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年夜飯，吃的很溫馨。

守歲得熬到12點之后才睡，司厭說的走街串巷的拜年，也就在這個時間段。

鄰居們來拜年，看到司父司母也回來了，都在替司厭外婆高興。

司厭外婆和鄰居們說說笑笑，夏妗和司厭給來了的小孩發紅包。

小孩們甜，夸人時也特別可。

穿了新服，有些打扮的和年畫娃娃一樣的招人喜歡。

夏妗上手就抱起一個小孩，看著白白的小臉，忍不住想親。

司厭在旁邊看著。

小孩要吃糖也想玩，從夏妗懷里溜下去，和哥哥姐姐們拿了糖果，一溜煙跑出門去。

夏妗視線跟著消失，然后一轉頭，對上司厭的目。

們倆現在太有默契，一對視就知道對方心里想的什麼。

司厭，“生一個。”

夏妗，“回去了就去見葛老。”

這事，兩人都知道急不來，夏妗還在調理的階段，但幸福的時候，看到可的小孩子總會有一些沖。

“走，跟我出去。”

小朋友們走了，司厭也拉著夏妗出去。

“我們去哪？”

夏妗問。

司厭，“要紅包去。”

“....”

夏妗，“我們又不是小孩子。”

司厭，“今晚做次小孩子，小夏妗沒有的，夏妗要有。”

原來，司厭是要為補上年的缺失。

夏妗很。

但也確實有點不好意思，兩人去的第一家就是中醫館的大爺家。

中醫館今天歇業，醫館前廳走進去，是個大院子，大爺一家正圍坐一起看春晚。

“厭厭和媳婦兒來了啊。”

大爺看到他們，很高興，像對待小朋友一樣，抓了糖果塞他們手里，兩人接了糖果。

司厭開始說吉祥話。

夏妗照舊跟在后面混。

大爺笑著，“這怎麼還顛倒了，厭厭你小時候可沒這麼甜，都是浩浩和孟奇在前面，你在后面，有媳婦兒了就是不一樣，知道得擋在前面，來，大爺給你們紅包，也祝你們小夫妻，新年快樂，新婚快樂，早生貴子，趕給你外婆生個大重孫。”

大爺拿了兩個紅包，一個給司厭，一個給夏妗。

夏妗拿著紅包，高興的角都不住。

“我終于知道你說的，拿紅包的快樂。”

不在于紅包里的錢有多，而是能到其中的，是對方對你的喜，寵溺。

“還要嗎？”

一出來，司厭就問夏妗。

夏妗還沒來得及點頭，巷子里賣豆制品的阿姨路過，“厭厭，和媳婦剛給大爺拜了年？我去前面找你周嬸嬸玩，來，給你們紅包。”

兩人又一人被塞一個紅包。

就這樣，夏妗和司厭都沒挨家挨戶去拜年，走一路回家，手里就拿了五六七八個紅包。

夏妗突然理解，為什麼回國后會三年待在鹿城不肯回海城了。

也真的好好鹿城，好好小巷。

這個人味十足的地方。

鹿城的他們，熱熱鬧鬧，被暖暖意包圍。

而在海城。

新年的氛圍就格外清冷些。

除夕這一天，沈漁一整天都待在酒店，早中兩餐都在酒店的自助餐廳解決。

房間很安靜，特別的安靜。

有時沈漁拉開窗簾往下看，連繁華的街道都特別的安靜空。

馬路上，偶爾有車經過。

團圓的日子。

但，已無人可團圓。

午飯后，周行衍打來電話，“晚上一塊吃個年夜飯唄。”

同樣的孤家寡人，形單影只。

也只有他們倆能抱團取暖了，沈漁問，“去哪吃？”

這是個難題。

大部分的餐廳都歇業了。

好在周行衍有提前準備，“就知道這兩天吃不上飯，我備了一些食，微波爐轉轉湊合一下怎麼樣？”

這實在太湊合。

但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要說做飯，這個節點，食材買不買的到先不說，他們倆的廚藝，大概也是不太行的。

“去你家？”

沈漁問。

周行衍說，“不去我家也沒地去了，就來我家吧。”

其實這一天，約沈漁的不止周行衍一個，師兄早早的就給打了電話。

但沈漁拒絕了。

師兄有家人，和周行衍不一樣。

外面幾乎打不到車，周行衍開車來接，來時時間還早，周行衍說，“我這是不想一個人待著，猜你肯定也是。”

沈漁上車。

周行衍問，“去我家還是逛逛？”

現在沒地兒可逛，但顯然兩人都不想回家，越是這樣的節日里，在家里，越是覺得孤獨。

見沈漁沒說話，周行衍就知道意思了，“我家附近有個公園，去坐會兒？”

沈漁點頭。

兩個人去了公園，各有心事，也無話只是安靜坐著。

周行衍的手機響了數次，他看一次掛一次，最后干脆將手機關機。

他這邊徹底安靜下來后，沈漁的手機接著響起來。

接了起來。

是徐硯初打來的，“在酒店嗎？”

沈漁說，“不在。”

徐硯初停頓兩秒，“今晚年，突然很想見見你。”

“師兄。”沈漁說，“你知道的，我和霍韞庭在一起。”

過了許久。

徐硯初才開口，“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周行衍看了一眼，“追求者？”

沈漁說，“是很好很好的一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