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來醫院時很早，凌晨四點。

外面天很黑，也很冷，醫院的走廊空的，除了護士站的護士們，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可偏偏外婆的門口有人。

甫一看到人，夏妗驚了一下，以為有記者，立刻快步過去。

外婆病房的門半開，人注視的專注，夏妗到了跟前都沒注意到，直到一只手按在了肩上。

“誰允許你...”

來打擾我外婆，四個字沒有出，夏妗話說到一半，人回頭。

一眼認出是江燁律所的那位阿姨。

“怎麼是你？”

秦晴撞上夏妗，有點不知所措，條件反的要跑。

被夏妗著手腕，直接拽到旁邊的空病房。

關上門，夏妗擋在門口，堵上了人離開的路。

“你是誰？為什麼來看我外婆？”

夏妗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人問。

秦晴張，想說不敢說，怕說錯話，江燁千叮嚀萬囑咐過，為了夏妗好。

不能和夏妗相認。

“我...我是路過。”

秦晴閃躲著目道。

“路過醫院，你覺得我會信？”夏妗皺眉，“如果你不說，我現在就報警，到了警察局，你就是不肯說也得說了。”

“不是，我沒惡意的，我就是...就是...”秦晴不知道該怎麼說，“對不起，你讓我走吧。”

夏妗一不，盯著秦晴，“你什麼名字？”

秦晴沒辦法，扯謊道，“劉金花。”

夏妗朝手，“份證。”

秦晴，“我出門沒帶。”

“手機拿出來，支付寶，微信，隨便什麼，只要你實名認證過的，給我看。”

“我...我沒帶。”

這話就更不可信了。

夏妗低頭，盯著服的口袋，手機殼上掛著一個小玩偶，早出來了。

“那是什麼？”

秦晴低頭一看，眼瞅蒙混不過去了，奪門就想跑。

夏妗攔住，拿出手機。

眼看著報警電話打過去了，在里面待了十幾年的秦晴慌了神。

“阿妗，你別報警，別報警，我是...我是你秦姨啊。”

秦晴的話一出，夏妗立刻掛了電話。

“秦姨？”

震驚的看著眼前黑瘦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記得秦姨的樣子。

記憶里，秦姨很漂亮，很登，大波浪的卷發，皮很白，白里紅，臉型微偏圓。

和眼前的人相去甚遠。

“你真的是秦姨？”

秦晴點頭，眼淚不自的下落，“我是，我真的是。”

夏妗抱住秦姨，心里難極了。

問為什麼回海城了不找，為什麼會在江燁的律所。

秦晴不敢說，只說是出來了找工作，剛好找到了江燁的律所。

但這話，夏妗又能信幾分？

怎麼可能這麼巧，況且，江燁的律所要求極高，不可能輕而易舉說進就進。

夏妗知道事不會那麼簡單。

但現在，沒辦法和秦姨多聊，留了聯系方式。

帶著外婆離開醫院的時候，天微微亮。

護士長跟隨著一起。

現在的工資由夏妗給，夏妗原本因為是司厭找來的人，想要換人的。

但護士長說，只是工作，并不是司厭安排過來的眼線。

從工作起，留的聯系方式就只有夏妗的。

和司厭從未多說過一句話，司厭也從未問過什麼。

夏妗信任。

因為，信任司厭。

知道，司厭找護士長來照顧外婆，是因為專業，放心，為的是為減負，而不是像徐宴之那般，給自己安排一個眼線。

老家縣城的醫院，因為病房缺還沒有騰出來，夏妗不想外婆去走廊。

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帶院子的房子。

房子裝修很好，也很干凈，可以拎包住，房租對比縣城其它房子來說，要貴上一些。

但貴有貴的道理。

房東一看就是懂生活的人，房子打理的很好，也很溫馨。

聽說是去國外和兒子團聚，幫忙帶帶孩子，房子頭一次出租。

夏妗一口氣租了三年。

房租拿了十來萬。

海城太大，醫院到縣城開車走高速也要四個多小時。

夏妗聯系了家政去打理，填補....需要買的東西都列了清單，讓那邊代為購買。

車子駛上高速后，夏妗的手機，鋪天蓋地的電話，有徐婧，有一些不認識的，大概是記者。

掛不完，夏妗干脆關了機。

外婆在車里坐不住，不舒服，中途鬧了一陣緒，好在又累了，睡著了。

這四個半小時的車程，還算順利。

到院子時，時間也才11點。

車停下，外婆也醒了，夏妗和護士長將外婆扶上椅。

推進院子。

外婆突然道，“清荷，我們回家了嗎？”

夏妗不記得老家的院子，只知道，時聽媽媽講小時候的事。

老家的院子有大片的常春藤，冬天也翠綠。

而這院子里，就有半面墻的常春藤，也難怪會讓外婆想起老家。

進了門，夏妗將手機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