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那云安先告退了。”

蕭云安收回目，乖巧地行禮告退。

小云子為何被侍省帶走，顧攸寧是知道原因的，但這小云子還和顧攸心有牽連。

顧攸心的確想對崢兒下手，但的手段應該會直接些，弄死一池的魚嚇唬崢兒雖然不能說無用，但畢竟沒底。

不過顧攸心今日匆匆請了皇后過來，方才又是一臉的急，的確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小云子的侍……

“娘親有事就去忙吧，崢兒已經為那些魚兒好好難過了，已經沒事了。”

蕭云崢見自家娘親蹙著眉，忙在床上坐起，糯聲道。

“好，娘親先回去了，你安心再住三兩日，娘親很快就可以接你回去了。”

顧攸寧承了兒子的乖巧，的確是有些事要弄清楚，宜早不宜遲。

到了外間，顧攸寧親自囑咐了弦語幾句：“大皇子邊十二個時辰都不能缺人，晚上守夜的人也要保持徹夜清醒，你安排一下，讓大家流守夜，還有這窗，屋子里燒了這麼多炭，晚上一定不能關實了。”

“是。”

弦語忙應下了。

“奴才也會幫著弦音護好大皇子，請主子放心。”

門口守著的小盛子也忙道，有了今日的教訓，他可是半點都不敢懈怠。

“你是曹公公安排的人，有你在這里，的確讓皇上和我都放心許多。”

聽著這抬舉的話，小盛子臉上一片慚的紅，他原本也覺得自己能被曹公公選中，是個能為的，沒想到卻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

顧攸寧只當沒看見小盛子的臉，小盛子雖然算半個前的人，有些事要瞞著人，但對于崢兒來說，有帝王的人守在邊，的確算一重保障。

而且這小盛子也確實是個能干的，過了這一節，倒是可以想些法子將人攏在自己邊。

顧攸寧出慈安宮的時候，皇后的儀仗已經不見了。

“你立時去侍省一趟，提醒何進一聲，小云子與顧攸心有過接，還有今日皇后來慈安宮探過顧攸心的話也順口提一下。”

“這次不必避著人，只管明正大地去，最好讓更多的人看見你去了侍省。”

顧攸寧道。

“主子，這是為何？”

檀音方才守在屋外，并沒有跟著進去，也就沒有聽到蕭云安那一番話。

“我想試著釣魚。”

若這顧攸心真與小云子有瓜葛，但今日極有可能找皇后說的便是這事。

而皇后，若不想就此棄了顧攸心這個棋子，只能幫忙出手。

以何進的明，興許能抓住一點馬腳。

但小云子和死魚事件的關系，還是沒想明白，心里本能地覺得死魚事件與顧攸心是無關的。

而且總覺得自己了什麼重要的事。

……

“主子，快醒醒，大皇子那邊出事了。”

顧攸寧是在睡夢中驚醒的，以為那聲音只是自己的噩夢，但眼一睜開，便是檀音在燭下格外焦急的面容。

“發生什麼事了？”

顧攸寧驚得面發白。

“奴婢也不知形，來報信的是前的人，只說讓主子盡快趕去慈安宮。”

檀音也是嚇得面發白。

“快走！”

顧攸寧也不浪費在追問上面，匆忙穿了裳，上了轎。

此時慈安宮正殿，一片燈火通明。

“嬪妾給太后，皇上請安。”

顧攸寧強忍著焦急，給上首坐著的兩人請安。

“皇上，崢兒他……”

“母妃。”

顧攸寧正滿臉焦急地要詢問時，小盛子抱著蕭云崢進來了。

“崢兒！”

“主子當心！”

顧攸寧忙走過去接人，但因為驚嚇，上得厲害，差點摔倒在地。

“給顧婕妤賜座。”

帝王眼里閃過急。

“主子，您先坐下。”

檀音忙將自家主子扶了過去。

顧攸寧不安地坐下，眼神卻不離自己兒子。

小盛子極有眼地上前將蕭云崢放在顧攸寧懷里。

“崢兒有沒有不舒服？”

顧攸寧抱著小臉白得嚇人，渾冰涼的神懨懨的兒子，焦急地什麼也顧不上了。

“醫，大皇子如何？”

帝王也在上頭沉聲問道。

“回稟皇上，大皇子吸的炭氣不多，但大皇子年齡尚小，子本就弱些，五臟……”

“朕只問你，大皇子可有礙？會不會留下什麼病癥？”

帝王不耐煩地打斷醫的話。

“目前看起來應無大礙，但大皇子會難一些，時而會覺得惡心想吐，至于有沒有傷及肺腑……”

“臣一定盡力醫治，盡快讓大皇子恢復健康。”

醫到帝王寒沉的目，不敢再說那些明哲保的話，忙往地上跪去。

“皇后娘娘駕到！”

“貴妃娘娘駕到！”

殿外傳來兩聲通報，皇后和鄭貴妃一前一后地進來。

兩人行禮之后，皇后看著顧攸寧這邊一臉憂心地問道：“聽說大皇子出事了，可有大礙？”

顧攸寧只含淚抱著懷里的孩子，沒有做聲。

“夜深天寒，妃怎麼回來了？”

帝王雖說著尋常關心人的話，但語氣卻是有些冷淡。

“臣妾向來睡得淺，聽得宮人們議論，說是大皇子這邊出事了，心中擔憂，便想著過來看一眼。”

“皇上出來，怎麼也不記得多穿件裳，要是了寒可怎麼好？”

鄭貴妃解釋完又聲嗔怪道。

“妃多慮了，朕……”

帝王習慣地想對著鄭貴妃說幾句親昵的話，但眼神瞥到低頭含淚抱著兒子的顧攸寧上，口里不由地一窒。

“都坐吧。”

帝王眉目冷淡下來，鄭貴妃方才眸底的溫也一點點退卻。

“臣先下去為大皇子開藥。”

醫覺到殿的氣氛有些古怪，忙躬告退。

“奴婢與您一道去。”

檀音在顧攸寧的示意下，上前隨著醫一道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