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果然是不能來了，人太多。”

這一波人，常來的都是這地。

周行衍和沈漁道歉，“抱歉，不該帶你來這兒。”

“我總不能永遠不來長安，要是為了避開他，那連海城我都不該回。”沈漁對周行衍說，“我回來就會和他有集，不需要刻意去避免什麼，他都不怕見我，我有什麼好怕見他的。”

“不一樣。”周行衍說，“現在他站在高。”

“該來的總會來，他要對我做什麼，我躲不過。”

就像在D國，頭烏一樣的生活了那麼久。

他要回國。

也不過一條簡訊。

“好了不說了。”周行衍不再說什麼，端酒杯，“喝酒吧，不開心多喝酒，醉了就沒煩心事了。”

沈漁的煩心事，不是醉了就能消失的。

酒可以麻醉一時，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不想醉，不夠清醒對來說不是好事，又能躲去哪，最后還不是落他手里。

但喜熏熏然的覺。

既能夠清醒，又能夠沉醉。

喝了酒，放下，想到剛才救的服務生，那瓶酒不知道會有多貴。

“我得再出去一趟。”

周行衍擔心，“不怕又到霍韞庭？”

和霍韞庭的事沒人知道。

“不會，就算到又能怎麼樣？

周行衍也覺得，人來人往的出不來什麼事。

“你早去早回，這酒喝的不安心，不喝了，你回來我送你回去。”

“好。”

從包間出來，沈漁去找服務生，沒找到。

正準備下樓去前臺，在這一層的服務臺后看到了。

正低著頭被經理訓斥。

“你已經是老員工了，怎麼還能犯這樣的錯誤，霍總是貴客，他要是生氣，咱們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老員工低著頭，“對不起經理，我真的是不小心。”

“是不是不小心你心里有數，那邊沒有包間，你能從走廊摔到那兒，你覺得我會信還是霍總會信？”

老員工心虛，無力反駁，只能低著頭一味說，“對不起。”

經理皺著眉，還要說什麼，突然一道清的嗓音打斷他，“抱歉，打擾一下。”

經理回頭，一眼認出，“您好，沈大小姐。”

長安的員工，歸結底都是做服務的，面對的又都是頂端人士，見的多起起落落起起的。

能做到經理這個位置的更是人。

所以，即使海城現在都沒這個沈家了，經理還是尊稱一句‘沈大小姐’，就和原先稱夏妗為‘夏大小姐’一樣。

別看當時什麼樣，都得恭敬一些，這不，當年的‘夏大小姐’，這不就了尊貴的司太太了。

沈漁看了眼被訓斥，站在經理后面，快速看一眼又快速恢復到低頭模式的老員工。

說，“不管事，是為了幫我。”

“我知道。”經理說，“但這事總要有個說法，否則霍總怪罪下來...”

“我來承擔。”

經理話未說完，沈漁打斷他，很認真的說，“霍總那邊，我來賠罪，他不來計較，您就別為難您的員工，如果我攔不住，他來計較，您在說也不遲，好不好？”

溫溫的嗓音，一口一個‘您’的，經理只覺得自己不住。

看了眼后的老員工，再看向面前的沈漁，面子總要給的，如果沈小姐能攔住霍總，讓他不生氣，也是好事。

經理道，“那就聽沈小姐的。”

沈漁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謝謝。”

有服務員過來經理，“經理，5的包間讓您去一趟。”

經理對沈漁道，“沈小姐，我先過去了。”

沈漁，“您先忙。”

經理走后，沈漁看向后面的老員工，目溫，老員工看了一眼再次低頭，抿著，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

拘謹的很。

沈漁主走到了面前，邊漾著淺笑，“你沒給我打電話，那人之后沒有為難你，對不對？”

老員工頭頂轟隆一聲，有什麼炸開一樣，倏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漁。

“沈小姐記得我？”

沈漁，“當然記得。”

不其然的，老員工的鼻尖一酸，竟然差點要掉眼淚了。

從來沒想到，那樣高貴璀璨的沈小姐，會記得這樣一個無足掛齒的服務生。

就好像，追星的人被自己追的那一束‘星’，記住。

老員工不止激更。

想說話來著，一開口就忍不住哽咽，聲音帶上了哭腔。

“別哭啊。”

沈漁抬手，指腹臉頰，寵溺輕哄的語氣，“沒事了，不會挨罵的。”

“我..我不是怕挨罵。”

老員工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氣了此刻自己的上不了臺面。

在神面前太丟臉了。

沈漁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哄，突然想起口袋里有一顆糖，是從餐廳出來時，周行衍結賬后拿了兩顆，遞給一顆。

沒吃。

沈漁將糖拿出來，放進老員工手心，“吃顆糖，別害怕。”

老員工握那顆糖。

沈漁安的朝笑了笑，“我先走了。”

隨后，轉，往包間去。

老員工盯著那抹影，覺得那周的芒，更大了些。

沈漁回到包間，周行衍起，“走吧，送你回去。”

拿了包，出去的一路上，沒到霍韞庭，也沒到人。

周行衍說，“你出去后我問了江燁，和他來的長安，包間里還有一些其他人，霍韞庭已經走了。”

他原意是讓沈漁放心。

但沈漁反倒因為這句話，沉重了些。

他走了，也就意味著，現在回酒店，一進房間就可能看到他。

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幾點了？”

因為手機關機，沈漁并不知道時間。

周行衍看了眼表，“馬上11點，怎麼，你還有事？”

沈漁搖了搖頭，“沒事。”

“送你回哪？”

沈漁報了地址，不是那家酒店的，是挨著的另一家酒店。

有意瞞著周行衍。

和霍韞庭的事，起碼這個階段，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