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帝后和顧攸寧給太后請過安后，蕭云崢和蕭云安也上前抱著小小的拳行禮：“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母后，既然司天臺說慈安宮氣過盛危及母后，朕怕崢兒一人的氣不夠，便讓云安也一道住過來，一切以母后的為重。”

帝王知道自己母后向來不喜二子，便搶先開口道。

“皇帝有心了。”

蕭珩拿孝心說事，太后找不到發難的由頭，而且氣足些確實于自己是好事。

“孫安恭，你帶兩位皇子去后殿安置。”

但太后是真厭惡蕭云安，連多看一眼都不想，直接吩咐邊的侍將人帶走。

顧攸寧心中有些疑。

“太后，這先前以為只有大皇子過來，奴才只收拾了靜宜居出來，如今這……”

孫安恭一臉為難地請示。

“靜宜居地方不小，將兩人安置在一就行。”

太后不慎在意地開口道。

孫安恭正要應聲退下，侍立在一旁的顧攸寧就一臉高興地開口道：“太后說的是，兩個孩子在一也有個伴，若有個事，兩邊伺候的宮人也能互相有個照應，這樣也不會擾到您。”

說到后半句時卻是特地稍稍加重了口氣。

“臣妾……”

“太后，此事怕是不妥。”

皇后正要含笑附和，卻被突然上前的顧攸心打斷了。

“為何？”

太后這些日子還是很給顧攸心面子的。

“小孩子在一難免玩鬧，若是宮人一時看護不周傷了哪里，太后豈不是又要憂心，倒是于您靜養子不利。”

“顧四姑娘怕是過于擔憂了，大皇子一向乖巧懂事，二皇子又沉默安靜，哪里能鬧出什麼？”

皇后笑著道。

“皇后娘娘不知，這孩子單個在一是乖巧懂事，但合在一就是再好的兄弟姐妹也要鬧騰，就如同我與姐姐，素日我們最好，但日里待在一也就容易鬧出些分歧爭吵。”

“姐姐，你說是嗎？”

顧攸心一臉擔憂又恭敬地對著皇后福了福，然后挑著眉看向顧攸寧的方向。

方才在殿外時可注意到了，大皇子邊只跟了六個宮人服侍，但二皇子邊可是足足跟了八個宮人，這麼多宮人盯著，還怎麼行事？

萬一一個不慎，宮里唯二的兩位皇子都出了事，皇上一定會嚴查，那就棘手了。

“妹妹此話也有理……”

顧攸寧遲疑不定地附和，但還是想多說一句：“但是……”

“好了，孫安恭，你讓人再收拾一個屋子給二皇子住。”

但話還沒出口，就被太后打斷了。

“嬪妾謹遵太后旨意。”

顧攸寧低眉應是。

“那朕就不打擾母后靜養了。”

帝王又說了幾句孝順的話，見太后神懨懨的，就要帶著人告辭。

顧攸寧得到帝王的眼神示意，自是一同告退。

但到宮門口時，眼神還是忍不往里去。

“不會有事，曹忠不是讓小盛子也跟著一道來了，有什麼事他一定會同朕稟報。”

“有朕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可不許再哭鼻子。”

蕭珩打趣道。

顧攸寧聞言斜睨了一眼君王，眉間的和嫵渾然天又難得在子面上見著，蕭珩不自覺地抬手要將人攬過。

“皇上，崔相和中書省的幾位大人已經在書房等著。”

帝王的手剛落在顧攸寧腰間，就有乾明宮的侍急匆匆地前來稟報。

帝王略皺了眉，方才寧兒與他同乘，自己的轎自然沒過來……但前邊的政事又要。

“皇上去理政事吧，嬪妾慢慢走著回去就行。”

“嬪妾今日穿得很是厚實。”

顧攸寧識趣地道。

顧攸寧可沒有自信到可以與朝事相比。

“你們好生伺候婕妤回宮。”

果然，帝王沉不過片刻就對著跟來的長春宮宮人吩咐道。

目送帝王的鑾駕消失在宮道的另一頭，顧攸寧才離開了慈安宮門前。

“奴婢方才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主子一時迷糊了，讓我們大皇子和二皇子住在一，后來見四姑娘反駁皇后，奴婢才明白您的意圖。”

離慈安宮遠了些，檀音才開口道。

“這次借用天象之說讓崢兒離了我，雖然合了皇后的心意，但顧攸心能請司天臺監秦廷祿，皇后必然會心有忌憚，再有今日這一遭，皇后就算現下還幫著顧攸心，但肯定不會讓舒坦。”

“咱們這位皇后娘娘，最好的，就是將一切掌握在手中，還有儀天下的中宮地位。”

顧攸寧想到和帝王同乘時，皇后眼底的沉，心里很是舒暢。

只要心有弱，就有刀子的地方。

皇后獨一無二的權勢地位，鄭貴妃帝王那獨一份的疼寵，世上事，太過于執著這獨一份，就會心生魔障在，失了往日的周全算計。

“主子……”

剛從寧輝門進西六宮，顧攸寧就被檀音扶住了。

順著檀音的目往前看去，有一個著蟒服的侍帶著兩個小侍匆匆往這邊來。

顧攸寧凝眸一看，便知曉了來人的份。

“奴才何進給顧婕妤請安。”

“何公公請起！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寒冷的冬日里，何進滿頭的汗，氣聲也格外明顯。

“大皇子搬慈安宮，侍省按例要給兩位皇子添置東西，圣上的意思是，大皇子的事，還需與您商議，怕奴才們私下作主委屈了大皇子。”

何進微微躬，恭敬道。

“何公公言重了，侍省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顧攸寧客氣地道，面上并無半點異樣。

“奴才謝婕妤謬贊，但圣上難得這般細心婕妤，旁的主子定是羨慕不已，婕妤也不好輕易辜負。”

何進言語之間進退有禮。

“奴才可否同婕妤回長春宮仔細商討一番。”

何進主管侍省，向來得宮妃們的眼，話到此，顧攸寧自然是高興地應了。

“婕妤請。”

何進卻是帶著兩個小侍跟在了長春宮宮人后邊。

這一番景象落在宮人們眼里，便又多了些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