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煊未退時，顧忌份男人不曾和他聯絡過，如今他退了，不怕被猜忌，男人主聯系來看他。

齊明煊特意來沈漁，不為別的，他辦不下的事，這位說不定能幫幫忙。

想來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

沈漁到的早一些，齊明煊代幾句話，等人來了，便以齊家干兒的份去迎。

男人開著一輛紅旗，穿著卡其的夾克，年齡不算大，目測三十來歲。

沈漁過去迎接。

男人看一眼，“你就是齊老的干兒？”

“是我。”沈漁說，“賀先生，干爸正在客廳等您。”

齊明煊代過，這人職務保，來了家里稱呼先生就行。

男人點頭示意，跟著沈漁走進去。

齊明煊備了好茶，“時序來了，來坐，嘗嘗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好茶。”

賀時序坐到齊明煊邊，“沒想到齊老還記得我的喜好。”

“當然記得了，當年你二十來歲來海城任職，小小年紀卻鐘喝茶，我就知道，你是個子沉穩的人。”

賀時序說，“當年多虧齊老賞識。”

齊明煊道，“是你有能力，我和你非親非故，若不是真覺得你行，又怎麼會為你引薦，換句話說，你若是沒能力，我就是引薦也沒什麼用。”

“齊老高看我了。”

“謙虛不是，來嘗嘗我這茶。”

賀時序端了茶杯，喝了一口，“徽城頂級的太平猴魁，好茶。”

“我不懂茶，想來你喝過的好茶應該多不勝數，我就不在你面前班門弄斧，聊茶了。”

齊明煊轉開話頭，“你今年有四十了沒？”

賀時序道，“還沒，今年本命38。”

齊明煊，“也快了，聽說你還沒結婚，有對象了？”

“齊老不是最懂，哪有那個時間。”

“過來人給你的經驗，忙工作要有個度，我現在就是實打實的例子，以為忙到退休歇下了就好了，結果也什麼都晚了，邊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好在是有這麼個懂事的干兒。”

齊明煊說罷，同賀時序介紹，“這位是沈漁，我的干兒。”又同沈漁介紹，“這位是賀時序賀先生。”

“你好。”

“你好。”

兩人禮貌的握手禮之后，齊明煊不再拐彎抹角，干脆將事挑明了，“時序，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賀時序道，“您說。”

齊明煊看向沈漁道，“讓我這干兒和你說說吧，是的事，這孩子命苦，你若能幫，一定幫我幫幫。”

沈漁只求賀時序幫一件事。

“幫我找到我爸。”

只求這一件。

人做了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只求找到爸爸，離霍韞庭的掌控。

該獄獄，該坐牢坐牢。

沈家犯的罪犯的錯，沈家接制裁。

但絕不能是私刑。

賀時序答應了。

沈漁提供了部分線索，圍繞霍韞庭，范圍小后，找到的概率才會更大。

而能做的，只剩下等。

等待的過程永遠都是最煎熬的，唯一慶幸的是，有一份兼職工作。

沈漁去餐廳一連演奏了三天，終于歇下來后，夏妗回海城了。

夏妗回海城，帶了外婆。

所以第一程，沒回海城市區，而是郊區小縣城的老家，在鹿城始終是不方便，司厭外婆年紀也大了，雖然子骨不錯，但老人的力有限，總不能再照顧一個老人，雖然有護士長照顧。

海城這邊的醫院，已經足夠了解外婆的況，如果有什麼況，送醫救治也能更及時。

回來前，夏妗是有猶豫，要不要將外婆重新安置到海城市區的醫院。

但最后作罷。

因為外婆一直念叨著老家。

人有思鄉之，即使曾經的住早已轉賣改造幾次面目全非，不知去向。

但仍是外婆念叨的歸宿。

沒了那些外部因素的威脅，夏妗將外婆送回了之前租下的院子。

外婆一到家，明顯更高興了。

“清荷，快看，你種的吊鐘花開了。”

院子里的確有幾株吊鐘花開了花。

夏妗配合著應，“是啊，開花了，真漂亮。”

“小時候，你就喜歡在這墻角種些花花草草，喜歡的很呢。”

這院子大概真有以前老家的影子，外婆總是認錯。

夏妗同司厭說，“以前我們老家也在這一片，在哪不清楚了，老房子賣出去二十多年了，聽說是我出生那年，媽媽沒有水，我總生病，家里實在沒錢了，外婆便將房子賣了出去，后來小鎮改造和縣城隔壁，在哪一塊，我不知道。”

小時候只聽外婆提起過，長大外婆糊涂了，早已說不出位置。

“我知道。”

司厭說，“老家的院子，外婆種著西紅柿和黃瓜，那是媽媽小時候的水果。”

“你怎麼知道？”

夏妗驚訝。

司厭看，“你忘了，我陪外婆聊過很多次天。”

“外婆竟然和你聊起過老家。”

夏妗沒有想到，司厭一定是很有耐心的聆聽，才能從外婆糊里糊涂的話里整理出這些訊息。

“我不止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們老家在哪。”

司厭話音落下，夏妗立刻問，“在哪？”

司厭突然抬手指著院子的圍墻，“以前，這里是沒有墻的。”

他指著一墻角，“那里，曾經種著一顆柚子樹，到了冬天滿樹金黃掛枝頭，空氣里都有柚子的清甜味兒，媽媽常常坐在屋檐下，剝著柚子哼歌。”

夏妗眉眼，不可置信，“所以，你是說，這里就是曾經的老家？”

答案顯而易見。

夏妗，“那我的房東是....”

答案果不其然，“和你聯系的房子主人，的確是這棟院子的上一個主人，只是你的房東，從來就不是，而是我。”

夏妗的眼淚差點就落下來了。

要是以前一定撲進司厭懷里，的稀里嘩啦。

但現在，說，“你收了我兩年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