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漁累了,死死的抓著他的服,憤恨到疲力盡。
他才緩緩開口,“怎麼不繼續了?就這點力氣。”
沈漁咬著牙,“可惡!”
霍韞庭語氣涼薄,“這就不了了?比起沈之衡對我父母做的,這才哪到哪。”
他突然握住沈漁的手,連拖帶拽的將拉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
沈漁用力推著車門,但車門已鎖,掙扎是徒勞。
霍韞庭什麼話都沒說,一腳油門下去,窗外的樹木和路燈飛快的向后退去。
車子從碼頭,繞過大半個海城,停在了一棟別墅前,那棟別墅是曾經的霍家別墅。
當年霍父出事,資不抵賬,名下所有財產全被拍賣,這棟別墅早被他人低價買走。
而今,這別墅又回到了霍韞庭手里。
自然,他現在意氣風發,在海城實力數一數二,正是輝煌的時候,買回來輕而易舉。
“霍先生,您回來了。”
別墅里有人出來迎,看到被拖著回來的沈漁,有些驚訝。
但也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給霍韞庭讓出地方來。
沈漁被霍韞庭連拖帶拽的拖進客廳,用力一甩,沒站穩,摔在地上。
聽到靜,有阿姨出來,“霍先生。”
“我媽呢?”
阿姨說,“老夫人在臥室,睡了。”
霍韞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緒緩和,“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姨看了看霍韞庭又看了看沈漁,點頭回了自己的傭人房。
客廳只剩下兩人,霍韞庭看向沈漁。
沈漁站起了,“你要我來看霍伯母?”
霍韞庭盯著,“你敢上去嗎?”
沈漁道,“有什麼不敢。”
霍家出事,霍母在醫院,多次去看過,后來和霍韞庭在一起,也曾陪他一起去看。
有什麼不敢。
“你最好不要躲。”
霍韞庭轉上樓,沈漁擰著眉,跟隨在他后,兩人一起進了霍母的房間。
第一眼,沈漁的腳向后退了一步,門被撞到發出聲響,床的人被吵到,了眉,但沒醒來。
如果醒來,沈漁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病床上的霍母,瘦的近乎骷髏的狀態,明明在離開海城前還不是這個狀態。
那時候,雖然也是下半癱瘓的狀態,需要靠湯藥吊命,氣息羸弱,但不是現在這樣。
如今的霍母,狀態可以用可怕來形容。
沈漁心口被狠狠撞擊,手指攥在一起,指甲幾乎陷進里。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霍韞庭冷笑著,“我媽撐了這麼多年,終于看到你們沈家的報應,你問我怎麼會這樣?沈漁,你最該問的是你爸,我霍家如今全拜你爸所賜。”
“不可能!”沈漁恨恨的瞪著霍韞庭,“你不過是給你的狼子野心,你的忘恩負義找借口。”
指著病床上的霍母,“當年如果不是我爸,你回國恐怕都見不到你媽。”
“我忘恩負義。”霍韞庭冷笑著,擒著沈漁的下,狠狠的,“這可真是好大的恩。”
“所以,我報恩。”他突然低笑,笑的讓沈漁心里發寒。
被霍韞庭帶出臥室,門關上,拽住他的袖,“你把我爸弄到哪里去了,他在你手里對不對?”
答案幾乎毋庸置疑。
一個月前的報紙,早于爸爸發給的消息。
咬了一半掉落發霉的面包,喝了一半的水,被在木板下的手表。
送的。
沈漁甚至能夠想到,無分文吃著最廉價過期面包的爸爸,在絕境時,都舍不得賣掉的手表,最后是如何落在那的。
爸爸但凡沒有被控制,一定會回來找手表。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爸爸現在在霍韞庭手里,信息是他爸爸發的,一條回國,一條讓發現。
他為什麼讓知道?
霍韞庭這樣的人,所作所為絕不可能無所圖。
“霍韞庭,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霍韞庭突然手,手指過沈漁的臉頰,挑起的下。
“你爸犯下的錯,只是送他進監獄,實在太便宜他了,我們霍家一個死,一個生不如死,憑什麼你們沈家就能這麼輕松,我要沈之衡生不如死,我要他永遠為他所犯下的錯懺悔。”
沈漁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霍韞庭。
面目全非的霍韞庭。
他可怕到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他。
霍韞庭低眸,迎著沈漁驚懼的目,淡淡的笑,“你真以為,我對你在D國的所有事一無所知?齊明煊,你以為靠上一個前市長,回國后有人倚仗可以不必怕我?沈漁,你太乖了,有權有勢時,連錢勢應該怎麼用都不知道,現在你一無所有,你覺得你回國還有路可走嗎?”
沈漁盯著他,“我我回國想做什麼?”
“你說我能做什麼?”霍韞庭低笑著反問。
沈漁的眸子在他侵掠的目下狠狠一震,霍韞庭勾住的一捋頭發,“沈之衡這個小人,傷天害理無惡不作,但偏偏所有的良知都給了你,他的好兒,他最疼的兒,他這麼疼你,你說,要是知道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全都報應在了你上,看著你為他曾經放下的錯出賣自己為他贖罪,你說,他會不會生不如死,悔不當初?”
“你想拿我爸來威脅我,休想!”
沈漁恨恨道。
“不著急,我霍韞庭從不人上我的床,你有三天時間好好考慮。”
他拿出了一張房卡,放到了沈漁手里,控制著的手握,松開口,沈漁立馬就要扔。
霍韞庭氣定神閑的開口,“勸你留著,畢竟這張房卡,關系著你爸的命。”
沈漁的眸子驟然放大。
“霍韞庭,你這是在犯罪,我爸是逃犯,你抓了他,我可以報警。”
“去啊,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霍韞庭滿不在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爸在我手里?”
他又笑,“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你爸生病了,我找到他的時候,他高的分分鐘都有死掉的可能,吃了藥才好一點,不過這藥,我也不是一定天天給他吃,哪天我不高興,停了他的藥,可就不保證,他會不會突然就死掉。”
“霍韞庭!”
忍無可忍,沈漁抬手狠狠的一掌,打到手都麻了。
而霍韞庭,偏著的臉上,通紅的印子,他不怒反笑,頂了頂腮,看向沈漁,微微一笑。
“沈小姐好好考慮,需要安排人送你回家?”
沈漁沖出霍家別墅。
人走后,霍韞庭下樓,痛快麼?
不痛快。
是失魂落魄,是的不過氣的麻木,他走進了絕路,生生不得,死,死不能。
口悶的不過去,他抬手用力扯開領,扣子在大力下落地,撞上茶幾上的杯子,清脆的聲響,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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