊，怕是得意不了幾時了。

“哎呦……”

但剛轉回子，還沒邁開步子，顧攸心就被狠狠撞了一下，子驟然往后倒去，后面那兩個宮本就因為心有怨氣離得遠，離得近的瞿嬤嬤和彩鴛，都沒護主的意思，還下意識地放開了顧攸心。

因此，顧攸心就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四姑娘，您沒事吧？”

彩鴛這才想起來獻殷勤，后面那兩個宮也忙上去扶人。

“你們還不快上去給我狠狠教訓這個不長眼的狗奴才。”

顧攸心甩開那兩個宮的手，指著那還在地上躺著的小小影道。

“奴婢們這就……二皇子！”

兩個宮正要上前，看清地上的人卻是嚇了一跳。

“二皇子？”

瞿嬤嬤也皺眉往前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三道靜鞭聲響起自宮道的另一頭響起。

“圣駕來了。”

瞿嬤嬤驚道。

很快，明黃的鑾駕就停在宮門前。

“參見皇上。”

顧攸心飛快地整理一下自己摔的裳，儀態萬千地福下子。

“免禮。”

“謝皇上。”

見到那明黃的影，顧攸心的聲音更加。

“這是怎麼了？”

帝王略顯淡漠的眼神略過眾人，包括地上的兒子。

“還不快去將二皇子扶起來。”

曹忠往后邊吩咐了一聲，兩個侍立時上前將蕭云安從地上扶起。

“兒臣參見父皇。”

蕭云安站穩子后，先是一臉濡慕地看了眼帝王，隨后又忙低下頭。

“皇上，二皇子也不知什麼事，走得這樣急，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撞倒在地。”

顧攸心本來見撞自己的是皇子，下意識地弱了氣，后來又想起宮人說過這二皇子因為其母是個爬床宮，甚得皇上厭惡，底氣便又上來了。

“可是如此？”

帝王難辨喜怒的目落在蕭云安上。

“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沖撞旁人。”

蕭云安沒有解釋，只是一個長揖下去，手背上還破了一層皮，滲著。

顧攸心眼里閃過一陣得意，沒注意到帝王微微皺起的眉。

“曹忠，送二皇子回去，宣醫去……”

“皇上。”

帝王話音未落，已經得到消息的顧攸寧出現在不遠。

與早起時不同，只見顧攸寧此時著一榴花紅金線飛鳥紋宮裝，隨云髻上一支縷金嵌寶石花瓶金簪在下格外流溢彩，雙耳邊垂著長葉形金耳墜。

帝王見子如此鄭重盛裝，尤其與昨夜的淡雅清寒完全不同。

“姐姐可將大皇子的東西收拾好了？若有需要心兒幫忙的地方盡管說，畢竟心兒在慈安宮也待了不日子。”

顧攸心見顧攸寧這一明艷華貴遠勝自己，心里就有些憋屈，如今又見皇上的眼神只在那邊，更是嫉恨不已，面上卻是一副姐妹深的模樣。

“嬪妾見過皇上。”

顧攸寧并不理會嫡妹，而是走到帝王前，低垂著眉目規矩地行禮。

在明艷妝容的映襯下，那明眸里的灰暗更加突顯。

“不必多禮，崢兒可還好？”

帝王大為憐惜。

尋常宮妃盛裝打扮都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但眼前的子，此刻心里怕是難得，但為了不讓母后那邊挑刺，還是費心妝容。

可惜，子太單純，這眼里的落寞旁人一眼就能看出，還得他暗地里囑咐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