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的確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

卸下了很多很多的負擔。

“我媽的事，你怎麼拿到的證據？”

夏妗問到了關鍵。

周行衍說，“司厭安排的。”他說完，很認真的看著夏妗，“阿妗，司厭真的很護你。”

夏妗垂眸，眸子不住的。

當然知道了。

他為了，命都可以不要，火那樣大的時候，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護住。

將自己的后背，面向危險。

“周行衍，你說...”夏妗嚨微哽，“我該怎麼辦？”

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周行衍說，“你之前總是覺得拖累司厭，把他推的遠遠的，但你看，真心護你，關心你的人，不會因為你說了多麼狠的話，而撒手不管，你覺得司厭為你付出太多，不值得，但就算你們分手了，他也依舊覺得值得，我早跟你說過，值不值得，是付出的人說了算的，你給自己太多力，不如心安理得的好。”

心安理得。

當時的確做不到。

會自責，會疚，會心疼....

害怕自己會將司厭從他原本的位置上拉下來，比起自己好。

更希司厭好。

而司厭。

就像周行衍說的，他護，關心...他不求得失的只要好。

夏妗想，上輩子恐怕不止拯救了銀河系，的功德得有多大。

才能換到一個這麼好的司厭。

可還是弄丟他了。

“你害怕司夫人對你下手嗎？”

周行衍問。

他記得他問過夏妗，如果沒有夏安安，沒有徐婧，如果的仇的恨都塵埃落定了。

敢不顧一切的奔向司厭嗎？

那時，夏妗怎麼說。

說，敢，橫豎就這條命。

同樣的問題，他現在又問一遍。

夏妗說，“司厭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我還怕什麼？”

那就是肯定的回答了。

不怕。

可以豁出去。

“你問我你接下來該怎麼辦，現在反過來我問你，阿妗，你打算怎麼辦？”

夏妗，“我不知道。”

周行衍，“因為白薇？”

他的確是了解夏妗的，一語中的。

夏妗沒說話。

周行衍說，“你就是道德太重。”

重嗎？

夏妗不覺得自己是很有道德的人，只是覺得，如果那麼做，白薇很無辜。

現在所有的局面，都是自己一手造的，為什麼要讓白薇買單。

“你就當還你一次。”周行衍說，“不也坑過你嗎？”

夏妗搖頭，“不欠我，是我欺騙在先。”

周行衍，“那你想怎麼做，看著司厭和白薇訂婚？”

看著嗎？

做不到。

在經歷今早驚險的那一幕后，就更做不到了。

司厭能為豁出命。

卻還要被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裹挾，那才真的是不值得。

良心過不去的時候。

就昧一次。

活著，不是要做一個好人。

但也，不能做一個爛人。

“我想，去見一見白薇。”夏妗說。

周行衍看了一眼說，“你想去就去，不過今天不去，累了一整天，早點回去休息，你眼下的黑眼圈看著有點嚇人。”

“....”

周行衍是真不把人的心理放在眼里，這話太直白。

夏妗抬手了自己的眼下，看不到黑眼圈，但確實很累很困。

又想，司厭是不是更累更困。

他也一夜未睡吧。

“我送你回去。”

周行衍不讓夏妗開車，疲勞駕駛不安全，親自送。

夏妗沒推，坐上車。

上了車，周行衍說，“醫院那邊剛才給的消息，夏國安醒了。”

夏妗‘嗯’了聲沒有下文。

夏國安雖說是的生父，但們幾乎沒有可言，曾經很恨他。

即使他現在彌補，也晚了。

夏妗不太想和他有什麼瓜葛，更不會代表媽媽去原諒他。

即使他都有苦衷，也不值得原諒。

背叛就是背叛。

媽媽的苦難，和的苦難，外婆的苦難，歸結底都是因為夏國安。

如果他在和徐婧發生關系后，和媽媽坦白，而不是欺騙。

媽媽的人生不會是這樣。

不會出生，媽媽也不會辛苦勞累。

沒有未婚生，沒有做拖累，媽媽的未來，應當是無限可能。

媽媽。

夏妗在車里閉上眼，回想著母親的樣子，在幻想中告訴。

害的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終于可以安心長眠了。

媽媽，睡吧。

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我們將會團聚。

夏妗太累了。

睡著在車里。

周行衍注意到后，放慢了車速，將暖氣開足，將車開的平穩。

到了目的地。

夏妗還沒醒，周行衍停下車，沒醒，靜靜地守著，等著。

夏妗現在住的小區，風景不錯，過車玻璃，剛好看到天邊的夕。

夕下，是一排排落著金黃葉子的楓樹。

周行衍靠進椅背，看著這樣的風景，頭一次覺得踏實安心。

曾幾何時，他時常擔心，他最親的伙伴，有一天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從此只剩他一個人對抗命運，獨自舐傷口。

像一只沒有棲息地的流浪貓。

他和夏妗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很依賴，有在，他就覺得，他不是獨自一個人在游。

有個能說心里話的人，有個同病相憐互相支撐的人。

他支撐的時候，覺得自己還不是那麼糟糕，不是一無是，他還有點用。

支撐他的時候，他覺得他不是獨自一個人。

惺惺相惜的，難能可貴。

周行衍有時想，大概也是上帝覺得他太孤獨了，開了那麼一點眼。

讓他多了一個和這世界的羈絆牽扯。

現在，夏妗守得云開見月明。

他為高興。

小可憐終于不可憐了。

可突然，也覺得空落落的，他們不再是同病相憐的兩個人。

他是不是，漸漸的會離越來越遠？

周行衍扯了下，不知道這樣的緒為什麼要來，轉而側頭去看在副駕駛睡著的夏妗。

頭微微歪著，被隨意綁著的頭發，有點凌，額頭上細小的絨發，在黃昏中渡上了一層淺金。

周行衍看了幾秒，下外套給蓋上。

夏妗不知道做了什麼夢，他傾過去為蓋服時，突然皺著眉晃了晃頭。

周行衍差點以為要醒了。

但只是在說出那句，“阿厭，快跑。”后，再次歸于平靜。

說夢話了。

周行衍笑了一下，靠回去。

是不是折磨人的，再沒心沒肺的人，也能變得擰。

周行衍也閉上眼。

。

他差一點以為，自己有過。

看了夏妗和司厭才知道，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兵荒馬。

兩個人才。

他的，是災難。

夏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時，外面天黑了。

車里很暖和。

上蓋著周行衍的外套，側看向駕駛位，座椅被放下。

周行衍靠在座椅上，也睡著了。

夏妗拿下外套，給他蓋回去。

但周行衍睡的太淺了，服才到他，他就醒了，睜開眼，他說，“你醒了？”

夏妗點頭，“你怎麼也睡了？”

周行衍，“困。”

他邊說邊坐直調整座椅，同時將服穿上，“先別回了，吃晚飯吧，了。”

是吃晚飯的時間。

夏妗點頭，“好。”

兩人去的餐廳，周行衍選的位置，好巧不巧，上了一起來吃飯的江燁和司厭。

偌大的海城，同一時間段，出現在同一家火鍋店。

要說這不是刻意安排的，夏妗都不信。

但明顯，是周行衍和江燁的刻意。

驚訝。

而司厭，保持著冷淡的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