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立刻拿了手機，掛斷。

看了眼面前的荀南風，荀南風面不改，神平靜，好似并沒有看到。

兩人在醫院門口分開。

江燁看著荀南風離開后，才拉開車門坐上去，拿出手機，陸時嶼有新的微信消息。

「是兄弟不？竟然不接我電話。」

江燁將電話回過去。

陸時嶼找他也就這點事，“喝酒。”

江燁降下車窗，人靠在椅背上，“不去了，累的很。”

“來，位置發你。”

陸時嶼掛了電話，很快地址就發了過來。

江燁盯著那地址看了許久，最后嘆氣，踩下油門。

長安包間里。

江燁最終推門進去，陸時嶼翹著二郎就等他來。

“阿燁，我就知道你最夠兄弟。”

見江燁進來，他起走過去，抬手搭他肩，被江燁一把推開，“去你的。”

陸時嶼被推倒進沙發里，順著姿勢手臂隨意的一搭，“不是我說，你今天不對勁啊。”

江燁瞥他一眼，沒好氣，“誰天天被喝酒脾氣能好？”

“別賴我。”陸時嶼道，“我可一陣沒你了，要賴你賴霍韞庭去。”

江燁黑著臉坐下，“我造的什麼孽，認識你們兩個，不對，三個腦，你們被人折磨的死去活來，拉我下水干什麼，我可沒人。”

“這不是讓你提前有點參與，人早晚得不是，誰知道你以后會不會一樣要死要活，到時候你喊我陪你喝，我保證隨隨到。”

陸時嶼給江燁倒也一杯酒，“本來你遲到應該自罰三杯，今天我心好放你一馬，一杯就行。”

江燁端起酒杯，喝下前忍不住問，“你跟蘇敏之現在什麼況？”

陸時嶼一笑，“我這證大概是領不上了。”

“真的？”江燁不信，“陸蘇兩家聯姻可是大事。”

“我媽想揚威，趁機把蘇敏之給馴服了，但蘇敏之看起來聽話懂事，實則是會咬人的豹子，都能霸凌了，欺負慣別人的人，能忍的下別人欺負？我媽意圖太明顯，蘇敏之忍無可忍，現在蘇家三個，反過來想讓我媽低頭，我媽一個人說不過那三個，氣狠了，昨晚當著蘇敏之的面說，陸家的兒媳婦不是非不可，埋汰當年為了能和我在一起，著臉在自己跟前獻殷勤，話說的太難聽，蘇敏之當場氣的摔了碗。”

江燁，“你就一句話不說？”

陸時嶼說，“我不得們倆打起來，越兇越好，們倆鬧翻了，我才好。”

江燁，“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喜歡蘇敏之。”

陸時嶼側頭看，“一個滿腹心機，拆散我和南風有一份力，南風斷也有一份，你說我能有一丁半點喜歡？”

“那你自己呢？”

“什麼？”

“荀南風斷你也有份力，你愧疚嗎？”

江燁這話簡直是陸時嶼的心窩子。

他表一下子就變了，垂著眸，手的握著酒杯，“何止是愧疚，我恨不得把命賠給。”

江燁一句話不說。

陸時嶼這條命，賠給荀南風也改變不了任何，人好好一個舞蹈演員，以后失去了登上舞臺發發亮的機會。

荀南風還這麼年輕，已經是頂級舞團的舞者了，未來一片大好，現在卻只能去教小朋友跳舞。

想到荀南風那一瞬間眼里發出的。

江燁就覺得，不是滋味的，現在甚至覺得能教小朋友跳舞都是難能可貴的機會。

“都覺得自己死不足惜了，還惦記人做什麼。”

“我就想知道過的好不好。”陸時嶼看向江燁，“過的好嗎？”

江燁說，“今天謝我的幫助給我送了腌制的臘排骨臘魚，我看著還不錯，康復恢復的效果好，你讓我關照，我有一朋友，有家舞蹈室剛好招老師，我跟說了，三個月后能去上班，教小朋友跳舞。”

“阿燁，我就知道你最夠兄弟，最靠譜。”

陸時嶼張開雙臂，一把抱住江燁。

江燁推開他，嫌棄，“別手腳，兩個大男人抱一起怪滲人的。”

“我這不是太激了。”

陸時嶼舉起酒杯，“來，喝一個。”

江燁和他杯，看著他一口飲盡，垂眸跟著喝下。

——

沈漁在醫院的第二天，又收到了一段視頻，仍舊是沈之衡，他在喝水，袖口出來的一小節手腕，有淤青。

沈漁崩了很久才繃住。

第三天一早，再次收到視頻，這一次是降藥落地被踩碎，附帶一段話。

“不吃藥的第一天，你說，晚飯他還需要嗎？反正也活不久了。”

沈漁閉上眼。

終于在這天的上午，等到了齊明煊的電話，回齊家，抱著一期待。

和齊明煊對視的那一眼，的期待落空，如墜冰窟。

齊明煊說，“霍韞庭很有手段，先不說查不查的到，我的那些學生，舊友，一聽查他都拒絕了我，我的面子都辦不下來的事，沈漁，你不是他的對手。”

“你回海城不是明智的選擇，人走到絕路，可以選擇自私一些，回D國，忘了海城的一切，嫣然留給你的，足夠你生活了。”

沈漁知道，齊明煊是為好。

離開海城，沈氏的債務不到頭上，可以在D國展開全新的人生。

可人，一輩子不是只有自己。

沈漁說，“齊叔叔，爸爸很疼我。”

母親去世早，從小到大都是爸爸在照顧，沈之衡是很好的父親，他疼沈漁，如掌上明珠。

父間的極深。

一個人如果連親都能丟下不要了，那還剩下什麼？

“我不能丟下爸爸不管的，無論如何都不能。”

齊明煊看著沈漁嘆氣，“叔叔很想幫你，但,實在無能為力，我如今退下了，學生舊友即使尊重我，肯給我面子，但絕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我明白。”沈漁微笑著，“回海城，若不是您為我頂著，那些債主早鬧到我跟前了，他們手段厲害，我知道，絕您已經幫了我很多的忙了，下午還需要消炎打針，我先回醫院了。”

齊明煊說，“讓司機送你。”

沈漁搖頭，“不了，我想一個人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