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韞庭的消息回過來的很快。
他說,“關于我們為什麼分開,我告訴他了。”
“你怎麼能和他說那些?”
沈漁很生氣。
“他有權利知道。”
“可這會影響到他的長,兩家的仇恨恩怨,為什麼要讓一個孩子來承?”
“兩家的恩怨早在我們這一代就結束了,與其讓他自己猜,不斷的打聽,不如我親自告訴他,小石頭比你想象中的堅強,他甚至比我們通,他問我,結束了嗎?我說結束了,他說,就算沒結束,到了他這里也要結束了,我們共同生了他,仇恨就要在他這里終究,他總不能用自己的右手去捅自己的左邊,用左手捅自己的右邊,你知道他怎麼說嗎?他說幸好我們共同生了他,否則,一人生下一個,仇恨也許又要被延續,他說,我們已經很無辜很可憐了,不能又多出兩個被爺爺輩的恩怨仇恨牽制的可憐人。”
“沈漁,小石頭說我們很可憐,他問我,仇恨既然結束了,那它能不能夠消失?如果我們不再被它牽制,它是不是就可以像一縷煙一樣,被一縷風吹走。”
最后霍韞庭問,“沈漁,你心里的那縷煙,被風吹走了嗎?”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似乎過去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沈漁終于將消息回了過去,“我不再仇恨,但那縷煙在為煙前,它清晰的在我眼前燃燒過,慘烈的過程,我忘不掉,它留下了印子,霍韞庭,你應該很清楚,它從來不是以煙的狀態出現在我們眼前的。”
沈漁放下了手機,房間很安靜,小石頭躺在旁邊的小床上,小小的臉,睡的很安穩。
沈漁忍不住出手,他的臉。
以前總是擔心小石頭知道,在生下他時,有著滿滿的虧欠。
擅作主張地生下他,讓他承兩個家庭的仇恨。
沒有后悔生下小石頭,但一直很抱歉,給了小石頭那樣沉重的世。
忐忑,又不安。
無時無刻不擔心,小石頭會知道一切。
直到擔心的事發生了,但以為的狀況卻沒發生。
的孩子。
明明才七歲。
沈漁將頭抵在小石頭的額頭上,接著輕吻了一下。
睡夢里的小石頭,囈語了一聲,“媽媽。”
沈漁抱著他,就像抱著自己的全世界。
——
同一個夜晚。
霍韞庭放下手機后,坐在漆黑的沙發上靜靜的點燃了一支煙。
他不知道自己沒什麼會問沈漁,心里的那縷風消失了嗎?他又在期待什麼?
大概是失去過的人,會更加吧。
曾經他以為他這輩子和沈漁再不會有一一毫的牽絆時,他的心是空的。
他活著。
卻早就死了。
他的是凝固的,支撐著一副行尸走的軀殼。
直到,小石頭出現在了他眼前。
他的再次沸騰起來,他和沈漁也被一有形的線,牽扯在了一起。
他們再也不會是毫無瓜葛的人了。
大概是因為失去過,會過絕,會過生不如死的狀態,霍韞庭便抵抗不住,心里的。
他試探的問出那一句。
沈漁的回答,卻像是將那一希摁回去了。
他們之間,誰也沒資格勸對方放下。
他勸不得。
只要還在意著,他就永遠沒資格向前出那一步。
——
沈漁來海城是有正事,除了每天會在固定時間去接小石頭,大部分的時間小石頭都和霍韞庭在一起。
而霍韞庭和沈漁,除了在互相接送小石頭時會有照面,沒有多余的機會面。